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隻一句話就走了呢,”她直接忽視了我身旁的女人,“不介意吧。”
先前的女人識趣地退在一邊,既不質疑也不阻撓,但我仍能體會到背後有雙冰冷的目光在久久地注視。房子的音樂漸變為另一種風格,適合更加私密的空間。和第一次見麵時佩戴著一模一樣的麵具,但讓我確信是她的並非這獨一無二的偽裝,而是有過肌膚之親的身體。當然,她的真實身份仍是個謎,就和周遭神秘莫測的男男女女一樣,隻能透過空洞詭異的麵罩窟窿窺視眼前所見的一切。這種偷偷摸摸的行徑產生了難以遏製的興奮,越是害怕被人發現的恐懼越能強化感官所帶來的刺激。
她腳踩高跟鞋優雅地邁動著修長的雙腿,開合間釋放出令我卸下戒備的信息素。這是動物本能,如果察覺不到,那就等著種族滅絕。最後,我們走進了空房間。
關上房門後,我拉住她的手亟不可待地問道,“你是誰?”
女人愣在了。
“告訴我,你是誰?請讓我看見你麵具下的臉。”
她躲避著向後倒退了幾步,我意識到原來自己才是個不速之客,或許,這個女人記得的不是我,而是這幅麵具。隻有韓承憲不在的時刻,我才是這幅麵具的主人。所以到頭來,她一直鍾情的都是韓承憲嗎,而我隻是不留痕跡的遊客。
“我想要再見到你,不隻是在這。”
我的話並沒有引起女人的回應,在她看來這也有可能是刺探的手段。
“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兒。”
作為一個男人我不得不出這樣的話,原因很簡單,女人都是需要安全感的。當然,我並不知道該如何出去,甚至連大門的具體位置都找不到。可是女人就是會有這種矛盾的思想,若來自沒有危險的壓迫,就不會有對安全的渴望。
“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如果在山魔王的宮殿帶不走任何一個人,那我就以孫之遜的名義接近她。沒錯,在一個陽光普照的白,紳士的孫之遜在機緣巧合下遇見她,從而陳述事件的緣由。美麗的姑娘喜極而泣,故事的結尾幸福美滿大團圓,她將含情脈脈地表白。
“你不該問這個。”
“我喜歡你!”我脫口而出。
“這是多愚蠢的法,”她平心靜氣地答道,“你以為我們是在哪兒?”
“我想和你在一起,自從遇見你的那一刻就想。”
“那就別再這樣想。”
“我做不到”
“你會惹上麻煩。”
“我不在乎。”
“你應該在乎。”
“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
“那性命呢。”
為了她,我可以。
“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她繼續道,“就讓我們盡情享受這美妙的夜晚,把所有的煩憂都拋之腦後。”
“我非常願意這樣做,但請摘下麵具告訴我你是誰。我不能忍受失去你的日子,一想到明晨即將來臨……”
“那就再次來到這,”她捧起我的麵具低聲細語地,“在山魔王的宮殿。”
撲所迷離的眼睛在麵具的窟窿猶如黑暗中燃燒的冥火,我的靈魂——如果可以交易的話,我願意出賣它。生命的活力早已枯萎,似行屍走肉等待腐敗的泥土將其掩埋。這是重獲新生的機會,她將拯救我。
女人用食指鉤住領口,露出自己纖細的鎖骨。向下,是圓潤柔軟的胸脯;向上,雪白的頸脖散發芳香,青色的血管輕微震顫,若隱若現。我們情不自禁地掀起彼此麵具的一角,溫柔的親吻過去。女人在麵具下喘息,深沉的呻吟變得激烈起來。忽然,她像受驚的動物逃向床的另一邊,蜷縮起四肢。
“你不該這做,”女人害怕地道,“山魔王會知道的。”
“什?”
“你不該移開麵具,更不該吻我。”
我確定隻露出半張臉,但為時已晚,這已釀成大禍。
“快走吧,趁還有時間,”女人懇求著,“否則隻會連累我!”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在房間外突然響起,聽上去非常有禮貌,或許是不想驚嚇到麵的人。女人迅速地把我的麵具扣下遮住露出的下頜,而她早已把臉頰掩蓋;我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是否應該回應,隻好靜靜地等待。
“女士,先生,”門外的聲音道,“請穿好衣物,我們準備進來了。”
鑰匙插入旋轉,房門便打開了。外麵立著四個西裝革履的人,兩男兩女,佩戴的麵具也更為凶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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