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九四年發生的事

    著火後，得強不想在這住了，老話：“要想舒心過日子，必須得有好鄰居。“這個鬼地方，總丟東西不，連放火都敢做，就差殺人了。看了幾家房子，都沒看中。得財也張羅買房搬走，老三得利看見都要搬走，怕剩自己住不方便，便大哥得財，二哥住在這嫌不方便，前麵就五米寬，後院需要繞道，而且後園去了四五米寬的道，加上倉房牛圈草欄子，沒什地方，你把房子賣給他得了，這樣他就什都夠用了，你也別八千了，六千給他得了，二哥還能給你現錢。得利心想，二哥要是真搬走，自己前院就一點地方都沒有，挑水什的要繞路，太麻煩。得財聽了得利的，就去找得強，得強真想留，但是想到得利在這兒住，就猶豫起來，:“我倆好好合計合計，明後給你答複。“

    孫懷聽得財要買房，正好他外甥蓋了新房要搬走，圈攏得財買下他的老房，三個房號的地方，一畝多地，種菜啥的隨便糟，房子坯牆瓦蓋這輩子住不壞，院子麵還有井，倉房草欄子牛圈豬圈都有，八千塊不算多，鄰居也好，住了這多年，沒丟過東西。得財去一看挺好，八千塊沒講價，先交四千，餘四千年底結清，孫懷幫著賣房有功，向外甥借去五百塊錢，得強知道後大哥得財，屯子大後麵的房子，都嫌上坎費勁，八千也不少，你倒是還還價啊。少花點是點。

    第二晚上，得財上得強這屋，“我這房子你買是不買，給個準話，別耽誤我賣房。”得強：“有相當的你趕快賣，我不想買。”得財就和孫懷一起走了。

    得利見大哥得財走了，趕快過來問，“大哥的房子你們留下了嗎？”得強：“沒有，剛才孫懷大概給找到買家了。”得利抱怨：“你們咋不留下，我都給你講價講到六千了，這房子磚瓦木頭都挺好，都有灰棚水泥地，多便宜，再蓋一個要三四萬，你有三四萬幹點啥不行。得強：“蓋的房子多入心，現在看，這樣的四扇窗戶多土，新蓋的大房子，一米七八、兩米多寬的大窗戶多好，這棚和水泥地還抹的也不平。”得利：“你就是有錢燒的。”晚上九點來鍾，得財回來，房子六千塊賣了，現在給三千，另外三千八九月份搬家時候給，立得字據，別的啥也沒。

    得強看好一個地方，左右將近二十八米，前後四十來米長，坯牆草蓋，四間房，牆框裂縫很多，是生產隊做豆腐養豬的老房子，緊挨著中央大街，在道邊上，少了八千不賣。鄭雪梅覺得價錢太高，得強多就多點，這兒地段好，將來賣房子的時候，多賣個萬八千的沒問題。再屋子還有井，吃水很方便。正月二十，那家人就搬走了，得強也搬了過去。錦繡不幹，我不去住那破房子。得強告訴錦繡，明年我讓你住上最好的房子。九四年掛鋤，也就是八月份，得強就開始打石頭，拉石頭，挖地槽，砌石坐，回填土，然後就打圈梁，再把圈梁也回填完。等九五年春，就砌磚開始蓋，掛鋤就能搬進去。

