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婢女生東明夫餘立國,樸民不寇抄德土承風（上）

    列位看官，上麵提到過與東鄰相接的夫餘國。或問，夫餘國是何國？且聽在下慢慢道來。

    話，在北方的橐離國，國王外出打獵一個多月，歸來後忽然發現侍婢有孕了，國王為此怒氣衝衝要殺她。侍婢：“我什事也沒做呀，大王憑什殺我？隻是前幾，有一團氣好像雞蛋那大，從而降，滑過我的身邊，從此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國王聽了她的話，無法對這個美麗的女人下手，便饒了侍婢一命。十月懷胎期滿，婢女生下一個男孩，一個活潑健壯的胖子。若生個女孩也就罷了，可卻生個男孩，國王無法忍受，便要殺這個孩子。婢女受到國王的威逼，把孩子扔到豬圈，那些豬都不踩他，也不害他，反而用氣噓他，這個孩子沒被豬咬死。國王又下令把孩子丟到馬廄，想借馬蹄將孩子踏死。可是，馬廄中的那些馬，好像懂事似的，哪一匹也不傷害這個孩子，反而也用氣來噓他，讓他活了下來。國王終於明白了，這個孩子不是人間凡胎，而是一個上之子，誰也沒有權力和理由殺害他。隨即便命令婢女將孩子抱回來，加以精心的撫養，還給這個孩子起了一個名字叫東明。長到十幾歲的時候，東明便去放馬。在放馬的年月，東明騎著一匹白駿馬，趕著馬群，在草地上遊蕩，綠草、馬群成了他最鍾情的朋友。在草地上放牧的時候，有時會受到狼和豹子的偷襲，為了保護好馬群，東明練就了一手好箭法。橐離國的穢貊人和鄰國的肅慎人以及後續部族挹婁人一樣，也是一個牧獵的民族，同樣都是善於使用弓箭的民族，而東明的箭法尤其好，開弓即是百發百中，從不虛發。

    漸漸地，東明已長大成人。東明的來路神秘，已傳遍了國內各部落，他的英膂過人，受到人們的愛戴，而且有了許多追隨者，特別是年輕的粉絲更多。國王一年老，東明一長大。國王怕東明搶奪他的王位，便想殺死東明。消息不脛而走，特別是東明的母親——那位生育他、撫養他長大的婢女（曆史沒有留下她的名字），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我兒呀，你快點騎馬逃跑吧，逃得越遠越好，你爸——國王要殺你咧！”東明聽了他媽的話，立刻流下淚來，：“媽媽！為兒我剛長大，還沒有報答您的養育之恩，卻遭到父王的猜忌，嗚……”東明一邊揮淚，一邊跪在母親麵前磕了三個響頭，：“媽您多保重！”罷，他起身衝出宮門，騎上他常騎的那匹白駿馬——這個民族崇尚白色，連最喜歡的馬也挑白色的。他躍馬揚鞭，喊了一聲：“媽您多保重呀！”他媽媽也奔到門口叮囑：“我兒你也多保重啊！”

    隻一溜煙的功夫，東明騎著白駿馬便不見了。

    消息傳到國王那，國王一腳把東明的母親踢倒在地，大罵道：“潑婦誤我！”遂下令派一百名兵士由他的大兒子王儲帶領，騎馬追趕。隨後，他又帶二十名貼身侍衛，也追了上去。

    東明向南奔逃，很快來到一條大水之岸。大水名掩?水，他騎馬立在岸邊，舉目南望，茫茫水，連一個人影也沒有，而身後不遠處，卻喊聲震，追兵騎著馬呼嘯而來。東明從背上摘下弓來，以弓擊水，水響如雷，一那間掩?水中浮上來成千上萬的魚鱉蝦蟹，擁擠著搭成一座浮橋。東明縱馬揮鞭沿著坡岸衝下來，踏著滿江魚鱉蝦蟹搭的浮橋，策馬向對岸奔去。待追兵追到岸邊，魚鱉蝦蟹搭的浮橋已經紛紛解體，眼看著東明驅馬上了南岸，坐在岸邊的一株老榆樹下休息，水麵逐漸恢複了平靜。跟著騎兵身後的國王也來到岸邊，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一幕，隻好跺腳歎氣認命：“東明不死，是神保佑他呀！”罷，下令退兵。後來，東明在江南立國，國名叫夫餘。

    掩?水就是鬆花江。橐離和夫餘便是古濊貊——後改穢貊人跨江而立的兩個國家。據悉，生活在鬆遼之地的古穢貊人還曾受到當時一個叫韓國的國家的統轄。此韓國並不是戰國時代三家分晉後的魏、趙、韓三個國家之一的韓國，而是比它早的另一個韓國，此韓國靠近燕國，並與穢貊地區相比鄰。有《詩經》中的《大雅·韓奕》為證。此詩的最後一節略謂：

    溥彼韓城，燕師所完。以先祖受命，因時百蠻。

    王錫韓侯，其追其貊。奄受北國，因以其伯。……

    用今白話的譯文，這幾句詩是：“韓城遼闊大無邊，燕人出師聯手建。他的先祖受命好光榮呀！因為先祖曾經統理過北蠻呀。國王把此地賜給韓侯呀，追國、貊國任挑選呀！讓韓國擁有此地吧，還會授予伯一級的封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