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仙山有玉冥冥意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凜風那個吹 本章:第七回 仙山有玉冥冥意

    下得山來,習伯約望見家院中有二人相對而立,瞧身形,其中一人應該是師父,而另一人卻不認得。

    這半年來,習伯約每日醉心習武,從未見過除師父與長浦之外的人,此刻見有客來訪,他心中一動,尋思:“不知這人究竟是為何事而來,莫非是來與師父比試武功的?那可真是好極了!”一念及此,不禁興奮莫名!他雖知師父的武功奇高無比,卻從未見過師父與人比武過招,自然是翹首跂踵,盼望能一飽眼福!

    習伯約快步趕至近前,見其中一人果然便是師父李淳風,而與師父相對而立的則是一個腰懸長劍、年約五旬的陌生人。二人望著對方,默然不語,氣氛似是頗為緊張。這陌生人同樣是一身道袍,隻不過他身上的道袍與李淳風的又有不同。李淳風身穿的隻是再普通不過的青色道袍,乃是用粗布製成,而這陌生人所穿道袍乃是橘黃色的,習伯約一望便知是用上等的絲綢製成,其上用金線繡著太極、八卦,整件道袍華貴之中透出一股威嚴。

    習伯約望著這陌生道人,心道:“瞧此人穿著,來頭定然不!想來武功也不會差,雖然未必是師父的對手,但若是與師父動起手來,想來也是極為精彩的。若是三拳兩腳便被師父打跑了,那才真是掃興呢!”

    李淳風見習伯約回來了,便喊道:“徒兒啊,來見過掌教真人!”習伯約聞言便是一愣,心道:“掌教真人?哪門子的掌教真人?”卻猛然想起師祖並未將掌教之位傳與師父,而是傳與了他人,心中恍然大悟:“這陌生人莫非便是師道的掌教?”便趕忙低頭走到師父身旁,向那陌生人躬身行禮道:“弟子習伯約見過掌教真人!”

    那陌生人單掌一托,習伯約隻覺一股大力襲來,不自覺地便運功抵抗,卻終究是敵不過那股大力,被陌生人扶了起來。習伯約偷眼望去,見這陌生人相貌清臒,表情卻是頗為嚴肅,令人望而生畏。

    那陌生人扶起習伯約,便哈哈大笑道:“師兄,你這徒兒年紀便有如此功力,他日必成一代宗師,光我師道門楣,哎!真是羨煞我也!”李淳風微微一笑,心中亦是頗為得意,道:“師弟何出此言?你那三位弟子得你調教,個個武功不俗,且皆在教中擔任重要職務,又何必羨慕我呢?”

    那陌生人點點頭,道:“師兄想必是用‘乾坤陰陽鏡’助你這弟子練功了吧?”李淳風搖搖頭,道:“他功力尚淺,經脈虛弱,若是借助‘乾坤陰陽鏡’練功,可有一番苦頭要吃了。”習伯約在旁聽得一頭霧水,心中尋思:“這‘乾坤陰陽鏡’是何物事?”

    那陌生人聞言再次點點頭,高聲道:“當今下,武則崇信外邦邪,大肆抑製道門,道門弟子苦不堪言,正是吾輩臨危救難、大顯身手之時,師兄不如與我一同返回太清宮,共展宏圖,滅一滅那群賊和尚的威風!”

    李淳風麵色凝重,默然半晌,歎道:“師弟乃是出家之人,理應一心向道,為何總是被凡塵俗世所擾呢?”那陌生人聽得甚是惱怒,高聲喝道:“夠了!師兄,人各有誌,我也不勉強你,可既然如此,師兄留著那‘乾坤陰陽鏡’便也無用,不若將它交給我,助我提高修為,他日佛道大會上彰顯我道家的威風!”李淳風道:“師父之所以把‘乾坤陰陽鏡’交托於我,便是不想師弟多造殺孽!所以,這‘乾坤陰陽鏡’我是什都不會交與你的!”

    那陌生人聞言,氣急敗壞,便是溫文爾雅的形象也全然不顧了,指向李淳風大罵道:“放屁!分明是我爹偏心,寵愛於你,才把它傳給你的!”他又望向習伯約,冷笑道:“別以為我瞧不出來,你這徒弟日後也是殺人如麻之人,既然你不願把‘乾坤陰陽鏡’交給我是怕我多造殺孽,那日後傳與你這徒弟又該如何解釋?”

    李淳風聽罷,長歎一聲,仰頭望道:“凡事自有定數,師弟何必強求?這寶物日後自有它的歸屬!”那陌生人冷笑道:“師兄當我是三歲兒嗎?”李淳風不願再與他糾纏,冷聲道:“多無益,師弟請回吧!”

    那陌生人猛然拔出腰間寶劍,高聲道:“師兄所言極是!多無益!便讓咱們師兄弟手底下見真章吧!”李淳風苦笑道:“我已多年未曾與人動武了,此刻更不會與師弟動手的!你還是快些走吧!”那陌生人笑道:“隻要師兄把‘乾坤陰陽鏡’交給我,我立時便走!”李淳風無計可施,隻得答應與他比試,二人便走至門前曠野處。

    習伯約得李淳風吩咐,遠遠綴在後麵,心中既緊張又期待。那陌生人見李淳風未攜兵刃,便道:“師兄,你的劍呢?”李淳風道:“我已經記不得多久未曾用劍了,師弟盡管出招吧!”那陌生人不再客氣,大喝一聲,便挺劍刺向了李淳風。

