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水遊魚尋一處清域,無奈上了魚鉤。似一好心人,無心將其“放生”流域。
說善念,持善心,行善果。卻未曾知曉遊魚心聲。怎奈何逃不過
一個“死”字。
生於萬生,皆盡其中。是放生生靈?還是放生自己?
逃脫不了的命運糾纏束縛著欲望無知的動念。貪心的遊魚沒有找到逾躍龍門的契機,卻找到了通往絕路的惡臭;懷有善念的住佛人找到了時間消遣,卻沒有真正持心念佛。
放生,該給自己一條生路,也該給自己以外的一念希望。
我做不出來“放聲”,但願意“放生”。隻求貪過心的自己不會像遊魚那樣渴望自由,卻更適應固水;也不希望自己是個假心僧,沒有一點佛性。
人在做,天在看!
我不曉得老天是否真的能看得見,但我就是想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就隻簡簡單單的,活的像個人樣兒……!
奢望的溫存,總想用心挽留,卻總是指間流沙。
時間磨平了歲月痕跡,生活稀碎了幸福守候。往前走,還是往前走,即便不知道也不清楚為了什,但還是一定得往前走!
抑鬱般的心境容不下任何摧殘,不再幹淨的靈魂軀體卻已染上了風塵世俗。
放生,向著理想的地方隻為化作一影凡沙,沉靜在深處,隻為滋生新的嫩芽……
黑色夜空的城市街景比原來絢爛了許多新花樣,新起的樓座形成了很多個檔次很高的商業綜合體,卻隻有lc區的商業步行街始終是年輕人的海洋。
城市新生的力量托舉著很多很多的人創造著奇跡和迷茫。我也早已融入了這樣的盛世,隻是沒有體味到糜爛的城市夜生活。
感慨萬千,鏡子的自己卻不再年輕了。除了一腔子奔騰四射的衝勁,再也不會有私欲膨脹的想頭了……。
駛離城市夜幕,載著生活希望,又回到了片刻停留的地方……
車子駛進地下車庫,停到原位,然後下車抱起晨晨,鎖了車門,就乘坐直梯回到了家中。
家烏漆嘛黑的,摸著黑借著從玻璃外頭進來的一點微光先抱晨晨回了她的臥室。
安頓晨晨睡下,我不禁有點黯然神傷……。
晨晨日漸長大,本該秦語作為媽媽盡一份母親的關愛,可卻偏偏要缺失這份自有的母愛……
放生到底是自私的選擇,還是大度的思量。我已經無從查找了,隻覺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從晨晨房間出來,我開了房間的燈光,然後又拉上了準備夜晚前的窗簾。
屋子的習慣已經成了自然,每一個動作都是不由自主的戀家方式,可就是總這的感覺特別孤獨。
選擇了安靜,卻從來都不會安靜,有時刻意想營造一份天籟卻始終是安靜。我隻有把自己裝進書房繼續用眼睛消耗黑夜,才會覺得安靜中還有希望!
冬夜的寂靜,一支煙最能體會獨處時候的心聲。然而,睡前醞釀的疲憊卻又要被帶入天亮以後的清晨……。
在書房梳理“餐飲垃圾處理中心”選址區域,晨晨在她的臥室呼呼大睡。此刻已午夜時分,秦語還沒有回來。
心剛惦記了一下,房門的響聲四動,就像電視劇有人上門討債似的特別急促。
我定了定神走出書房,敲門聲此起彼伏的,還能聽見外頭有人在說話,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我擔心是有人敲錯了門,又怕這樣的聲響驚醒睡夢中的晨晨。於是我先在晨晨房間門口聽了聽。沒聽見晨晨的聲音,我快步走近房門趴在貓眼上瞅了瞅。
門外頭七七八八的站著好幾個人,有男有女,都不認識。
我正疑惑,拍門聲越發的大了,還罵罵咧咧的說
“死哪去了?你個王八蛋,快開門啊你。”
是秦語的聲音。
鬧不清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冷靜了一下,擰下門把手,還沒等我往外推,就被門外的秦語一把拉了開。
我傻了一下,隻見她一把推開我,醉洶洶的說
“站這兒等死呢?
還不趕快招呼客人!”
我真想在人麵前樹立點尊嚴,可又覺得沒必要再跟秦語生氣。就是有點擔心她懷孕在身的體質。
我內心下意識上前扶她,卻又被她推了開。她猛地一下坐到沙發上,然後對進了門的人,說
“坐,坐,別客氣。”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一下來了這多人,我有點錯亂的看著她(他)們笑著說
“大家請坐。”
我話還沒說完,秦語就說
“行了,行了,行了!
