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慕容廆壯業遼西,吐穀渾拓居隴南（下）

    今日甘肅省蘭州市東南有阿幹河與阿幹鎮，即當年吐穀渾——阿幹部紮根之地也。當年的《阿幹之歌》直唱到二十世紀初，而有人錄之矣！此歌當時也在遼西徒河一帶傳唱，後來還以此歌為輦後鼓吹大曲。該曲後來傳至隴地，吐穀渾族人亦甚為感動，便將所居之地命名為阿幹，即今蘭州阿幹鎮。鎮邊之河，遂稱阿幹河。阿幹河者，黃河右岸一支流也。此為後話。

    話，慕容廆掌國之後，因早年和宇文氏國結怨便派臣使入晉廷報告，欲發兵攻打宇文氏國。晉廷采取和事老的態度，不同意兩部相攻伐。慕容廆聞訊大怒，反而帶兵攻打遼西。彼時的遼西郡在今灤河與秦皇島市之間，路距遼東北很遠，可慕容廆的兵將仍殺略甚重。晉廷派軍截擊，在肥如附近展開激戰，晉軍重創慕容廆軍，慕容廆軍敗回。

    晉太康十年，慕容廆對寇抄的日子有些膩了。一日和部下的文武官員議政，商量下一步怎辦？慕容廆聽了一陣子眾官員的主張後，：“吾先公以來，一直世奉中國。如今，華裔理殊，強弱固別，我部無力與晉廷爭雄，長此爭鬥何日休？還不是為害百姓嗎？”這話得十分在理，就好像以前的寇抄爭戰不是他都是別人幹的似的，他得十分輕鬆。會後，慕容廆派人來到晉京，向晉武帝表示，願意歸順。晉武皇帝的態度是：你隻要不鬧事，不殺人放火搶東西攻城邑，便是好人。所以，晉武帝予以嘉獎，並封慕容廆為鮮卑都督。慕容廆親自去遼東郡的東夷府拜謝，以巾衣詣門，抗士大夫之禮。何龕引兵相見。慕容廆一見如此，竟返身退下，換了一身出征時的兵戎之衣與之相見。導引官連忙問，這是怎啦？慕容廆回：“主人何將軍不以禮儀對待，我們當客人的，隻好奉陪，依樣畫葫蘆唄！”何龕一聽，自覺有些慚意，連忙改衣更容相迎，心中卻多了幾分敬重。恰當此時，東胡後人宇文鮮卑的段氏部人，以為慕容氏國威德日廣，懼有鯨吞之意，便常派出股散兵，在慕容氏國的國邊騷擾不絕。為了改善這種關係，慕容廆服自己麾下的官屬，給了宇文氏國許多物資援助，包括一筆厚幣的贈予。

    和中原的關係關為從屬關係以後，慕容廆帶領族人從遼東北遷出，先進入徒河，也稱土河，即今老哈河之地，那草厚肥美，可是，慕容廆仍感不夠理想，因又遷徙到紫蒙之邑——大棘城。大棘城在今的朝陽市附近，即為今的遼西地區。這離鮮卑的烏桓部柳城不遠。但烏桓部已被曹操所滅，餘散的族人也有投奔慕容部者，所以再次遷徙進入大棘城，以大棘城為都城一事，一經提起，便有麾下兩部落大人反對。一位叫慕容宓的部落大人：

    “都督大人，遷地很好，可紫蒙之野地域遼闊，肥美草原到處可以為家。一頂氈帳一片呀，咱們何必移到貼近漢人的地方落帳呢？烏桓柳城乃敗絮之地，實為前車之鑒啊，請單於大人三思！”

    慕容廆回答：

    “吾心歸漢，也是為族人著想。遊者，牧也。幾十部大人率族人逐水草而居，散地千，召之不易！一旦有事，即用狼煙也還不濟事。如今，百營千帳，各部落外來奴婢甚多，他們食乳酪之漿者幾稀，多以糜穀為食，以農桑為事。為長遠計，農桑也有可取之處，特別是冬寒大雪，糜穀早已歸倉，我族牛羊馬卻不耐冰雪。每當冬盡開春草綠之時，牛羊馬銳減，幾成餓災。故吾以為定居於漢邑之近鄰，也可以增幾分農桑，以備不時之需！”

    “既然如此，”又一部落大人應聲，“都督大人，為何不留居徒河青山，以種農桑，非要和柳城為鄰呢！徒河青山，是吾東胡族故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