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劫輕輕捧起畫憶的手。
畫憶麵無表情,將手中的梳子緊了緊。
念劫看了他一眼,掰開他的手指,將那陷進他血肉的梳子慢慢取出。
“你為何如此不懂愛惜自己,若讓她看到了,又該如何想。”他平靜的話語透漏著責備與心疼。
“那就煩勞你,不要讓她看到。”
念劫眉頭緊蹙白了他一眼,小心的將剩餘碎木屑一根根摘出來。“你之前不是碰都不讓我碰。”
畫憶自嘲的鉤起嘴角。
念劫單手施法,將仙氣運入他掌心。
破裂的血肉一點點慢慢愈合,再無痛感,隻留下一道醜陋崎嶇的淺色傷疤。
“謝謝。”他抽回手拿回念劫手上斷裂的桃木梳子轉身就要走。
“你可當真要娶泉融?”
他默不吭聲,繼續往前走。
念劫快速移到他眼前擋住他。“在我麵前,你還裝什。我來找你,就是說此事的。”
“我累了,不想說這些。”
“你要躲到哪去?”
“多慮了,我隻是要去睡覺。”
“那你深更半夜的為何在這,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她掘地三尺也定會將你挖出來。”
“我並非要躲。”
“不是躲,便是逃。你人在絕情殿又如何,不也照樣要娶別的女子來逃避她。”
“你是否沒看見她今日的樣子?她要我上我父親的房間去住,要像以前服侍父親那般的來對我。我怎能承受得起。”
“所以你便要娶泉融?娶了又如何?不過是多了個被牽累的人罷了。你若真娶了泉融,你要她怎樣麵對,每日看著你與別的女子恩愛纏\/綿,倒不如直接讓她死了。”
“我何嚐想要如此,那你要我怎做?我能怎做?”
“她想要你如何,由著她便是。隻要不越界,你便依了她又有何難。”
“她是我母親!”
“那便怎樣?大不了我封了這絕情殿,誰人知曉?縱是天打雷劈,隻管劈死亦好過現在這般!”
“你豈能說出這種話來?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你以為我要如何說?母子背德,天理難容?或是我要再一次勸服她,曉以大義,讓她永遠活在痛苦中?天道不公,你也要如此絕情一次次傷她,傷你自己嗎?聽我的,放下執念吧。”
“不,我不能。”
“不能什?不能承認你愛她?不能容許她將你當作別人?還是不能麵對你自己的心?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如今隻有你才能給她一絲安慰。你也是死過一次的人,為何還是這般放不下執念?”
畫憶突然閉上眼睛輕輕笑開。“有一件事,遲早要讓你知道的。”
“何事?”
他伸出手。“把手給我。”
念劫已經知道他要做什,將手遞給他。
畫憶抓著念劫的手,探進衣襟,將他的手掌貼合在自己心口之處。
念劫閉上眼睛,卻沒有上一次那種空白無力的感覺,畫憶也再沒有那種要被掏空的感覺。
一些畫麵和對話驟然浮動在念劫腦。
許久,念劫將手抽了回來,難以置信的望著畫憶。“你怎能這做?”他抓住畫憶的手臂。“跟我去異朽閣,解除那密術。”
畫憶一把掙脫他。“不管是你,或是我,都給不了她什,你是否還不懂,這是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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