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受君之托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越然笙簫 本章:第七章 受君之托

    身肩重負闊別千年一世還

    代君之願痞蠻入世再逢仙

    皇家圍獵場正酣暢淋漓的進行一場涉獵競賽,兩撥人身背箭弓、腰挎箭筒馬蹄肆踏塵土飛揚,他們洋溢著誌在必得的雄渾氣魄,將受驚的獵物們圍落進射獵範圍,鹿兒最後一邁躲進林中撩著細長的前肢來回躑躅,壽王瑁開弓卻被一支響箭奪得了先機,鹿兒見血封喉。

    “瑁,我巧取了。”亨一班人馬飛邁過來。

    “太子好箭法。”瑁輕輕笑道。

    “今晚就在行宮讓西域來的庖人給大家來一頓烤鹿肉!”亨拔出響箭大汗淋漓的揮舞著。

    “喲吼——”眾人雀躍。

    今晚露設台,遙觀繁星朗月,四周的光在火鼎中歡樂燃燒,地交相輝映,耳畔掛著輕透的薄紗遮住半臉,修長而濃密的睫毛放射出多情的神韻,迷人的蠻腰、攝魂的舞姿讓皇子們和著月光陶醉在波斯舞娘們的舞樂聲中,一舞已畢,她們端著從火架上切分好的鹿肉紛紛奔向在座的主子,孜然的烤香伴著醉人的秀色打開了他們早已饞涎的味蕾。

    瑁還是那樣溫敦謙和,細細品味默默無聲,鹿肉外焦嫩的嚼頭剛剛好,大家誇獎著這頓美味的製作者給他們帶來前所未有的味覺體驗,比以往的袍子好太多了,太子便將他請上前來。

    “奴見過太子殿下和各位主子。”一個突厥打扮的庖人近前跪拜。

    “你叫什?”棣王李琰問。

    “奴賤名阿戶利。”

    “阿戶利,你的刀法不錯,片狀厚薄如一,塊狀大均等,入口適中可有什講頭?”李琰撇去味道不談,獨獨對這刀功感興趣。

    “起刀功,主要歸功於一把祖傳的短刀,因我們突厥人獵來的食物是圍著篝火烤熟之後分食,中原斥之不雅,跟了太子後,學習了中原的習俗,於是這把刀就派上了用場,將牛羊鹿肉切分成份,練得多了就熟練了。”

    “拿與我看。”

    阿戶利解下腰間的短刀,由舞娘呈上。這把刀的金鞘上刻著豹圖形的花紋,中間還鑲著一顆明珠,周圍由五顆大均等的紅寶石圍繞,不到一尺的短刀異常沉手,他緊握刀柄拔開一寸,火光映射下道道寒光耀獵著在場者的眼睛。

    待刀身全部抽出,那條放血槽還帶著久遠的殺氣,釋放著嗜血的習性。

    “好刀、好刀,太子你看比幹將莫邪的七星刀如何?”琰問。

    “那傳中的寶刀落於曹操手後再也沒人記錄它的去向,按我猜來也許有人照著它流傳下來的法做了此物,至於出於什原因或目的就不得而知了。”亨道。

    “阿戶利,此刀可有名字?”琰問。

    “奴未知其名。”

    “你祖上是?”與這奴兒身份毫不相稱的寶物激發了他的好奇。

    “祖父白眉可汗。”原是後突厥可汗的後裔,被唐與回鶻滅了國,他隨族歸唐,成了太子亨門下一名皰人。眾人嗟歎,琰將刀遞還於他,阿戶利退下。

    “嘶——這寒光凜懾,讓人想活動一下筋骨,太子可否夜下切磋?”琰的提議讓大家興奮,遠離長安的各地封王都想要試探這位養尊處優太子的心力與膽識。

    “好,多加四鼎火,我們來場劍道比試,贏禮就是這隻獵得的雄鹿,來自荒漠——”亨鄭重介紹,兵士將獵得的雄鹿牽上台來。

    “麋鹿?!——”眾人興奮。

    侍者呈上木劍,六人脫去常服換好黑麵白底的劍術服,來到露台中間火光映射猶如白晝,四周氣氛開始凝重肅穆起來,隻有殿鼓聲從頭至尾推進著緊張的節奏。

    幾輪下來李璲、李、李琦均不是亨的對手,“哈!”琰弓步不穩被亨震掉劍柄,剩瑁登場。

    二人敬禮起勢,最後的對仗瑁毫不怯場,幾輪回合二人還未分勝負,亨已許久未遇到過對手,他使足臂力,二人呈向背交叉之勢瑁之劍過肩,亨之劍逾腹,電擊之速讓雙方的衣料各切下一隻口,劍道相當各自收勢,未曾想是平局。