    見得強買了房子，得利就想買二哥的房子，問二哥多少錢賣？得強：“別人六千，你買五千。”得利：“你的房子正在拐角，前麵有兩間房子沒有窗戶，屋子太暗，價錢你再往下落一落。”得強：“不比你的房子暗，我中間屋子有馬窗，山牆也有窗戶，一點也不暗。”得利又：“你前麵就五米寬的地方，就我買了方便，後麵也是。別人買，去了四五米寬的道，再蓋點倉房，牲口圈，就占的沒地方了，你再少要點。”得強問：“你想給多少錢？”得利吭哧半，：“最多給你三千。”得強：“那我可不賣，批一個房號還得兩千四，才三四百平方。”得利：“你這不是屯子邊嗎。”得強：“你的房子也在屯子邊，五千塊錢賣給我，我買的房子你願要就要，不願要你另買。”得利：“另買沒有相當的，你買的地方，八千塊錢隻能扒一堆土，再你這房子也就我要，別人誰也不會要。”氣的得強不管誰，少於六千不賣。常得利見少錢不賣，就想買前麵那五米地方，給個三百五百的，得強還不單賣，氣的得利肝疼。以後誰家想賣得強房子的，他就去告訴別人他想買，讓別人別和他搶，還這地方丟東西，還有放火的藥牛的，不是個好地方。

    得強知道得利想占便宜，非不讓他撿。九五年要八千才賣，九六年又少一萬不賣，丟什也不在乎得強剛搬走沒幾，山牆玻璃就被砸壞了一塊。有人開窗進屋卸了些窗戶護欄鋼筋，還丟了十來塊玻璃，得強破了些木板把窗戶和後房門釘上。後園種上了豆子，豆子長得非常好，十多年的菜園，糞都上這兒了，豆子長了一米來高，豆杆指頭那粗，豆莢八九十個像蒜辮似的，上的溜鼓。秋豆子剛落葉，就有人擼豆莢，後來幹脆用刀割，丟了一分多地，九五年又丟了一分多，將近二分地。九六年得強種上了玉米，偷還去偷，從這一年開始是偷倒黴的開始。

    九四年春節以後，常有理因為肺心病加重住了十來院，回家待了一段時間，病又複發再住院，在四月清明那享完了他的窮福，逝世了。日子很好，兒女都不會忘記這個日子。常有理總的來真有福，有田人美和兒女的照料，不像田人美老的時候那淒慘。如果沒有好兒女，老人誰先死誰享福。

    這出事情，得強提議，讓得利張羅，省得自己“愛出頭露麵，愛出風頭”淹沒了老三得利的才能，正好頭幾得強的腳被牛踩了有點瘸。田人美很高興，要哥仨一人先出四千塊錢辦喪事，多退少補。

    撈頭忙的還是上次的老薑，他沒看好得利，跟田人美，還是叫得強張羅吧，得利沒經過什事兒，怕是幹不好，田人美信心滿滿，得強腳被牛踩了，瘸了吧唧的不行事，得利肯定比得強強。

    得利手拿著一萬兩千塊錢，兩眼直放光，眼皮也不麻耷了，瞪的溜圓，好機會來了，他不像二哥那樣在家指揮幫忙的幹什幹什，買東西拿條回來然後去算賬。他是別人去他不放心，凡事都要自己去，他很能砍價，能省不少錢。不足之處是幫忙的人動不動就找不到得利這個主事的，那時候也沒電話，聯絡也不方便，有急事的時候撈頭忙的派好幾個人去找他，急得直上火。找田人美，“這活我幹不了，你找別人去，動不動就找不到主事的，這咋行，上出事得強主事我省多少心，不行還叫他幹，他瘸的也不重，坐在家指揮就行。得利就不是這塊料。”田人美沒招，就去把得強訓了一頓：“你倒是幫著張羅張羅，別瞅笑話。”得強：“得利也不安排我幹什，我怎辦，誰瞅笑話來，我要是幫著做主就更亂了。”田人美叫得利聽老薑的，別動不動就找不著，好不容易把常有理發送出去。

