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狐狸慘無人道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鉤魚 本章:喬狐狸慘無人道

    趙狗娃走出家門,想來想去隻能去張家,張貴成人品不咋的,但年輕時在一起耍過,關係也不賴。走大路要繞圈子,走路就是從狼道走。他現在覺得有些無臉見人就走了狼道。狼道無人走,但動物的腳印密密麻麻,他左一腳雪,右一腳雪,咯地向張家院而來。這個偏僻的路非常靜謐,隻有他的喘息和腳步聲向周圍擴散。走到自家祖陵跟前,偌大的祖陵鬆柏籠罩,這的樹木上百年的較多,碾盤一般粗的都好些,格外陰森,一群烏鴉在樹梢哇哇叫著。樹下的灌木叢是狼的領地,它們南去深山覓食,北至渭河飲水,經常在此休息。也吃村的牲畜,也曾叼走過村的孩子。若遇上狼群,趙狗娃還是不好對付,他加快了腳步。野雞被驚飛:“撲楞楞”嚇他一跳。靜下心來繼續趕路,一隻野兔被他驚動逃向遠方。他看了看兔子想到自己,自己是野兔呢還是吃兔的狼或狐狸?原野猛獸在弱肉強食,人在世間也互相競爭。左思右想著,張家院已經出現在了眼前,孤零零的在茫茫白雪中,高大的宅院矗立,房屋鱗次櫛比,和院子內外的大樹一起頂著白雪,儼然象一座古老的城堡,好似城堡內隱藏著無數的秘密。門頭有一條能過大車的路,雪地掃出來一條溜子通向前方和不遠處的官道相接。漸漸的近了,趙狗娃站在了大門的前麵,頭門外的場子雪是掃光淨了,他站在場子跺去靴上的白雪。張家大門漆過沒幾年,紅色亮眼。上有金粉大字對聯。上聯曰:一帆風順年年好。下聯曰:萬事如意步步高。橫額曰:吉星高照。

    趙狗娃推開門走了進去,大門一響,張貴成已經站在了簷下。他一看是趙狗娃,身子連動都沒動,等趙狗娃走到跟前他才:“走,麵坐。”趙狗娃隨張貴成進了屋,馬上就要黑了,堂廳比較昏暗,烏煙瘴氣,擺了有三個桌子,隻有一個桌子上圍了人。有辛多錢,高明,有上範寨的範多寶,王成,喜喜,馬月。還有肖家場的肖四,肖六等等。最起碼少一半人趙狗娃認識。有耍錢的有不耍錢的,還有看熱鬧的煙鬼。田三和尖棗,這兩個寶貝也在麵。尖棗是煙鬼,經常沒錢就不耍錢,到這來是和張貴成搞好關係,沒糧食了能欠些煙泡吃。田三不拉長工沒錢但是耍錢,沒個正經營生,冬就上山打柴去市集賣些錢,春夏秋就剜萊挖藥能吃則吃能變錢的就賣,他沒錢了也到張貴成跟前借貸。沒有這些人的參與,張貴成的場子也不會火爆。趙狗娃也不想擠進去,爬在外圍看了看對張貴成:“今日沒一點興趣。”“這是消磨時間呢。”張貴成。

    話的當兒,辛多福在人群仰起頭看見了趙狗娃,走過來湊到跟前。“你不耍錢不抽片煙,你跑這沒事尋事。”趙狗娃對辛多福完沒等辛多福回話又對張貴成:“走來了不喝一下嗎?”“你尻後麵別鏟鏟著呢!來了,喝就喝嘛。”張貴成到這就又喊,“良,良。”

    辛良在人群抬起頭擠了出來,走到張貴成跟前。張貴成,“去,叫廚媽弄兩盤萊端過來,我和狗娃喝兩盅。”

