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東京城似是愛極了這臨春之雪,稀稀疏疏又下了一夜。
這古代沒了手機、電腦這樣的電子設備,倒是讓我養成了早睡早醒的好習慣。
我躺在被褥中輾轉反側,想起昨日之事,仍仿若做夢一般。
自己就這樣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不明不白地簽下了喪國辱權的條約。即便最後爭取到了半個月的寬限,可這如同等待死期的折磨,實在是讓人寢食難安。
半個月,我要好好的籌劃一番。
既來到北宋,這個中國曆史上商業發展的第一個極盛時期,又怎能放過這次發家致富的機會呢!先把我的“醉仙”開得紅紅火火,然後考慮開個連鎖店,有機會和亓哥來個商業合作,再一起發家致富……
唉!想到亓哥、泗哥,昨日匆匆離去,竟沒有好好道別,改日得親自賠禮道歉才是。
這樣想著,便聽到香玉推門而入,像往常一樣輕聲喚道:“姐,該起身用早膳了。”
“行,先放著吧,我一會吃。”
想著這大戶人家的姐,除了過節,都是要在閨房用膳,便不覺省去了許多麻煩。又磨磨蹭蹭了會,才在香玉的第三次輕喚中起了床。早飯是蓮子羹、幾碟菜,清淡的很。
“姐,昨個我幫你打聽了,東市和西市都沒有要出租的鋪子。現階段,街市製度很是盛行,老百姓都爭著搶著做生意,要想買個鋪子還真不容易。”
我咽下口中的蓮子羹,回道:“哦!忘了告訴你,鋪子找到了。‘醉仙’,我現在是那座酒樓的東家。”
香玉驚得張大了嘴巴,“……姐!你確定沒有開玩笑,那可是東京城的第一大酒樓,現……現在是你的了。你是怎得來的?”
我看著她充滿希翼的眼睛,有點不知如何解釋,隻能敷衍道:
“這個……過程比較複雜,但結局很是美好。有空帶你去看看咱家酒樓。”
飯後,我像往常一樣繞著維桑苑消食一圈。當然,消食不是主要目的,這古人的八卦總會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掃雪大軍中,幾個丫鬟、廝三五成群,閑聊了起來。
廝邊笑邊:“你們知道嗎!霍家少爺昨個娶了‘醉春樓’的頭牌做了第十八房妾,差點沒把霍老爺給活活氣嗝屁了……”
丫鬟斜睨了廝一眼,道:“就這事,我以為多新鮮呢!那霍銘堂好色也不是一兩了。現在啊,東京城茶餘飯後都在聊這‘東京五公子’。”
“這東京城什時候多了個五公子呀!這可新鮮了!”
丫鬟得意的很,起來更加眉飛色舞,“昨個,東京城來了個秦玄秦公子,據那公子‘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著,丫鬟麵露神往之色。
另一丫鬟驚道:“那豈不是比女子還美!”
“那是自然!昨日滄山‘賞梅宴’,秦公子隻身一人舌戰群儒,不僅讓一眾東京才子羽暴鱗,更是讓四公子拜倒轅門,實有驚世之才……”
廝接道:“有這厲害嗎?我且問問你,這‘羽暴鱗’、‘拜倒轅門’你知道是什意思嗎?”
丫鬟:……
哈哈哈……幾人哄笑起來。
“又不是我的,是公子身邊的餘慶的……”
……
我有些汗顏!猜到了開頭,亦猜到了結尾,可沒想到會如此讓我措手不及。
且不知道這東京城會傳成什樣呢!
三人成虎,三人成虎……
維桑苑正廳的西側是書房,許是以前的韓維桑不喜歡來這,書架上先前隻零零散散地擺放著幾本書,全是些《女戒》、《女德》、《女訓》……女四書之類。如今上麵還躺著我托香玉找來的幾本人文地理、風土人情的典籍,還有民間流行的雜記,無聊的時候翻來看看。
我將手今早采摘的紅梅插進青花瓷瓶中,讓香玉去沏壺茶,便坐在案前構思“醉仙”的設計草圖。
香玉看著我在紙上來回描摹,一邊沏茶,一邊瞄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抬眉瞧了她一眼,笑道:“丫頭,什事?吧。”
“姐。”她有些試探道,“那外麵傳的秦公子……不會就是你吧!”
我看著她不安的模樣,笑道:“嗯,沒錯。”
“姐,要是讓旁人知道了那秦公子就是姐你,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事呢!”
“放心吧!”我將目光轉向窗外,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總要讓他們知道的。”
“蛤?”
“沒事啦!”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去幫我看一下,今會有人來。”
“誰呀?之前沒聽姐過,是夫人嗎?”
“不是。”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