    這回晚上又請幫忙的吃飯，誰也沒誇常得利，三忙前跑後，跑東跑西的白跑了，一句誇讚也沒賺到，吃完飯各自散去。

    葬禮過了一個星期，七也燒完了，得強催得利算賬，得利嘴上答應了，過了十來，賬也沒算，得強急了，老三得利：“你倒是趕緊算算賬，二十五六號就忙了。”得利被逼的沒辦法，隻好把哥仨聚到大哥那兒算賬，這一算不要緊，竟然差了八百六十塊錢，得強：“按照生產隊的規矩，差的錢你得補上，五叔去世的時候，我三就算賬，一分錢也不差，你這咋差這多，這也太不過去了。”得利爭辯：“可能有的忘了，有的算錯了，又有可能錢弄掉了弄丟了。”得強：“錢是你把著的，在你手上少的，什原因你都要負責，要是我主事，少了這多錢，你們兩口子肯定是讓我摟了，我當家的時候，賬那清楚你們還我摟錢，你現在這可是好不好聽。”田人美見此趕緊：“老子，你再想想，有沒有落下的，再去核實核實，看看有沒有算錯的，過幾再算一算。”過了二十五號，要開犁種地了，又催得利，這次算完還是差四百八十塊。得利：“再有事還是叫二哥幹吧，我記性不好，老好忘，差了錢好像是叫我揣到兜了，其實我要真揣了也行。你我啥也沒撈著，我冤不冤。”得強：“你冤啥，你夠幸運的，要是政府或者企業，用你管錢，你這玩錢，指定要進監獄，你就忘了冤了。我告訴過你吧，每筆賬要好好記著，誰叫你不好好記著，差錢你補，沒啥的。”田人美：“你爸剛死，你們就別為了這三百五百的計計來計計去的，讓你爸在地下安息吧，讓我省點心吧，這事兒就這地，差個三百五百的就差了吧，反正都是自己家的。”

    第二，一個開賣店的來了向田人美揭發得利的事，：“在我這兒買了三百來塊錢的東西，非叫我開五百的票子，回去算賬，把我當什人了，做買賣的得講點誠信吧，多少東西花了多少錢，誰心沒數。他這人怎這樣呢。”第五又有人來向田人美告發類似情況。得強知道就田人美：“有事就叫得利張羅，不白張羅，弄了個溝滿壕平的，多好，也沒出啥力，我咋就不會幹這個，就賺了個愛出風頭，願出頭露麵的名，你虧不虧。”田人美非常尷尬：“這老子，真不給我爭臉。”

    九四年剛種完地，表叔給得財介紹了個對象，個兒挺高，長相也很好，得財非常滿意，她名字叫王雲，頭一回結婚的時候，有一兒一女，已經絕育了，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別的都行。家家外，洗衣做飯，鏟地割地手都很快，得財真是火燒旺運，四十歲終於找到好的了，可美完了。王雲的第一任丈夫，很能幹，會過日子，同村有一個叫張四的人，長得很好，話很逗樂，平時就知道吃喝嫖賭，氣的媳婦和他離了婚，領著孩子走了，改嫁了。張四就勾引王雲，仗著會話會來事，既溫柔又體貼，一溜氣把王雲忽悠蒙了，跟張四就跑了。第一任丈夫隻好和王雲離婚，不久後又娶了個媳婦，王雲想看孩子都不讓，拿棒子攆的嗷嗷跑。

    張四開始對王雲很好，時間一長，就開始打她罵她，還什活都叫她幹，這時王雲能幹的特質發揮到了極致，不像後來那樣好吃好穿，不願幹活。仗著王雲能幹，兩人日子還過得去。後來張四又勾搭上一個比王雲年輕漂亮的寡婦，把王雲攆了出來，生活了四五年，由於沒登記，弄了個淨身出戶。

    表叔：“她要求不高，好好地對她就行，做兩套被褥，買幾套衣服，買幾件家具就行，別的有條件就買，沒條件就拉倒，看著辦就行。”王雲父母都去世了，隻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也都結婚了，得財非常高興，先領著買了幾套衣服，又給了兩千塊錢，把婚定了，八九月就打算結婚。