還不趕緊倒茶來。”
我僵硬的笑了笑,瞅了瞅秦語。然後不好意思的跟這些進來的人點了點,就著急的進了廚房。
大半夜的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想的……?
照顧人,是我的天性。所以我沒有給她(他)們準備茶水,而是切了三盤水果,準備了些果汁和酸奶,又在茶幾上放了幾隻杯子和一把保溫水壺。
剛把東西一一放下,秦語坐在沙發上直接甩掉鞋子,說
“愣著幹嘛?
打盆洗腳水來!”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這些人像看戲一樣的端著杯子、吃著水果,瞬間停頓在了我身上。
強烈的自尊心沒有讓我表演出她(他)們想看的節目,我把情緒控製在了一個相對輕鬆的微笑……。
我沒有在意這些人的存在,笑了笑,然後俯下身子拾起了散在兩處的鞋子。
撿起地上的鞋子,好像很出乎她(他)們的預料,隻見她(他)們互相看著快要笑出來似的還有些別扭……。
我實在不明白秦語怎突然多了這些觀眾……?
鞋子放到鞋櫃,我就進衛生間給秦語接了一盆洗腳水。
我把盆兒放到秦語腳底,秦語似笑非笑的扭頭看著那些人說
“你們見過這窩囊的男人嘛,賤兮兮的連個屁都不會放一個。”
那些個人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女人站起來走到秦語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
“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她說完,還抿嘴衝我點了點頭。
我看不懂情形的說
“住的遠不遠?”
我話音剛落,秦語猛的一下站起來說
“她(他)們是我同學,大老遠來,你說遠不遠。”
我苦笑了一下,正要轉身避開這樣的無奈,秦語卻一把拉住我說
“誒,你不是有能耐嘛!
跟我同學說說,說說你的偉大事業。
怎說,你現在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吧!”
她大概是真的醉了,說話像個瘋子一樣,卻好像還很清醒。
我沒有理會秦語,隻見她旁邊的女人勸了勸秦語,她說
“真不早了。”
秦語絲毫不聽勸,她伸直胳膊朝著那些人轉了半圈說
“都不準走啊!
還沒讓你們嚐嚐我們家的絕品咖啡呢!”
那些人笑著看著秦語,秦語轉過身又說
“誒,你屬蛤蟆的嘛?
站這兒幹嘛,還不趕快煮咖啡去!”
她是瘋了,而且還很失常!
這是五年來,她所有的積怨都爆發了出來。她或許是在逼我,可我真的不想她被人當成笑話。因為我一個人是個笑話就夠了!
秦語說完話,沒有把腳伸進洗腳水,而且是和她的同學們七七八八的說起了胡話。
當然,都是圍繞我的謾罵。
我好像真的不在乎了,因為真的該放彼此一條“生路”。或許,她會真的找到生活的幸福……!
秦語的要求,我又照做了。
煮咖啡本不是我的強項,隻因為開“茶罷樓”的時候我拿咖啡和茶做對比,就買了一台進口咖啡機。
這台咖啡機很貴,剛買回來時用過幾次,之後就很少用了。因為我喜歡喝白開水……。
時久未用的咖啡機,平時我也會做日常清理和保養,所以什時候用都很方便。
這台咖啡機並沒什特別,主要是出咖啡快,而且還是現磨一體機,最主要的是可以做“拉花”。
說白了就是一台智能咖啡機。
我都不知道秦語是什時候注意這台機器的……?
趁著煮咖啡的現場逃離,我悄悄進晨晨房間看了看。
晨晨側著身子,還在熟睡,然後我安心的退出了房間……。
煮咖啡和煮茶,雖然在地域和文化上有所區別,但它倆似乎有很多相似之處。
我不是一個懂得品味不同的人,我隻知道品味這兩東西得用心去琢磨其中的“苦甜”……!
速成咖啡並不適合家宴款待好友,可她(他)們能喝到這個味道的咖啡就是對她(他)們的款待了……。
二十分鍾後,我逐杯打了七朵不同樣式的拉花,然後送到了她(他)們手上。
夜喝咖啡不是正常的習慣,可她(他)們卻都學著外國電影的情節享受了起來。
她(他)們議論著咖啡上飄著的拉花,我又放了一小壺奶昔和一罐砂糖在茶幾上。
她(他)注意力集中在了咖啡上,秦語又不耐煩了,因為我沒有給她端來咖啡。
和秦語再怎樣,她現在的情緒和身體狀況是不允許她在夜間喝咖啡的。
我想,秦語大概永遠都不會用心體會我的真心……!