    “瑁,好身手!”亨誇讚道。

    “是哥哥讓我。”瑁禮謙。

    “這鹿就是你的了,改日有好味記得叫上各位兄弟去府上,我們的比試還要再做切磋。”

    “麋鹿珍貴,不過我不好此味,隻是府上果園子正好有一隻母鹿可以和他配成一對兒,供家人及來客們賞目取悅。”

    “兄弟心善,甚好甚好,那剩下的大獵物都分給在座的兄弟們,回去時路途遙遠,我叫阿戶利將它們做成熟肉切好給大家帶上。”兄弟們謝過。

    亨的這次組局並非即興,現下外戚、寵臣當道,胡人權益過大,君不臨朝,常年在脂粉氣中悠哉早已褪去當年的雄姿偉誌,承平日久的大唐若麵臨突如其來的鐵蹄,李唐王室會慘遭劫難,這太子之位要想順利繼承大統還有各種內憂外患,現下務必讓兄弟同心,且不可離心離德。

    瑁敬酒,大醉而歸。因是下夜那隻麋鹿被過來伺候的仆人牽進了馬廄,等明再帶往果園。

    王府中的人已熟睡,“呼——”疾香源噓了一口氣,從馬廄出來除去身上的幹草,捋一捋輪廓優美的鹿角,踩著自己的影子逛了出去。

    “怪物、怪物、怪物,啊——”行廊上的鸚鵡最先警醒,從未見過如此非人非鹿的模樣嚇的揮翅亂扇,香源麝暈了它,靠在籠子睡著了。“叫你話多。”頂著一頭巨重的鹿角繼續亂逛。

    從廳堂到廂房到書房、月台、廚房走了個遍,左手酒壺,右手香菜不亦樂乎,不知不覺來到果園,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兒。

    “嗨!”從樹蔭月影下走出一隻體態優雅的母鹿。

    “主人會給我尋另一半,沒想到還是成了精的。”

    氣味兒越來越濃讓他尷尬,繞著牆走,以她為據點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你躲我?”母鹿不解。

    “你理解錯了,我是過來逛逛,擾您清夢實屬無意,這就走了。”香源客氣道。

    “黑漆嘛唔的逛什園子。”她輕輕一跳攔住去路,“不過,夜色是最好的掩護,在它的掩護下,最適合我們這樣害羞的生靈了。”

    母鹿擦身而過,繞著身子貼個不停,“阿嘁!”疾香源打了個噴嚏,一不留神她的前蹄已搭上了肩,親湊過來,“對不住、對不住。”側身一讓化作青煙。

    “哼!”母鹿悻悻道,“成了精有什了不起的,能看不能碰!逃得了命,逃不了運,不定——你還會回來。”

    是啊,這個地方他曾經來過,或者屬於過這,也許是機緣讓他再次回歸,可是並未想要再次留下。

    一千多年前春秋時期,麋鹿是中原上的生靈,它們的出現為中原諸侯各國視為吉祥和福澤的榮耀,後來戰亂紛呈人們不斷索取,從鹿茸到皮肉以及各個器官均成貴族們享用的珍饈,它們的前途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疾香源修煉成形,隸屬於截教,為免絕族帶領麋鹿們去往北寒之地,從此中原再無麋鹿蹤跡。