    得財覺得結婚算是這輩子的頭等大事，得好好辦一辦，催著賣房的王三趕緊搬走，他要收拾房子結婚，催的王三家先把新房子收拾出來一頭先住著，七月二十六七號就把房子給倒了出來。得財新做了紅鬆門窗，重新了水泥地，又鑲上瓷磚，把灰棚扣上條板，收拾完了房子又張羅買大彩電、音響、洗衣機，還要買冰箱和好家具，你自己要是真有有錢，怎張羅都行，沒錢還挺能張羅，那就困難了。得財原來覺得，二弟張羅著蓋房，能借多少就借多少，三弟得利有個一兩萬，他又不幹什，借來花花，他對三弟那好，覺得得利會像得強對得利一樣，借給他一些，幫著他借一些，三五年還也行。沒想到別一萬兩萬，一分錢也沒借出來，得利他的錢被大舅哥舅子大姨姐姨子借去了，剩下的被他抬出去了收不回來，他還幫著丈人家的這些人借了不少錢，能借著錢的人家都借了，一分錢再也借不到了。得財見婚期快到了，弄不到錢，隻好找得強，得財：“我知道你要蓋房，錢緊，你先借給我一些，我上場給你，你手沒有，就出去幫我借借。”氣的得強他大哥，“你有多少錢你不知道，你咋和老三一個德行，就指著別人，我看你還趕不上得利，人家是女方要的，為了美人，不顧一切答應的，你可到好，逞英雄，沒有錢你逞什英雄，再你找我幹啥，你對老三那好，又幫著還饑荒，又幫著養牛，今年還給人家半坰地好地，你找他去啊。”得財：“頭種地胡麗找我了，老人都死了兩個了，養老地不能都你種，她要種半坰地，要了兩個大塊的，一塊三畝，一塊兩畝，這兩塊地最好，我根本沒答應，後來種地的時候老三拎著犁杖就種上了。”得強：“你咋沒給我半坰地？”得財：“你也沒要啊。”得強：“給地的時候沒想著我，借錢想起來我來了，找老三去，胡麗總顯擺自己娘家有錢，叫她給你想辦法。”得財：“我找過了，白費，他的錢除了抬出去不到期收不回來，就是借給他大舅哥舅子了，還給他們借了一些錢，實在弄不到錢，我才來找你的，你幫幫我吧，一輩子就這一回，我不能太寒磣了。”得強問：“你還差多少錢？”得財：“兩萬。”得強：“幹什用這多？”得財：“買衣服被褥得三四千，彩電要五六千，音響要一千多，冰箱一千多，洗衣機六七百，家具還要一千多，加上酒席二十五桌，一桌三百多，兩萬也不一定夠。”得強又問：“你還借人錢了嗎？”得財：“借了三千，等我搬家時，吳全那三千房錢就給我了。”得強：“你統共不到四坰地。三坰地豆子，毛收入一萬來塊錢，房錢還欠人家四千，來年種地咋辦，我要蓋房子，錢也很緊，借給你九千，把彩電家具買了，把衣服買了，少買點。其他的以後你有條件再買，這九千明年年底你就得還我，我來年蓋房子用錢多。酒席錢我可以幫你借，事情完了之後你用禮錢還人家。”得財實在弄不到錢，隻好寒磣點了。

    得財剛收拾房子的時候，自己和雇的瓦匠幹，後來用人多了，得利地收拾完了，得財把他找過來幫著幹，幹了三四，看見二哥沒來幫忙，心又難受了，心想：“我都幹了三四了，你抓我傻啊，我也不幹了。”他是個賺不到便宜就覺得吃虧的人，賺了便宜就忘了，吃一點虧就難受。得利對田人美和得財，“我媳婦和我吵起來了，同樣是弟弟，就你傻，明你也幹自己家的活，誰家沒活，不讓我幫我哥幹了，被我罵了，氣得胡麗拿了瓶敵敵畏要喝，被我搶下來了，二哥再不幫著幹，我也不能幹了，胡麗作起來誰受得了，你她真喝了藥咋整。”田人美害怕出人命，忙來找到得強，“我知道你地多，沒收拾完，你先把地的活放一放，你哥婚期快要到了，趕緊幫你哥收拾房子。”接著就把得利幫忙，胡麗要喝藥的事情給得強兩口子聽。