她(他)們的聚首,我沒有意願參與其中,就準備回書房,秦語卻一腳踢開了地上的臉盆。她衝我叫囂著,說
“我的咖啡呢?
是不是有幾個錢,不知道你是誰了?。
你不要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她(他)們又愣住了,我還是沒有任何想要反應的舉動,而是進廚房又倒了一杯。
我端著咖啡淌著地上的水小心翼翼的端到秦語麵前,我正想著放下咖啡把地上的水清理一下,沒招架住秦語一抬手打翻了我手的咖啡。
滾燙的咖啡順著衣領貼近了皮膚,咖啡杯順勢摔了個粉碎。我一下沒有站穩滑倒在了地上。
咖啡的熱度燙著心窩子特別的灼熱,手掌下意識的撐住地麵,卻也沒有躲過碎在地上的瓷杯雜子。
我迅速做出反應,趕緊站起來,隻覺右腿和右手掌還有胸口特別的疼。
我沒來及在意家的一場鬧劇,一口氣衝進了衛生間。
我先用冷水衝了一下胸口灼傷的疼痛,然後又衝洗了一下出血的手掌心。
我看著鏡子的自己,覺得自己內心足夠包容一切,卻活的像個小醜……!
我不知道秦語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會說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幹什。此刻,我特別懷念剛認識她不說話的時候……。
怨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有“放生”才能得以解脫……!
村子長大的人大多數都是皮糙肉厚的主兒,更可況我還有過一些磨礪。所以,我不覺得有多疼。
我在衛生間簡單處理受傷的表皮,聽見外頭的人們好像要走了……。
脫去的背心沒有來及的更換,我著急的瘸著腳走出了衛生間。
看著她(他)們準備出門的身影,我說
“坐一會兒再走吧。我給你們安排個住的地方。”
說著我就往書房走,她(他)們卻說
“不用,不用。我們房間還沒退。”
我轉身笑了笑,說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招待不周。
明天,明天中午我在‘再回樓’擺一桌。你們大家都來。”
她(他)們相互看了看,說
“明天我們都要回了。下次吧!”
我看著她(他)們,然後看了看坐在沙發上不吭聲的秦語,我說
“不著急就多留上一日吧。
你們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以後這樣的機會,會越來越少。”
說完我抿嘴笑了笑,然後她(他)說
“明天看吧。
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我靠在書房門口的牆上,衝她(他)們點了點,然後她(他)們就溜著隊走出了門。
此刻我真想跑過去趴在貓眼兒上看看她(他)們的真實。可我的腿和手掌一陣兒陣兒的有些不自然的疼了。我也就懶得理她(他)們的看待了……。
這些人走後,家又安靜了下來。我忍著抽搐的不自在,正要會書房,轉身卻發現晨晨臥室的門拉著一條縫兒。我以為那會兒出來的時候沒有關上門,就上前準備合門,卻不料晨晨拉開門站到了門口。
她頭發蓬卷著,揉了揉眼睛,然後盯著我,什都沒有說。
我以為她看見我這樣會哭,可她也沒有哭,而是看了一會兒走到我左手邊,扶著我小心的進了書房。
成長永遠都是不經意間發生的感觀識別,我欣慰有晨晨,卻不希望她在需要快樂的年齡段感觸這樣的成長環境。
我真該死,連一份家暖都保住。我恨自己天生不具備懂女人的心境,不能化解和秦語之間的孽緣。我真想什都不顧的告訴秦語“好好過日子吧!”。可是,我真的不想秦語腹中的胎兒生下來又要感觸和晨晨一樣的童年。
我可以包容到什都沒發生過,可我不能再接受這份自私的將就了。
我知道,秦語也在選擇中……!
新年假期的最後一天結束了,意味著新的一年真正開始了。我想這個時候靈兒也收心回到她的學業中了……。
新開始的時間看上去沒什變化,家庭和事業卻到了風口,說翻就翻也就是一念之間的事兒。
想到天亮後的結局,身上的傷真的不比心中的痛。
苦澀中帶著些希望,因為還有晨晨。有她,我就能堅強的活下去……。
晨晨守著我,不停的用棉簽幫我擦拭腫脹的傷口,有些疼,卻很值……!
也許晨晨的命運注定要和我相依為命,就好像我們倆的相遇比和秦語的相遇還要神奇。
生命出現的奇跡遠不止這些,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和是突然闖入。好像在哪走過、見過,又好像事情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總覺得像是彩排好了的,隻等著時間節點一一呈現劇目。
晨晨幫我擦了擦手,她除了真實的內心動作之外,就屬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了。
她好像真的長大了!
再過十年二十年,還能這樣那就真的是美滿人生了……!