    這日圍獵者們設好埋伏將麋鹿們團團圍住,香源找到一條徑號令族部突圍而出,自己斷後,卻不想被一支沾了血的響箭射傷了後足,凡血會讓他的神力暫時消失,這北寒之地的稀有之物成為突厥零散部落首領獻與大唐太子的貢品,於是他又再一次回到這久違之地,隻是這比以往更不同些。懾服下的文明之所在他看來足不能涉連綿大川,眼不能觀碧山河,繽紛的園林它更無緣棲身,擁有層巒疊嶂的亭台樓閣和鬼斧神工的精致雕琢的所有者,正是與先秦一般拿走他自由的人,這沒有讓它留戀的地方,他已經開始想念大漠之北的屬地,那常年飛沙走石,充斥著野性與自由,殺戮與新生,那是另一種活著的成就,可以藐視一切安逸的堂。

    當他被賜給瑁之時已知曉命運再次對他垂青,母鹿的緊逼是他瀏覽王府的最後一站,此時傷勢已好神力已複便化作青煙回到漠上。

    凜冽的風撕著他厚實粗糙的皮毛,它伸長脖子享受著爽快的感覺。

    “疾香源如此景象,直叫人哀歎。”他尋聲望去,原是龜靈聖母,神情就像當初告別之時一樣祥和。

    “聖母!難得。”香源化身人形,身穿秦服,塵土從頭至腳撲簌簌的往下掉。

    “教主,呃靈寶尊派我來看看你無恙否。”

    “、,。”疾沐子灰頭土臉的伸開雙臂轉身道:“無恙無恙。”

    聖母笑道:“千年前擅離中原逃到這蠻荒之地,過得可好?”

    “你們在上看不見嗎?聖母可否下來一敘,仰著脖子話太累。”還帶著氣。

    二人涉足來到漠上的一片灘塗,淺灘中倒映著蔚藍的幕、移換著朵朵浮雲。

    聖母道:“若有機會遠離此境,你可願意?”

    “不願意。”香源不假思索。

    “教主讓你去北門看看嘯,並借時機重修功績,或可升仙成道。”

    龜靈聖母將碧笙之事告知於他,香源不發一語,隻顧著在沙堆上畫圈。

    “去或不去,發個聲。”聖母急得。

    “我是個妖精。”晃蕩著一頭鹿角又不話了。

    “我許你下來之後,以神位居之如何?”

    “如何許之?上去之後不定發生什呢,到時候被人以僭越之名除之倒是有可能。”

    聖母肅言:“浪費口舌。”起身離去。

    香源追趕過來,“等等——我玩笑著呢,要去的要去的,哪能不去呢。”

    記得之前上還是入截教的時候,現在視野之下,自己久待的一片戈壁沙灘在日光下金光奕奕、綿柔蜿蜒的曲線分隔著文明與蒙昧的界限,是如此壯闊美麗,一窪一窪的淺灘像一麵麵秀麗的鏡子倒映著純潔的空,他突然有些不舍,心情忐忑,不知去到那會發生什,那種未知最讓人害怕了,不多時便與龜靈聖母來到空寂無人的北門。

    “去吧,見見他,以後的事由你自己了。”聖母隱去。

    “誒誒——”香源還未反應過來,就剩自己,還有響亮的回音。

    香源四下張望空無一人,一步步移到門邊,摸著柱上的紋飾,這條冰龍直達九重,那是個論資排輩的地方,尊者之地道者之域低等族望塵莫及,而四生六道的煉家們皆摒棄七情六欲爭相恐後,香源仰頭自語道:“都是賤骨頭。”

    往前走踢到了個什東西咕咕咚咚的滾到老遠,附身下探撥開霧罩原是個骷髏頭,奇怪這如何會有人骨,仔細看去零零碎碎的被雲霧遮掩的到處都是,他的心開始往下沉,邊走邊探,突然被一大物撞了膝蓋絆了一個大跟頭,“什東西!”倏地爬起,那一團黑色慢慢蠕動的想要站起,終因體力不支癱軟下去。

    近前來看是一隻蜷縮發抖的黑狗,原來是嘯孤冷的讓人生寒,這兒溫度適宜並不冷,莫若是生病了,上都是澄清湛瀾之氣並無汙擾,人們怎可能跟下界一般呢?

    正要過去喚他,忽聽聞遠處有人過來,便躲在柱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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