    得強覺得好氣又好笑，“你去告訴得利，敵敵畏不夠喝，我再給他拿幾瓶，活就不去幫著幹，叫他攀我，我還攀他呢，除非你們幫他還了多少饑荒就幫我還多少，你幫他養幾年牛就幫我養幾年，幫他幹多少活就幫我也幹多少活，給他多少地就給我多少地，要不我一也不幫，我才不管胡麗喝藥不喝藥，就是在我麵前喝一箱敵敵畏，我也不管，我就不去幫。”田人美看得強上來驢勁，：“你哥婚期馬上就要到了，你們誰也不許看笑話，我給你跪下了行不行，求你了行不行。”鄭雪梅拉住田人美，沒讓她跪，得強，“別和那畜生玩藝一般見識，你幫我哥幹活去吧，地活我自己能幹，你不是總積德行善，造福子孫，就算咱們積德行善了。”

    得財結了婚，很快老丫頭秀麗也結了婚，得財結婚後，得利和胡麗難受死了，他們再去得財家拿這個拿那個，大嫂王雲就不高興了，拿過幾次後，大嫂王雲就和田人美常得財吵了起來，有一次王雲和常得財動起來手，得財膽子，被王雲又撓又打，吃了些虧，以後不敢得罪王雲，王雲開始雄霸下，把田人美的財政大權也要了過來，成了一不二的女皇。

    田人美開始還背著王雲給得利幾回東西，王雲知道了又吵又罵，嚇的田人美不敢給了，從此王雲可好，動不動就發脾氣，吵罵一通，田人美就管王雲叫大瘋子。

    常得財結婚的時候是在新買的房子結婚，結完婚後買得財房子的吳全也搬了過去，可是欠得財的三千塊錢還是沒還。田人美來找得強，：“你哥讓人給熊了，你哥那賣房子的錢，他要扣去一千二，他還，你們愛哪告哪兒告去，不同意他就一分錢也不還。這錢還得你去才能要出來，他就怕你，誰去也白費。”得強：“為啥扣你們這多錢？”田人美：“是門窗沒給換新的，又嫌我們把花兒送人了，又嫌我們把果和菜送人了，一下子就扣一千二。”得強：“那找我也白費，經官吧。”田人美：“你哥話茬子白費，也遞不上話，不出理。”得強：“那你趕快去找老三，他嘴行，沒理都能出理來，別我去了，賺個沒給使勁的名聲，我何苦來的。要出來我也撈不到一分，還幹賺了得罪人，你們對老三那好，這個忙他應該他幫。”田人美：“他去更白費，他嘴可比你差多了。”得強：“你也不用誇我，我不去，你們自己想辦法，我不管。”田人美看得強不管，隻好走了。晚上四舅來了，責備得強不管哥們被欺負，得強仍舊堅持不管。接著大哥得財來了，“二弟，你幫我去要要唄。”得強：“你們少找我，有好事緊著老三，有爛攤子事來找我，你結婚，我幫了你不少忙，夠意思了吧。這得罪人的事兒，你找大隊，你上法院，我不去。”可是得財就是不走，好像是受了得利的指點，耍上了無賴，反反複複就是這一句，二弟你幫我要要去唄，重複個沒完，到了晚上九點還不走。