可馨的一刻不能錯過,我用相機留下了這一足夠我美滋一輩子的瞬間。
公平又不公平的世俗,總在失去和得到之間重現出生命的含義。我感受到了溫暖的親情,也感受到了來自天意般的考驗。
不論如何選擇,“放生”該是我和秦語最好的歸宿……。
長大了的孩子,還是個孩子,雖然看上去像是懂事了,可還是得大人操心。
現在的晨晨就是這樣,穿著件睡衣,生怕她著了涼,又怕她睡不著。
晨晨平日睡覺很沉,夜也很少起來。除非是尿急,要不然她總會在我起來後五分鍾也會醒來。
我看了看時間,跟晨晨說
“想不想上不去廁所。”
她點了點頭,我笑了笑,然後站起來,拉著她的小手出了書房。
除了晨晨的臥室和秦語的房間,房能亮的燈全都亮著。
晨晨去了衛生間,我拖著腫了的腿走到客廳。見秦語軟躺在沙發上好像睡著了。
秦語睡著了家也就徹底安靜了。
瞅著地上一團遭亂,我挪到衛生間門口,晨晨上完廁所走了出來。
我扭頭看了看時間,然後說
“晨晨該睡覺了,明天還得去學校呢。”
晨晨張了張口,看著我點了點。我衝她笑了笑,然後推開她的房門,她快步跑進了房,我著急的打開燈,隻見她抱起枕頭和小被子跑出房間跑到了書房。
我搖頭笑了笑,然後慢慢走進書房,隻見她自己放好枕頭和被子睡在了單人床的最頭。
我怕她夜靠牆冷,拿了條毯子塞在了牆邊,然後她蓋好被子笑了笑,我在她額頭親了一口,她就閉上眼睛睡了。
晨晨睡下後,我關了書房的燈,然後又關了她臥室的燈。
想著秦語還在沙發上,就進她房間拿了條被子和枕頭。
挪到客廳,給她蓋上被子,然後扶起看不見她臉麵的頭給她塞了個枕頭。
房間的人都安頓好了,剩下一堆還需要收拾的亂七八糟。
過去的該過去了,所以天亮以後該有天亮以後的樣子……。
我看了看身上的傷,覺得沒什大礙,就一個人慢慢收拾了客廳遺留下的殘跡。
恢複了原樣,碎片卻再也不可能重合了。心頭有些酸痛,卻已經盡力了!
習慣性的拿保溫杯倒了一杯水放到秦語夠的著的地方,然後關了燈,我就回了書房。
晨晨已經睡熟了,我就沒有往上擠。
一張單人床,晨晨小的時候沒少過來擠湊……。
給小家夥掖了掖被子,把她挪到中間,又把我的軍被放到最邊上。然後我自己躺到了搖椅上。
受了傷的外傷好了也會留下傷疤,而心傷卻是無法修複的創傷!
幾個小時之後天就會亮,雖然有些乏力和疼痛,可還是想閉上眼睛睡會兒……。
閉上眼睛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會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安寧。縱使”天下大亂”,好像也不想與己有關……。
太陽帶著時間固定在分秒格式內循環規束著人們的日常生活,人們總想掌握和利用好時間,卻總被自己打亂方寸。不知道懂得合理利用時間的人是否能夠延長壽命,隻知道活著並不需要刻意去追趕時間。因為,時間是永的,生命卻是有限的!
放下執念太深的寡欲,拾起希望之光,我找到了安撫心靈的源素。回顧當初的承諾,皆是因種埋藏於生命根源之目。我體會到了生活給予的簡單幸福,也看到了想要看到的點點星火。
也許該來真的會來,該走的也都會視時而別。
體會著,熟悉著,期待著。不知道倒計時差的臨別,會不會因為還有點感情而難以割舍。隻覺,離我最近的選擇是正確的理解“放生”。
重複的時日勾起了不願意多想的怨言,我知道秦語內心深處同樣也在糾結對錯。但我想告訴她,是我錯了……。
生命起源物種,人的存在到底該如何辨別區分?或者該如何看待?
有人說,“人是神性和動物性的總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惡,沒有對錯,這就是人。”
被體質和道德約束在特定範圍的內的人麵對自由向往的時候總被看做另類,或者是踐踏體質和道德底線的不良物種。
這個時候的對錯又該如何評判?
什能給出正確的解釋,又有什能真正給出答案?
公道自在人心,所謂的對與錯隻不過的角度和理解方式不同罷了……。
大概是人的心都會有那點肮髒的事兒,所以古老的文明和智慧醞釀出了管控人心的律法。當然還有宗教信仰和道德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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