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玖兒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五叔支著手肘在看她。
“是不是擠得你沒睡好?”玖兒揉揉惺忪的睡眼,咕噥道。
五叔扯扯嘴唇,“不是擠得沒睡好,是你違規了?”
“嗯?什意思?我怎違規了?”問的時候,溫柔地撫摸他的俊臉。
他扭頭啄了下她的手指,眉眼帶笑地回答,“你的睡衣扣子開了,某處若隱若現,害得我整夜幻想著煉鐵的美妙滋味……”
玖兒臉兒緋紅地戳戳他的腹肌,“個老不正經的偷窺狂!”
五叔咂咂嘴唇,“確實如此。沒了婚書,又一把年紀,唉,我都不好意思向你坦露愛意……”
玖兒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等這一期放療結束,咱們就去複婚。到時候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跟我耍流氓了!”
“不去!”五叔搖搖頭,也跟著起身,“我還沒有痊愈,這時候跟你複婚,別人會以為你同情我。等我好了,要名正言順地再娶你一次。”
“嘁,一把年紀還挺愛麵子!”玖兒下了床,走了幾步,停下,回頭瞄著五叔,“你不就是怕我當寡婦?告訴你,這輩子,隻有你當鰥夫的命,沒有我當寡婦的命!”
完,出了間。
五叔抿唇笑笑,心想:傻丫頭,我一定要讓你比我命長!
旋即,拿起手機,編了條信息發出去。
上午做了放療回來,五叔的臉色很難看。
玖兒扶他去床上躺著,然後坐在床邊給他念故事。
她的聲音並不是那種嗲嗲細細的,而是脆脆的,很好聽。
五叔望著女人繪聲繪色的樣子,嘴角不禁向上揚起。
——從初見到現在,十幾年了,她總能令他不自覺地笑出來。
讀完一個中篇故事,玖兒去倒了杯溫水,扶五叔坐起,喂他喝了幾口。
“丫頭,如果你當初愛上的不是我,而是別的什男人,他若是生病了,你也會這悉心照顧嗎?”還杯子的時候,五叔忽然問了個稍嫌無趣的問題。
玖兒不客氣地剜了他一眼,“你像個土匪一樣,從我十六歲起就預定了我的第一次,我哪有機會愛上別人?”
五叔不太甘心,“我是,如果,假設!”
玖兒翻著白眼兒,看似認真地想了想,“如果那個男人跟你一樣帥,床上功夫和你一樣棒,對我又同樣的死心塌地,我當然會悉心照顧他了。”
見五叔微微發愣,便用食指輕戳他的胸口,“傻瓜,跟你一樣帥、床上功夫一樣棒、對我同樣死心塌地,的不就是你?除了你,我對久喜久福都沒有這悉心過!”
五叔掩去臉上的得意,抿著嘴唇,伸出長臂把玖兒攬到床上,“那,看在我生病的份兒上,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玖兒略微向後仰著頭,用眼縫瞄他,“想幹嘛?告訴你啊,煉鐵是絕對不可以的!醫生了,這四個月的治療時間你都要禁欲!”
“我要的不是這個!”五叔輕咳一聲,“當然,煉鐵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覺得沒有必要完全遵從醫生的囑咐,我們可以根據實際情況……”
玖兒不肯再聽下去,截住了他的話茬,“打住,正事。”
五叔閉嘴忖了片刻,“其實我是想,你能不能答應我,將來若是真跟別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就算他病了,也不要像照顧我這樣照顧他。就是,不要……”
玖兒再次打斷了他,“就是對別的任何人都不要像對你這好,是吧?”
五叔捏捏她的臉蛋兒,“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玖兒往上爬了爬,伏在他的胸口,豎起三根手指,鄭重其事地道:“我淩初玖發誓,對別的任何人都不會像對吾競堯這好,也根本不可能再和別的任何男人生活在一起,因為淩初玖一定會死在吾競堯的前頭!”
“胡什呢!”五叔惱怒地輕斥道。
玖兒抱著他的頭,撩起卷發,在他腦門兒上親了一口,“這叫以死明誌,曉得伐?”
五叔依舊臉色凝重,“玖兒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這樣話!”
玖兒故意頻頻忽閃著長睫,“遵旨!”
頑劣的樣子,令五叔沒法兒一直惱她。
稍頃,五叔忽然略微感慨地了一句,“丫頭,你瘦了好多,沒有之前豐滿了!”
玖兒咬著嘴唇,做出賣力的樣子,又趴在他身上蹭了蹭,“現在呢?有沒有覺得很肉感?有沒有?”
五叔絕望地仰靠在床頭,“剛剛才過要遵醫囑、嚴禁煉鐵,現在你這是在做什?逼我破戒是吧?”
玖兒吐了吐舌頭,趕緊起身下了床。
嬉笑歡樂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午飯後,有人敲響了外間房門。
玖兒正在整理房間,徑自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板。
吾戰竟然站在走廊,手中還提著個花籃。
“老爹?怎會是你?”玖兒詫異地問完,就想出門拉他到別處去話。
這時,五叔的聲音在間響起,“玖兒,請二叔進來吧!”
吾戰對玖兒笑笑,“放心,是他讓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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