    得強放下被，往被窩一鑽，“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吧。”見得財還不走，“你不走就坐著吧。”鄭雪梅：“哥你回去吧，頭幾我就聽人了吳全要扣你錢，你趕緊去告他，要去法院去大隊，要是大隊法院要不回來，我們去也是白費。”第二一早，得財又來磨，得強詳細的問了一下事情過程，得財，“哥，我你什好呢，你這事情做得也太差了，你怎尋思的，傻子做不出來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原來孫懷領著得財上吳全家講價的時候，吳全：“你那房子六千塊錢也太貴了，得把道下園子帶著。”得財：“不行，老二得強想買的時候也是六千塊錢，也沒帶園子。”孫懷：“老二不是不要嗎，你這地方住著不太平，又丟東西又著火，膽的誰敢賣。不帶園子你八輩子也別想賣出去。”邊邊捅咕得財，“賣，你賣。”得財同意了，吳全又，“六千塊錢，你得把門窗換了。”得財，換也行，得加錢，吳全：“就六千塊，得把門窗換了。”孫懷用手捅著得財：“你答應吧，你家有椴木料，做門窗才幾個錢，你還想不想賣出去了。”得財害怕房子賣不出去，就答應了。吳全：“現金就給你三千，其餘的等你搬走我一次性給清，你同意咱就簽一個協議。”吳全：“孫懷，你識字多，又是中間人，我你寫，每人一份。”

    吳全拿出紙筆，交給孫懷，擬定了協議，“常得財將十二米房子賣與吳全，連帶道下園子，作價六千元，包括重做的五洞窗戶，兩個屋門，一個房門。現錢給三千，餘下三千搬家時候給齊。搬家訂於八月二十號之前，搬家期間，除了家具行李，車和牛，日用品以外，別的一概不許動，如動必須經過買方同意，否則罰款。如果買方後悔，三千元一分不返，如果賣方反悔，罰款三萬元，立據為證。”中間人買方賣方各自簽字，按手印。

    事完後，吳全拿出五百塊錢給孫懷：“你不是要借錢嗎，給你，你點點。”出了門，孫懷：“房子我幫你賣了，你那房錢得借給我一千。”得財：“你知道我著火燒的錢緊，借給你五百吧。”

    九四年春，孫懷的丫頭上得財家把一堆刺玫花，一堆芍藥花摳走了，田人美不讓，孫懷的丫頭：“吳全扣你錢我拿。”吳全知道了之後，找田人美常得財，常得財：“你錢沒給透，人還沒搬過來，房照沒到手，所有權在我這，家東西我愛給誰給誰，你無權幹涉。”吳全走了。春的韭菜下來了，田人美割了送人，吳全又來吵。櫻桃熟了，李子熟了，田人美又摘了送人，吳全又來吵。田人美：“房子所有權在我這，我願送誰就送誰，你無權幹涉。”又加上一句，“你愛哪兒告哪兒告去。”

    以後為了一些事，吳全總來吵，田人美常得財有房子的所有權，態度一貫強硬，吳全因為沒有權，吵完之後灰溜溜的走，可把田人美常得財牛得不行。

    得財搬到王三這以後，吳全搬到得財的房子，得財結完婚之後，吳全的三千塊錢還是沒給，得財去要，吳全：“三個門，五個窗戶，你沒做新的，扣錢八百，兩堆花，扣二百，送人家菜和水果，少扣點，二百，一共一千二百，把房照給我，我給你剩下的一千八，不給我，一分錢別想要，你不是房子所有權在你那嗎，現在我告訴你，你房子的所有錢在我這了，有能耐你不賣，字據你也簽了字，願哪告哪告去。田人美常得財找得利商量，得利當然不會出這個頭，推嘴不行，讓田人美常得財找得強去，並且出主意，你磨二哥，磨的他沒辦法，保證能要出錢來。”

    得強得財：“你們找找孫懷，他是中間人，花也是他家摳去的，叫他去。”得財：“孫懷房子是我同意賣的，協議是我願意簽的，他不管。花是他丫頭摳的，叫我找他丫頭要去，他丫頭沒錢，我拿他們沒辦法。”

    得強來到吳全家，吳全：“你一來我就知道是為啥事，你哥得財處事太差勁，總是這個那個我無權，這回我有權了，錢我就不給，你來也不行。他不是要告我去嗎，告吧，不然我就不給。我就是叫他知道，所有權不是在他那兒嗎，所有錢可是在我這兒呢，看誰硬的過誰。”得強：“我哥傻了吧唧的，你別和他一般見識，能不能給我個麵子，少扣點行不行？”