    二人鬥在一處,李淳風雖然隻憑一雙肉掌,卻絲毫未落下風,閃轉騰挪間忽然還招攻向那陌生人胸腹要害之處。那陌生人右手執劍,一招用老不及收回,欲要舉單掌相迎,卻又恐以單掌之力招架不住李淳風的掌力,無奈之下隻得縱身後退。

    李淳風雖於一招之間便逼退那陌生人,卻仍是立於原地,並未趁勢猛攻。那陌生人也未氣餒,仗著手中寶劍,再次攻向李淳風。二人重又鬥在一處,這一次那陌生人的劍招愈發淩厲迅疾,李淳風也好似不再留情麵,一掌快似一掌。初時習伯約尚能看清二人招式,可待二人越打越快,他便隻能望見兩團人影糾纏在一處,而一道青芒淩空飛舞,在陽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輝。

    良久,打鬥聲戛然而止,二人倏忽立定,習伯約見那陌生人麵如死灰,而師父則麵色如常,心知多半是師父勝了,不禁長舒一口氣,終於放心。

    那陌生人率先開口道:“罷了!我終究是鬥不過師兄!”李淳風道:“師弟承讓!”那陌生人忽然麵目猙獰,恨聲道:“但若是‘乾坤陰陽鏡’在我手中,我又豈會敗?今日我技不如人,無話可,可事關重寶,斷不能就此善罷甘休,他日定當再來領教師兄高招!”罷,便拂袖而去。

    李淳風呆望著那陌生人遠去,隻覺傷感莫名,不禁長歎一口氣,怔怔出神。習伯約察言觀色,心知師父心中難過,便上前拉起師父的手,喚道:“師父。”李淳風回過神來,見身旁的徒兒正自瞪大眼睛凝望著自己,不禁老懷大慰,隻覺這徒兒聰明伶俐,實是惹人喜愛。他便抱起習伯約,猛地親了一口,誇讚道:“乖徒兒!”

    二人返回屋中,李淳風見習伯約並未離去,猶自望著自己,便道:“徒兒,為師知道你心中好奇,這便與你知道吧!”當下便把那陌生人的身份與二人爭奪的“乾坤陰陽鏡”究竟是何物講了出來。

    原來,那陌生人名叫袁客師,乃是袁罡之子,而二人爭奪的“乾坤陰陽鏡”則是師道的鎮教法寶。師道的創教祖師張陵曾於鶴鳴山中修道,於深山之中偶然得到一塊寶玉,張陵醉心修道,並不在意此等身外之物,便將其束之高閣。

    過了數年,張陵修道有成,欲要開宗立派,布道下。可若要修建道觀,自然花費巨大,張陵猛然記起那塊寶玉,便想用它去換取一些銀錢。張陵取出裝寶物的匣子,單手拿起寶玉,卻突覺體內真氣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沿經脈飛速流向了手中的寶玉,似是被寶玉吸去了。

    內功修為得來不易,張陵登時大驚失色,自然顧不得其他,便欲甩脫寶玉。可寶玉卻好似粘在了他手上一般,如何甩也甩不掉。情急之下,他隻得將另一隻手伸過去欲要將寶玉打掉,可這隻手剛剛碰觸到寶玉,他便覺一股內力自寶玉之中傾瀉而出,鑽入了手掌的經脈之中。

    此時,張陵體內的真氣由一隻手掌出,又由另一隻手掌進,沿經脈運轉周,與打坐練功一般無二。張陵隻覺這寶玉玄妙無比,便也不再慌張,反而盤膝而坐,細心體會著其中奧妙。

    漸漸地,他發覺真氣自寶玉之中流回掌上經脈時竟會變得更為強勁,這寶玉好似也在修煉一般,助自己鍛煉真氣,且要比自己打坐的效果好上數倍。

    張陵得此重寶,自然是喜出望外,又如何舍得用它去換錢?每日練功之餘,張陵便仔細研究寶玉的奧妙,日久長,終於被他參透。原來,這寶玉吸入真氣之後,便會用類似道家“陰陽和合之術”的方法鍛煉真氣,不僅效果奇佳,而且經其鍛煉過的真氣流回經脈中時,並不會有任何的不適,真乃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寶貝。可惜,張陵鑽研一生,也未能參透這寶玉緣何有修煉真氣之能,且其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便當做是上的恩賜了。

    隻因寶玉內有乾坤,又是依陰陽之法修煉真氣的,張陵便為其取名為“乾坤陰陽鏡”。他得了此寶,自然是武功大進,師道由此也在武林之中享有極盛威名,隱為下第一門派。

    此等重寶,實乃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寶物,若是教旁人知曉,必將在武林之中引起軒然大波,張師便一直嚴守秘密,連最最親近之人也未曾告知,隻在臨終之際,才將其連同掌教之位一起傳與了兒子。

    由此,“乾坤陰陽鏡”便成了師道的密寶,由掌教親自掌管,教內其他弟子皆不知情。而賴其相助,師道每任掌教皆能修得一身下無雙的內力,直到袁客師接任。

    袁罡雖然將掌教之位傳於其子袁克師,卻將“乾坤陰陽鏡”傳與了李淳風。初時,袁客師並不知曉此事,不過他沒了這件曠世珍寶相助,武功修為難有寸進,始終難以比肩江湖中最頂尖的高手。

    心情鬱鬱之下,袁客師便來求教於師兄李淳風。李淳風為了安慰他,一時大意,竟將“乾坤陰陽鏡”的秘密講出。袁客師解了心結,倒也並未在意,隻是回到太清宮,平心靜氣地繼續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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