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意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腦袋一片空白似地將那人看住，他臉色愈發紫黑了，左手死死地將右手食指握住，嘴唇也扭曲到一邊了。

    那少年已不出話，隻發出些怪叫。

    “師父！”許如意趕忙跑出了大門叫嚷道。

    “師父！”

    竟沒人搭理她。

    “鄭遠！王八蛋！”她氣急敗壞道。

    “誒！”

    果然，這人好話是沒法兒聽進去的。

    “你慌慌張張做什！”鄭遠快步行至跟前，皺著眉頭問道，身後跟著的是張仵作。

    “出……出大事了！”她彎著腰喘粗氣，指了指身後的停屍間。

    二人也顧不上多問什，慌慌張張就往那頭跑去。

    一進門，隻見石頭四肢扭曲，已經移動到了大門口。

    “師……師父……痛……”他盯著張仵作，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快！快救人啊！”張仵作嚇得臉色發白，忙要扶起石頭，怎料卻也扶不起他。

    鄭遠見狀一把抱起石頭，衝了出去，想著隻要到了醫館，總歸是有救的。

    許如意才到了門前便見他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趕忙也跟了前去。

    三人還沒走出衙門口，石頭便渾身一陣抽搐，噎了氣去。

    “石頭！”鄭遠大叫。

    張仵作上前顫巍巍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沒氣兒了。

    “石頭啊！”他兩行淚下，嘴唇不住顫抖著。

    許如意呆呆地望著，眼睜睜一個大活人不出一刻便永遠消失在了她的麵前，她胸口發悶。

    鄭遠漸漸將石頭平放於地上，他眼睛還睜地老大，直直看著上，張仵作緩緩跪下，將他的眼睛合上。

    ……

    ……

    “這究竟是怎一回事！”

    衙門死了個仵作，知府瞪著眼，簡直氣了個半死。

    堂外赫然圍立著一群看熱鬧的市井民。

    “在下本是想讓石頭幫我再驗一次屍，怎料才略看了個一二，他便臉色發白，站不穩腳。”鄭遠俯身於堂下，一五一十道：“想來他是經驗不足，恐於見屍，於是我便出門尋他師父張仵作，不料……”

    “不料出門剛好撞上了我。”許如意走上前來。

    “師父他正要出門，囑我在原地等他，他剛走，我便看見那少年倒在地上喚救命。”

    張仵作泣不成聲，直點頭：“是我叫石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