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之後,打累之後,老師終於恢複常態:
“樣,從現在起,不許你再叫我老師。再叫再叫,老師就成貶義詞了。”
“,不叫老師,那叫什呀,難不成叫你馬?”
“切,還沒被揍夠是吧?行了,我可沒工夫跟你胡鬧,還有一堆事要做呢!”
“那你,我該叫你啥呢?”
我撐著個臉,假裝冥思苦想。
“大姐,梅姐,馬大姐,愛叫什叫什,就是不許叫老師。實話跟你吧,我也是剛來,一老師都還沒當過呢!你這一口一個老師,叫得我汗毛直豎。”
“好吧,那就叫你梅姐吧。不過,這姐可不是隨便叫的!”
“聽你這意思,還得行個結拜禮是吧?好了,這個姐我當定了。
你這初來乍到,被子被單什的都沒帶吧?這些東東,姐給你包了。不過都是舊的,你可別嫌棄。”
“那感情好,那太太太太感謝姐了。”
“太太太太你個頭,我這就給你拿東西去。對了,順便提醒一下,你姐姐我沒有你的那老,前年才過的十八歲生日。”
吧,馬老師一步三搖,哼著歌揚長而去。
一個人呆在辦公室,我在想,這運氣是不是太好了點,書都還沒讀,就賺了個漂亮姐姐。看來,這條路我是走對了,大學正向我招手呢!
事情已經落實,是該回去走一趟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的還得要。
畢竟,付出了那多,作為父母,作為家人,也該有個知情權吧?
那離開,我隻是去走走同學,父親自然不會反對。臨走前,父親還一再叮囑,早去早回,回頭還要擺狀元酒呢!
現在這書不念了,還不趕緊跟他們明,萬一真擺起狀元酒,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走就走,夕發朝至。
一聽我已經推掉中專,報了高中,“哢嚓”一聲,父親麵前的桌子,轉瞬間便被劈成兩半。
桌子破了,他又順勢抄起一塊木板,幾大步向我奔來。之前為了一隻狗,他都可以要了我命,這一分鍾,我還能落得個好?
見老爸抄起東西,老媽趕忙奔了過來,死死的將他抱著,一邊抱一邊吼道:
“跑啊,非,還不趕緊跑,你不要命了?”
楞了一會,我立馬反應過來,撒開兩腿就衝向大馬。
所有的夢全碎了,所以老爸也不要命了,他拿出所有力氣,拚了命的將我追逐,從屋頭追到屋外,從馬路追到牛路,從曠野追到密林。
追了一陣,料定是追不上了,他便撕開喉嚨大吼:
“農轉非,你給老子聽著,你要是不讀中專,這輩子就甭想回來!
老猴崽,瘟收崽,我沒有你這個畜生崽。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不乖乖跟我回來,乖乖地去把中專念了,從今往後,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你也沒有我這個爹……”
父親站在高崗,站在村的大喇叭下,一遍又一遍地豪吼,他以為他就是喇叭,聲音可以傳遍下。
這正是中元節,鄉親們都在收苞米,滿山滿嶺,全是一個個忙碌的身影。
從信心滿滿的踏進家門,到失魂落魄地遁入大山,僅僅過了半個鍾。
在這要命的半個鍾,消息迅速傳遍全村,傳遍所有的旮旮角角,我也瞬間被打回原形,不再是那個大名鼎鼎。
也不知過了多久,父親的聲音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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