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過後,赫爾利和宋軼丞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
她離去像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誰也不能輕易觸及,一旦觸碰,便是漩渦和深淵。
赫爾利有些厭倦這種感覺,煩悶,惱怒,各種複雜的情緒雜糅在一處,最終她隻短暫感受到了西宋過年的熱鬧,而後便像是個局外人般,再也帶入不了他們的喜怒。
誠如宋軼丞所言,她是個很多情的人,可一個人能有多多情,就能有多無情。
在意識到不對的那一刻,她便飛快地收斂一半的情感,拒絕融入這個世界。
亦或者,她一直維持著拒絕和抵觸的姿態,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離開來。
無論是變成倉鼠的時候,還是對宋軼丞動心深陷的時候,她都在心中反複告誡自己,一定要回到赫爾利星。
她不會為了任何人事物放棄自己的家鄉,遠離自己的親人,不會。
這一個年,不止赫爾利,宋軼丞也過得心不在焉。
他能感覺到她敞開的心扉正在一點一點收回去,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不得寸進,甚至是倒退。
宋軼丞是個心如明鏡的人,初初對赫爾利動心,他便知曉這個女子有多難搞定。
他給予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像水一樣無孔不入地滲入她的生活,她果然心動了,卻也隻是心動,缺了一股力在背後推一把,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再進一步。
書中的內容一個字都看不進,宋軼丞抬手揉了揉眉心,這才發現屋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軼丞啊,想什呢?”清韻沒有張口,眸中盈著溫柔笑意,那是長輩之於輩的溫柔。
“師父!”宋軼丞站起身來,快步行至男子身側,為他拉了把椅子。
清韻從善如流地坐下,便聽得那男子道:“您怎來了?”
“恰巧路過,進來看看你。”清韻笑眯眯地看著自家徒弟。
“師父。”宋軼丞站在少年麵前,眉心微微擰起:“您可否告訴徒兒,赫爾利什時候會回到她的家鄉?”
聞言,清韻麵露訝然之色:“你怎會想到問為師?”
“因為師父是無所不能的。”宋軼丞不假思索道。
“不是為師無所不能,是她跟你了什吧?”清韻摩挲著下顎,眸中訝然尤未散去:“奇了怪了,她竟然會告訴你這些,明明她還讓為師保密來著。”
“赫爾利隻是告訴我,她會離開西宋,回到故鄉,而她的故鄉,我去不了。”宋軼丞到這,眼中多了幾分陰霾。
“其實你可以去她的故鄉。”清韻忽的出聲道。
“師父知道的,不可能。”宋軼丞勾唇,笑容溫和,像是機械設定好的弧度。
“你在埋怨為師?”
“師父給了軼丞生命,軼丞又豈會埋怨師父。”
聞言,清韻心中“咯”一下。
“師父不想讓軼丞參與朝政,有師父的考量,軼丞想要卷入其中,有自己的私心,來,是軼丞辜負了師父。”宋軼丞平靜道。
在拜師伊始,他從未展露過自己的野心,隻是奮發學習,甚至於在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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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籠絡人心的時候,師父都不曾懷疑他的動機。
如果不是他隱藏得太好,或許師父不會毫無保留地教授他這多本事,甚至讓和他親近到更聽他話這般地步。
“你既不願放下這的一切隨她遠去,知曉她離開西宋的時間又有何意義?”清韻忍不住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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