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她，連我都要好好冷靜下來。我深吸口氣，把木牌湊到眼前，除了這五個字以外，什都沒寫。我不死心地翻到背麵，上頭出乎意料地寫了另五個字：敗絮藏金玉。

    我低頭思忖，無論是“虎掛佛驪珠”還是“敗絮藏金玉”，指得都是表不一。貴妃的提示，到底是要我們做什？

    燕舞落指著木牌上的五字，輕笑道：“虎掛佛驪珠，得是人假慈悲、偽善，這跟虎符哪有一點關係？”

    老苟子一聽到她的話，卻瞪大眼珠，把住燕舞落的肩頭，急道：“郡主能不能再一次？”

    燕舞落蹙起眉心，愕道：“假慈悲、偽善。”

    “偽善……”老苟子口中念念有詞，片晌竟哈哈大笑，“貴妃這是取其諧音。皇甫將軍生前有一大得力將領，名叫：魏善。想貴妃是把虎符交與此人吧？”

    我抽著眉角，心想這個謎題假如不是同著老苟子一起解，我們三個年輕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有結果。

    我又問：“苟子可知曉此人身在何處？”

    老苟子頷首，麵露正色，緩緩道：“若咱家沒記錯，魏善很可能還在寧江城。那是皇甫將軍從前練兵的地處。”

    “刻不容緩，我們走吧！”我將木牌交與梓棘禦保管，並走回馬車停靠的地方。這時不免開始思忖，若虎符真如老苟子所，被一分為二，那另一半虎符，究竟在何處？

    我們一行人遮頭掩麵地穿過皇都守衛，前往寧江城。

    老苟子駕著馬車，一邊回頭對我們：“到寧江城約莫兩日。那多是皇甫舊部，不可任意行動，免得被誤認成窺探軍機，枉遭軍刑。”

    沿路上，不再是熱鬧喧囂的都景，而是荒涼顛簸的碎石路。一連兩日，我們被飛沙弄得灰頭土臉、身心憔悴，好不容易才看到疑似村莊的地方。那便是寧江城，人口意料地很多，不曉得是不是引退戰場的兵士。

    我們摘下麵紗，由老苟子領頭，走向被幾名侍衛護守的城門。他沒等侍衛先開口，低聲道：“我等求見魏大人。”

    一名侍衛輕笑了聲，“一個老太監找魏城主？我可不記得城主和閹人熟識。”

    我噷了一聲，這種鄙視人的情形我見著多了。走上前，我雙手叉腰，揚聲道：“你一個的侍衛攔著我們做啥？沒瞧見我身旁的太子殿下？”我把梓棘禦拉到我旁邊，讓他看清楚麵前這位絜國的尊貴太子。

    隻是侍衛鼻哼了聲，以為我在笑，“你這太監別瞎扯謊了，我可不是傻子，隨便叫個人充數也想蒙混，膽子還真大啊？”

    這侍衛對自己是傻子了。我悶哼一聲，一把攫住他的衣襟，因為不想浪費時間，直接使出必殺技，“給、我、跪、下！”

    他楞了一秒，雙腿軟跪在地。他的同伴亦是，瞠圓著眼，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什事。我狡黠一笑，朝燕舞落使眼色，“把他們全部綁起來，看城主還不出來迎接我們？”

    老苟子卻皺眉阻止我，“切勿驚動城主，我等還是等他們把城主請來吧。”

    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得已，我蹲下身，把藏在身上的匕首亮出，在他們麵前晃了晃，“瞧不起太監東西嗎？我可是有辦法讓你們也變成太監，要不要試試？”

    “不、不……”

    我將匕首指向方才出言不遜的侍衛，謔笑道：“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要變成我的同伴，還是去通報城主？”

    侍衛已經要哭出來了，“請大人饒命！的、的會去通報城主……”

    我覺得自己宛如了變態殺人魔，竟陰狠笑道：“那你最好快一點，晚一步的話，你的夥伴可是會沒了寶貝啊？”

    “嗚嗚嗚——”其他侍衛都哭了起來。

    我抽著眉角，朝發愣的侍衛推了一把，“還不快去！”他立刻以急如雷電的速度衝進城。

    燕舞落大概覺得這情景很有趣，眉眼都笑開了，“我怎不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我尷尬一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

    梓棘禦倒是悶著張臉，心情不太好，“你還要讓他們跪到什時候？”

    “跪到明吧。”我瞟了侍衛們一眼，因為腳酸，便直接坐在地上。梓棘禦卻拉住我的手，“去馬車上休息吧，別沾著泥了。”

    我不理會他，還是坐了下來。此舉令燕舞落哈哈大笑，讓梓棘禦的臉又紅得跟猴屁股一樣，“哈！廢柴太子的關心倒被人忽視了。”

    “你管不著！”他啐了一聲，也跟我坐了下來，而後湊到我耳邊低問：“怎你穿著女裝，他也以為你是太監……”

    我裝作沒聽到，撇頭看著其他地方。但他纏煩得很，按住我的頭，臉湊了過來，“怎不呢？你這漂亮，為何會錯認你為太監。”

    我抽著眉角心想他自己還不是沒懷疑過我是女的。再，關於老被認作男性的事，我已經無力去反駁了。反正，隻要冥煌還喜歡我，我倒是不介意被認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