    吳全不行，“按照協議還扣少了呢，不服就去告，告還得多要，沒商量餘地。”得強：“別把話的那滿，我不想得罪你，也不想和你鬧的不愉快，這才來和你協商，當時講的是椴木的門窗，現在也可以做，木料現成的，手工多少錢你清楚。我哥忙於結婚，才沒有工夫往後拖，你也該原諒，你這價錢是按照紅鬆的價錢，你不覺得太高了嗎。兩堆花叫孫懷家的摳還給你，菜和水果，上哪兒你也占不上理，二百塊錢你能買多少菜多少果。至於你們立的那個字據，就是一個不平等條約。和我哥那樣的人辦事，你得多讓著他點，要是錢沒要到，還丟了名可犯不上。你少要點，過得去得了。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許互相有用得著的時候。我真不想你和我，你和我哥都弄的沒法見麵。但你要是真逼我出這個頭，我就陪著，要不人家該我們常家沒人了。你能不能給點麵子？”吳全尋思了半：“行，得強，你麵子大，那就把門窗料給我，拿二百塊錢的手工費，不能再少了，你看行嗎？得強：”那就謝謝了，我替我哥謝謝你。“這回田人美和常得財沒得強不給使勁，很高興。

    得強哥哥：“你可真行，賣給我的時候，便宜點給我六千，什都不帶，賣給別人的時候，帶著園子，還給人家換門窗，還到別人那兒去講價，你不會和我們商量商量啊，陪著你去也行，你看看你那出，要買趕緊定下來，別耽誤我賣房，跟我這硬氣。跟別人什條件你都答應，具體情況也不和我們。分家的時候前院是三家共用，下園子給你，你可到好，前院和下園子都賣了，都成你的了。得利頭幾來找我，要前院的使用權。要是俺倆都要使用權，我看你咋辦？再光下園子三千塊錢好賣吧，二畝來地呢。房子價格不合適，你可以放在那兒，它又跑不了。你可倒好，事前不和我們商量，出了事情來找我們。你咋沒答應給人蓋一棟好房子呢，句不好聽的，你就比死人多口氣，你還有臉來找我幫你要錢，你出的事，能把活人氣死。”

    九四年上場，十一月中旬，得財豆子打完了，因為沒地方放，很快就賣了。得財把借人家的三千塊錢還了，又給了王雲一千塊錢，讓她買吃的買穿的，留出四千給王三房錢，剩下差不多就是過年和明年生產用的，欠得強的九千準備明年還。得強和得財，王三的錢好是年底還，你先拿給我，我先把磚錢給了，我豆子多，晚幾賣，漲幾分錢，能多賣一千多。得財就把錢給了得強。

    這四千塊錢剛用了十來，那大清早，得財就來要錢，王三托孫懷來要房錢，得強一聽，這離過年還有兩個月，怎這著急，問得財，“他著急要錢有什用？”得財：“孫懷沒，他這兩來了好幾次了。”得強問：“孫懷來找你，王三沒找你嗎？”得財：“沒有。”得強：“是不是孫懷急著用錢，想把錢要出來他自己花花。”得財：“不能吧。”得強：“怎不能，前幾孫懷來讓我把豆子賣了，他那養雞場需要錢，我豆子等價，不賣，他求我幫他借錢抬錢，我沒答應。”第二一大早，得財又來敲門，“孫懷又來了，是王三急用，你趕快給我借錢去，誰叫咱欠人錢來著。”得強見得財要的著急，出去跑了幾家，借了四千塊錢回來，交給得財，和得財：“哥，我總覺得事情不對，王三急等錢用，一回也沒找過你，他一個中間人一趟一趟的急著要。你心點孫懷，人家都他損壞，什事情都幹的出來，交錢的時候務必交給王三。你把錢還給了王三，他愛借給誰借給誰。千萬記住，王三不到場，錢就不能往外拿，你別忘了賣房子的時候孫懷是怎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