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登時覺得兩眼冒金星,胸口憋悶,呼吸困難,毫無反抗之力,眼看就要被活活掐死。
不料,那西洋人突然一聲慘叫,鬆開了手,兩人撲通一聲掉落在地上。
隻見,西洋人抓楊起予的那隻手像被烈焰燒傷一樣,冒著白煙,脫了皮,血肉模糊,隻疼得那西洋人大口喘氣,驚詫地盯著楊起予看了良久,搖了搖頭,倏地飛到房頂,倏地消失不見了。
楊起予和劉光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往四周察看,並未發現有他人相助。
兩人都覺得好生奇怪。
楊起予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切來得都很突然。
“剛才那個西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劉光潔問道。
“我隨同嶽父往來西域做貿易,見過很多西洋人。西洋人確實很白,但沒見過這慘白的。”
“還有,你有沒有感覺到他的手很涼,像冰塊一樣?那絕對不是活人的手。”
“那個時分,隻想著我命休矣,哪還記得他手指的冷暖?”
“這一切都好生蹊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劉光潔出身高貴,又常年行走江湖,見多識廣,今夜奇遇卻也是第一次。
“無論怎樣,我們從鬼門關回來了。”楊起予將劉光潔身上的冰雪打掉。
兩人呆呆地看著那隻馬逃走的方向,身上不覺又落了一層細碎的雪花。
劉光潔歎口氣,引起了一陣咳嗽,看上去黯然神傷,突然又頓悟道:“楊起予,你帶我來的這是什地方?”
“我……我家就在附近。”楊起予撒了個謊。
“你撒謊!”劉光潔一眼就看穿了他,“你是要我把送出京城吧!”
楊起予嘿嘿一笑道:“長公主,你可是朝廷欽犯,這到處都是府衙耳目,斷不能再滯留京城了。”
劉光潔揚手就要打過去,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失望地歎了口氣,轉身往巷子外走去。
楊起予慌忙跟著她出了巷子,來到了大馬路上。
恰在此時,迎麵走來一個官差,兩人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那官差眉清目秀,高約八尺,比方才那個西洋人還要高大,背著一副巧的短弓,腰間挎著一盒箭和一把佩刀,他雖穿著代表官階較低的綠服,但眉宇間英氣十足,渾身散發著一股神秘而強硬的大將氣質。
官差牽著一匹馬,再看,正是楊起予的馬!
官差看到兩人便停住了腳步,問道:“二位公子,這匹馬可是你們的?”
楊起予悄悄拉了拉劉光潔的衣袖,提醒她現在是女扮男裝,劉光潔自然會意,立即挺直了腰板。
楊起予拱手謝道:“謝過官爺,正是在下的馬。剛剛受到驚嚇,脫韁而去。”
官差問:“敢問二位公子,深更半夜,在此作甚?”
楊起予心道,這個官差,談吐斯文,舉止謙和,真是不多見,回道:“我兄弟二人喝完酒,準備回家,路過此處,馬兒受驚,將我兄弟兩人掀落馬下,我等正在尋馬,不想,讓官爺拾到了。”
官差並沒有把馬交還給他們的意思,道:“馬為何受到了驚嚇?”完指了指劉光潔道,“你來回答。”
劉光潔稍顯慌張,並沒有開口。
楊起予忙解釋道:“我兄弟愚鈍,是個啞巴。”
劉光潔慌忙配合地點點頭,用手指在空中胡亂比劃了幾下子。
“你們為何撒謊?”官差語氣輕淡,卻擲地有聲。
楊起予和劉光潔麵麵相覷,心想,這下麻煩了。楊起予忙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遞給官差,道:“一點茶水錢,不成敬意。”
官差不為所動,喝道:“緣何撒謊,快!”
楊起予再摸出兩錠銀子,雙手捧了過去。
官差忽地拔出了樸刀,喝道:“少來!我且問你,方才你們明明遇到了奇異事,為何不?”
楊起予迅速轉動腦筋,方知此人的是西洋人一事,便拱手道:“實不相瞞,賤內重病再身,我急於趕回家中,才並沒有實情。”完看了一眼官差,官差示意他繼續下去。
楊起予便又道:“方才,我二人騎馬路過此地,聽聞巷子有女子喊叫,便過去察看,發現了一個西洋人正在褻瀆一名女子,我便叫他住手。誰知那個西洋人好生厲害,抓著我二人的脖子一手一個舉到空中,差點掐死我們,也不知哪路英雄用什暗器,傷了那個西洋人的手指,他才罷休,將我二人扔在地上,逃走了。”
官差雙目放光,忙問:“那西洋人何等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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