    辛良去了後院,張貴成和趙狗娃進到屋,張貴成點亮了燈。

    這屋是張貴成招待人的地方,一進門就能看見板櫃,深紅色的板櫃上掛著黑色鐵鎖。板櫃中央擱著大鏡子,二尺高的長方形鏡子鑲在木框,那可是張貴成結婚時娘家的陪嫁品。鏡子前麵擺有茶盤,茶盤有缸子保溫瓶等。房子中間是一張黑色大方桌,桌子上麵放著旱煙盒,盒子盛著揉碎的旱煙沫和火柴,桌子旁邊放了四把黑色帶扶手的椅子,張貴成在那坐了。靠窗子是大炕,趙狗娃一摸是熱的就脫了鞋鑽到被窩。他給窗台一看,指著四個煙槍四個煙燈對張貴成:“這個給你撈錢不少。”“驢馱不夠驢吃!”張貴成回荅後,“燒個泡,看咱這煙咋樣?”“戒了。”趙狗娃,“別人抽大煙喝燒酒,嫖娼賭博均能上癮,我上不了癮。”“你厲害。”張貴成,“不吃不賭死了不如狗。”

    一般煙鬼上炕張貴成就有收入,而趙狗娃今例外。他還要喝兩盅,菜很快端了上來,一盤涼拌肉,一盤花生米,外加兩盤熱萊,麻辣豆腐和菠菜炒肉。這張貴成和趙狗娃就蹲在炕上邊吃喝邊聊。一會來一個要煙泡的,一會兒來一個要借款的,張貴成把酒都喝不安心,一會兒從炕上下去了,一會兒又上來。他想起了狗娃借他錢的事就問趙狗娃,趙狗娃:“兩塊光洋,我忘不了。”後從內衣摸出兩塊現大洋往盤角一放,“收好,把賬消了。”張貴成收了錢,“清了。”

    後來辛多福田三尖棗等進來坐在椅子上聽熱鬧,他們很想知道趙狗娃在外麵是咋混的。

    借著酒勁趙狗娃:“日媽的外麵不好混,但是沒去處就當兵,和郿塢城一樣,經常有插旗招兵的人。日媽的那當兵是榨人油呢,每要操練,那當官的打人,就把你往死打。我給團長當警衛,不訓練。”“那你咋撈到那份差使?”田三問。“當時我剛到西安就到火車站扛包子,那活累,掙不了幾個錢,就報名參加隊伍。日媽的到操場上比賽摔跤,結果沒有一個人能粘上毛,團長一看我這塊頭就當上了警衛。其實隊伍製度嚴的很,一個月發一個光洋,一個人也就夠花了,可是有些人還出去欠帳。我團一個士兵欠了一盒紙煙就送了命,團長把士兵拉到街道給欠主戶把錢一給就要槍斃,百姓一聽跪了一大片,最後把百姓勸走後拉回來還斃了。”“我的巴巴爺!”尖棗著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舌頭。“你就不敢偷摸,抽大煙賭博連門都沒有。”趙狗娃。“那光就一送命,支差有啥意思。走走走,再拉幾把回。”田三著就起身出了房門,陸陸續續大家都出去了,張貴成喝了點酒也出去了,趙狗娃喝多了在炕上暈暈睡去。

    大廳依然非常熱鬧,在油燈的光亮下,大寶搖著碗碗,色子在麵滾來滾去。看客和賭友們差點兒擠破頭!

    良是管事的,維持場的秩序,要抽頭要搭紅是他的事情。張貴成負責放賬收賬賣煙泡。這個場子不時有唏噓之聲,不時有人靠牆立整,當然也有人盆滿缽滿。良站在桌子跟前看到桌子上有擺滿了鈔票光洋等,就對大家,“再搭一次紅。”“搭就搭。”有人附和。照例,所有桌子上的錢二一添做五。就是押拾塊取五塊,輸贏按五元錢,那五元被掌櫃上了稅。這一圈下來,辛良給張貴成又收了幾百塊。這次是半搭,若是全搭就是全紅。掌櫃統攬,寶官重新搖色子,大家重新下注。

