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淼沒有回去，但該去哪他也不知道。

    他隨意地走，走到哪是哪，腦子慢慢想著很多事，想到哪是哪。

    而後他停下來，拍了拍左肩。

    一朵鬼火跳出來，這是何彩仙姑給他的鬼火。

    他在妖族時便對何彩有些忌憚，在仙界更加確定她不簡單，但他一直沒扔掉這朵鬼火。

    秦淼望著鬼火，它搖搖曳曳，更顯得撲朔迷離。

    是用來跟蹤我的？

    秦淼喃喃自語。

    他將鬼火放回左肩，此時已經是暗日了。

    他回去時，妖王不在，隻有白池。

    她正在發呆。

    秦淼問“還記得什嗎？”那個時候的她很失態。

    白池轉過頭來，抬起眼看他“不記得了，但是好像心情很激動，還哭過。”

    秦淼“嗯。”

    白池皺眉“看來我是真的病的不輕了。”

    “……”

    秦淼沉吟“也許不是。”

    白池“不是什？”

    秦淼“不是病。”

    白池“不是病，那會是什？”

    秦淼一堵，“我不清楚。”其實也不是不清楚，更準確地應該是不確定。

    白池很響亮地“切”了一聲。

    秦淼又“我記得你過，嗯，是在雀橋上的時候。那時你你某一突然全身疼痛，然後從此變得癡傻。”

    白池“是啊，怎了？”

    秦淼“沒有任何征兆嗎？”

    白池白了他一眼“都了是突然了，當然沒有征兆。”

    秦淼沒有理會她的戲謔，問“那時候，何彩仙姑是不是來過白府？”

    白池怔住“為什這問？”

    秦淼“想了解一下事情始末。”

    白池“她確實來過。實際上，我們家與何彩仙姑一直沒什交集。即便驚羽仙子是我們族類，但自從她剔除仙骨之後，彼此就再沒有來往，更別和她身邊的婢女了。可是那段時間何彩常常來妖族，每回都會備上重禮，她是仙，而我們是妖，她沒必要巴結我們，可是我娘當時隻顧著和仙姑結交，根本沒想到這一層。”

    “後來呢？”

    “後來，，如你所見，我成了傻子，成為妖族的笑話以及他們尋歡作樂、欺侮的對象。”

    秦淼若有所思。

    白池“你怎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它對你找有緣人的眼淚有幫助？還是你懷疑是何彩仙姑害我變成傻子的？”

    秦淼搖頭。

    他這個搖頭是不知道的意思，還是不想的意思，白池不清楚，她也沒問，因為秦淼眉宇間透著痛苦。

    舊愁未去，又添新愁，秦淼現在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

    秦淼“我在來妖族之前，很偶然的情況下遇到了一個叫沈秘的人，也像你曾經那樣，突然間渾身疼痛。”

    現在想來，絕非偶然。

    “這巧？”

    “嗯。”

    “可是你沒傻。”

    “……”秦淼咳了咳，“可是我夜多夢，而且全都不是和我有關的夢。”

    “你遇到了沈秘，我遇到了何彩仙姑，這兩者有什聯係嗎？”

    問完白池就噤聲了，因為秦淼又用那一臉愁苦的並且飽含“我知道些什，但我就是不”的神色望著她。

    “呃，當我沒問……”

    幾無在籠子一連關了好幾。

    他等著星星過來放他出去，然後和她一起去看花。

    可是她不來。

    幾無開始害怕，他怕他關在籠子的時候那個陳無牙又來纏著她，些好聽的話，讓星星重新喜歡上他。

    重新其實不是很準確，星星她，應該一直沒有把陳無牙忘了吧。

    他才來半個月，而陳無牙已經很多年，他們之間有許多回憶。

    陳無牙……陳無牙……

    她總是這樣。

    幾無很討厭陳無牙，他想，要是星星永遠也不再和陳無牙見麵該多好。

    他抱著膝蓋百無聊賴地坐著，慢慢想著他和星星一起去人間玩的那晚上，那晚他們追了風車，買了荷包，放了河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