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麵露嘉賞,笑道:“難為你能一語道破。這道教在中土正是一門玄學。”
他道這突然一頓,歎聲道:“道教就是道了?我想了這多年,也想不透。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吧。”
重淵道:“爺爺這話一定是有自己的見地了?”
祝融今日有心挑開這個話題,略一沉吟道:“淵兒,我這話並非是想故弄玄虛,你且想一想,凡立大教,探究的莫不是地間頂大的學問,念地之悠悠,便連神仙佛祖都如螻蟻,渺渺如眾生,口出妄言自己尋到了道這不是癡心妄想是什?
更有佛教愚民,地虛妄一空,直接否認道,宣稱上地下,唯我獨尊,豈非讓人笑掉大牙?
唯有道教不同,《道德經》上開篇精要‘道可道,非常道。’足見道渺渺,便連開辟地時的上古大能太上老祖,幾與地同壽,觀桑海桑田時移世易,尚且不敢為道賦形。
因為道無形,故而道義不明,法度不嚴,也正因此,道教才算得上無邊無際,囊括宇內。”
祝融了這許久,未免口幹舌燥,當下取出葫蘆喝了一口酒水,一擦嘴巴,奮力將葫蘆擲在火堆上,朗聲道:
“道教之精妙,非是如佛法閉門造車,空口妄言。它仰取太陽,俯觀太陰,東接滄海,斜引岑參,奇門八卦,陰陽五行。看水流潺潺,塵埃落定,枯榮生長,水滴石穿,連上的星空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道家的道無形無際,但是又絕不是空口白話杜撰而來。
全是憑借這世間的常理,它依著這世間萬事萬物的運轉的道理一起變化,故而最接近道!”
重淵從來沒見到到爺爺這激動過,看酒氣上湧,祝融寬眉一軒,哈哈大笑起來。重淵心中激動,大聲喊道:
“我懂啦爺爺,你是道固存,所差的是每個人對道的領悟對不對!”
祝融笑意更狂,看他一手扶腰,一手弓在唇間發出一聲長嘯,隻如虎嘯叢林,龍騰四海,聲浪波及處雲彩都翻滾起來,遮蔽了月光。
重淵一個不防備,雙耳陣痛,腦袋嗡嗡作響,他急忙捂住腦袋,大聲喊道:
“爺爺,快停下,爺爺。”
聲音還不及傳出就被浪聲湧回。
過的良久,長嘯住聲,重淵一個踉蹌跌倒,祝融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重淵昏昏欲睡,隻覺得手腕處傳來一股浩瀚淵沉的熱氣,過得片刻惡心消散,他睜開眼來,見爺爺正關切的望過來。
祝融輕聲道:“孩子,對不住啦。爺爺好久沒這開心了,聽你悟性又好,不免高興過頭了。”
重淵突然問道:“爺爺你像是一直有心事瞞著我,現在終於肯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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