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陸離正襟危坐地批閱奏折,沈長歌安靜地站在一旁,紅袖添香。
她覺得這畫麵刺眼得很,目光一轉,看到那分毫未動的食盒時,又挽起了笑容。
一定是沈將軍回來了,陛下才沒有把她趕出去。陛下怎可能喜歡她呢?那個賤人送來的東西,陛下還不是理都不理。
“妾請陛下安。”淑妃衝陸離盈盈下拜。
沈長歌側身避了這個禮,微微福身。
雖然有意讓沈長歌多蹲一會兒,在陸離麵前,淑妃也不敢太拿喬:“貴人起罷。”
沈長歌起身,又站到陸離身邊,安安靜靜,看得淑妃心中暗恨。
“淑妃有什事?”陸離問。
淑妃保持溫柔的微笑。她總不能是看陛下和那賤人獨處一室遲遲不出,坐不住了想來一探究竟吧?
她理了理頭緒,才開口道:“聽聞沈將軍班師回朝”
“淑妃的消息真靈通。”陸離禦筆朱批,頭也不抬,“沈將軍前腳才走,淑妃後腳便到了。”
後宮不得幹政,對前朝的事了如指掌,絕不是什誇獎。
淑妃驚出一身冷汗,暗罵自己莽撞。
她勉強笑了笑:“妾也是為沈貴人高興,她得以與兄長團聚。”
“淑妃也想丞相了?”他抬起頭,“那朕允你回府省親。”
宮妃省親是頭等大事,張家要是忙著操辦這事,短時間內是無暇他顧了。前朝局勢混亂,陸離需要逐一擊破,挨個解決,能少一個麻煩是一個。
何況省親是莫大的殊榮,張家沒有理由拒絕。
這對宰相來是大麻煩,對淑妃而言就是大的恩賜。倒不是她有多想娘家,而是帝王允許省親,本就是對宮妃地位的肯定。
淑妃麵露喜色:“謝陛下。”
得了喜訊,她連看沈長歌都沒那不順眼了,喜氣洋洋地告退,準備相關事宜。
打發走淑妃後,沈長歌打趣道:“演技不賴嘛。”
“你也不差。奧斯卡欠你一個金人。”
“嘁,商業互吹。”沈長歌看著高高疊起的奏章,“你的筆跡,和原先的皇帝竟然一模一樣。長相也是。你,原皇帝和沈貴人,和我們是不是前世今生的關係?”
“也許吧。”陸離在布帛上揮毫潑墨。
“那你前世也太欺負我了吧。”
陸離:“怪我咯?”
沈長歌:此處應有一個生氣的表情包。你們自行腦補。
沈長歌托腮:“你,我們來了這,那原來的皇帝和沈貴人去了哪?他們會不會到了現代,和我們交換了身體?”
“有這個可能。”
“那,那也挺好的爹地媽咪還有哥哥就不會傷心了。”沈長歌有些傷感,“話你這家夥怎適應的那快啊。”
同樣是來了一個陌生的朝代,怎就她各種不習慣。陸離好像把既來之則安之貫徹到底了。
“有什不習慣的?”他輕聲嘀咕了一句,“你不是還在。”
“你什?”沈長歌沒有聽清。
陸離溫柔地一字一句道:“我,你聾了?”
沈長歌:“”
“不管他們去了哪,眼下我們自身難保,你還是先顧好自己。”陸離擱下筆,蓋了章,才轉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點也沒有自己也是那“自身難保的人”之一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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