“怎可能……”
陽笙國主驚得瞠目結舌,直到四尊偽神落地的震響傳來,他才堪堪回過神來。
緊接著,便是一陣驚悚到極致的寒意,從脊梁骨傳遍四肢百骸。
自從他登上帝君寶座之後,從未感受過這種如墜冰窖的清晰顫栗。
“你……你……”
陽笙國主一時間無言以對,周身遍體的驚駭交加,讓他失了往常的冷靜,方寸大亂的他,甚至無法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
心底那份不好的預感,溢出了心間,直將他的心神包裹。
太久的養尊處優,讓陽笙國主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也愈發看重活著的意義。
他啖骨肉,逆人倫,為的便是成仙,最終脫離凡塵世間,逍遙自在,不受獨孤一族的威脅,從而與世長存。
但遺憾的是,幻想雖然妙不可言,但現實不僅骨感,而且殘酷。
四尊偽神即使不如真神,但其聯合起來的戰力之強,已經遠遠超越了尋常的破虛主者,縱然是破虛大主,亦難以纓其鋒。
四尊偽神的力量,幾乎足以與破虛道主相提並論。
這樣的強大,在五國七宗足以立於不敗之位,受到其餘國宗勢力的忌諱,若非另有圖謀,陽笙國主是絕不願意就此暴露的。
奈何九封的突然現身,讓他意識到了潛在的危機,於是隻能以防萬一,設下鴻門宴,喚出四尊偽神,企圖以偽神終結九封。
然而世事難料,原本篤定勝券在握的四尊偽神,就這被輕描淡寫地轟擊倒飛,這怎地不讓陽笙國主驚駭萬分。
對死亡的畏懼,心底致命危機的預感,幾乎在轉瞬間便填滿了陽笙國主那顆充滿了長生貪婪與渴望的靈魂。
九封背後佛陀道影擊潰四尊偽神的那,陽笙國主哆嗦著不出話來。
而九封正欲乘勝追擊,卻見陽笙國主麵露猙獰之色,他本能察覺到了不對勁,便止住了前進的步伐。
“九封!是你逼我的!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啊!”
陽笙國主雍容的姿態盡褪,他猶如瘋魔了一般,雙眸充血赤紅,身上的蛟龍長袍無風鼓動,周身的氣勢暴漲,令地色變。
“莫非……”
九封存活的年歲極久,稍加推演便知曉陽笙國主意欲何為,他心中一動,驀然向後倒退開來,並向著陷入癲狂的陽笙國主平靜地傳音道“閣下即使不算人傑,但不擇手段的狠辣,卻頗具梟雄風範,老朽盡管不齒於閣下的卑劣行徑,但還是挺佩服你的狠毒,因此提醒閣下一句,如若不願身死道消,最好就此罷手。
否則定會萬劫不複,大羅金仙亦無法拯救你。”
“哈哈哈!”
陽笙國主被生存欲望所支配,他的理智已經逐漸被本能和瘋魔壓製,此時又如何能夠聽進去九封的勸告。
他長嘯連連,大張開雙臂,膨脹的蛟龍衣袍繃得極緊,襯得他整個人猶如充氣了一般,看起來極為滑稽。
“九封!你莫不是以為孤當真將賭注壓在了你的身上?”
陽笙國主周身的氣勢仍舊再繼續攀升,那四尊偽神倒地不起,似乎是被某種力量所禁錮。
若是仔細查探,便會發現那四尊偽神的力量在不斷削減,那些無形間流逝的力量,全部被淩空的陽笙國主所汲取。
正因如此,陽笙國主的
氣息才會那般猶如永無止境般增長。
這樣的舉動,根本無法瞞住九封和暗中蟄伏窺伺的各方勢力。
諸多勢力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陽笙國主的瘋狂與執念,因此稍微推斷便清楚了其這般做法的目的。
他們想要攔截下來,卻遲疑了下來。
陽笙國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暗中創造出了如此可怖的偽神,若非九封的陡現,讓他不得已暴露了出來。
可想而知,倘若沒有九封從中作梗的巧合,陽笙國主出其不意用這四尊偽神,究竟會是多的恐怖?
頓時想通了這些的諸多勢力情不自禁地遍體發寒。
陽笙國主的隱忍與蟄伏,出乎他們的意料。
正因如此,諸多勢力在這緊要關頭才遲疑躊躇了。
陽笙國主意欲何為他們是心知肚明的,企圖阻攔主要是為了防止四尊偽神失去力量,從而失去研究價值。
但他們忌憚於暗中研究出強橫無匹的四尊偽神的陽笙國主,是否還留存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底牌,亦或這般行徑是單純為了引蛇出洞,占據正當防禦的名頭,將最先蹦出來的蛇斬滅。
諸多勢力都不願做出頭鳥,因此一時間便陷入了沉思與觀望。
而九封能夠提醒一句陽笙國主便已然仁至義盡,若要他出手相救,那是不可能的。
況且他對那四尊偽神沒什念想,故而一時間,場內除了發狂的陽笙國主之外,餘者盡皆心有靈犀般同時按兵不動,靜靜觀望。
陽笙國主最為渴望的莫過於與世長存,大陸中土看似安全,卻全憑十大世家的阻攔,陽笙國暗中為邊荒輸送不少戰力,其目的就是在不失去與其餘四國七宗同盟的先決條件下,為抵禦獨孤一族的入侵貢獻一份綿薄之力,聊勝於無。
年幼時,無知的陽笙國主還不是陽笙國主,他僅僅是那時候國主子嗣之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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