    寶官在壓啦壓啦的叫著,賭友在我又紅啦的驚歎聲中,黑夜消失著。

    有不少人衝進了院子,手端著槍,黑夜好似受驚。“土匪來了,土匪來了。”有人從外麵奔進屋內嘶聲吆喝。屋內頓時亂作一團。“別慌別慌!”良大喊。

    人聲嘈雜沒有人注意他。他知道門後麵掛著快槍,他向那邊奔跑。土匪已經進了屋,好幾杆長槍對著他,他身後是那些賭友們。事出突然,好些人就沒有思想準備,已經束手就擒。“舉起手來往一堆站,靠那邊牆跟。”後麵別短槍的進了屋拔出槍,這些賭友向那牆角聚攏。辛多福慢悠悠的,一個土匪就過去打了一槍托,差點兒把辛多福擊倒,其它人一看都乖乖的了。這些土匪,臉上塗的一團黑,都穿著黑衣戴著黑帽。

    他們是喬家大院喬狐狸帶的一幫子人。有蘇寬軍,陳狗蛋,李球娃等。喬狐狸是喬秀才的後人生,外號狐狸。老爹抽大煙他也抽就抽空了祖業所以搶劫。今晚帶了不知多少人,院內房內都有。他別的是兩把短槍。兩邊房子已有土匪進去搜東西。房子傳來了玻璃的破碎聲,那是陳狗蛋把板櫃上的鏡子打碎了,他又在砸板櫃上的鎖子。喬狐狸聽到後:“乖乖的站好,給我看著。”手下機警地把槍揚了揚。他進到房子先是一驚,炕上仰麵躺著一人,陳狗蛋竟然沒注意,一味地砸板櫃上的鎖子。陳狗蛋見他進來就收住手,隨他來到炕邊舉起燈看炕上睡的是何人?陳狗蛋打了兩巴掌。趙狗娃還在夢話:“日媽的幹咋?”喬狐狸嗅到了酒味,他認識趙狗娃。他到趙狗娃臉上又輕拍了兩巴掌,趙狗娃沒反應,他雖然穿著軍衣,一摸腰間也沒有槍。也知趙狗娃醉的深沉,思量片刻就對陳狗蛋聲:“不管了。”完他走出房門來到堂廳。“掌櫃在哪?我是砸櫃找錢呢還你開櫃給我取錢。”喬狐狸。張貴成不敢站出來也不敢吱聲。喬狐狸就挨個兒問:“你是掌櫃嗎?你是掌櫃嗎?”沒有人承認自己是掌櫃。喬狐狸把人趕到院子逐個兒搜身,派人到房子地毯式排查,但是沒有搜到多少值錢東西,也沒有弄到多少餉元煙土。把後院的門閂都踏斷了,把穿著睡衣的王玉花也捆綁拉了過來。嘴塞著襪子。因為王玉花又打又咬又罵。他們也把梅竹從被窩拉了出來扭到院子。這數九寒孩子光著身子怎能不哭呀!梅九歲,竹八歲。張貴成看到孩子可憐就走到喬狐狸跟前,跪下哀求:“我是掌櫃,放了孩子吧!”

    “為什不早呢?捆起來。”喬狐狸,“我要的是餉元,要的是煙土,金銀飾物。煙老碗藏在哪?你把煙老碗取出來我就放了他們,也包括你。”

    陳狗蛋取了繩子和蘇寬軍捆了張貴成。

    張貴成:“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有煙老碗。”“你賣煙煙哪兒來的?”

    張貴成不吭聲了,這屬於機密,不能對任何人提及。了也要受罪,這都是跟黑道打交道。

    喬狐狸見張貴成不,抓住梅的頭發往上提,孩子撕心裂肺地哭。“我我。”喬狐狸見張貴成開口就放下孩子對張貴成:“孩子重要啊!煙土藏在哪?”

    “我真的沒有。”

    喬狐狸又抓起頭發,把孩子提離了地麵。孩子都哭不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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