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消失的使節團(五)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落櫻沾墨 本章:58.消失的使節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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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同的傷好的很慢, 所以就賴著不走,程丫頭把自己的飯分給他一半, 圖柏也把自己野草根分出去, 跳到季同手邊, 直起來身體, 把草根認真丟進他碗。

    季同驚奇說,“你養的兔子很通人性。”

    程丫頭睨他一眼,招來圖柏和她並排坐, 端著自己的飯, 聽季同想起來什說什,從魑魅魍魎的鬼怪能說到如何辨別千馬。

    圖柏和丫頭從來都不知道天底下有長著兩個腦袋的人, 也沒見過皇家的公主有多絕美如仙子,他們總是聽得忘我, 連飯都顧不上吃吃,野草也不啃了, 湊到季同麵前,程丫頭盤腿坐著, 圖柏往後蹲在後腿上,紛紛仰著臉聽他講。

    一開始季同傷重不能移動, 就隻能用嘴講給他們聽,後來他勉強能動一隻手時就在地上用石頭給他們畫, 慢慢的, 他能走路後, 還會教程丫頭一些武功, 擒拿手,掃風腿,用巧勁降服敵人。

    圖柏就蹲在他們身後看,默默把那些招式記載心,看見程丫頭出錯,忍不住提醒,它一說話,季同忽然扭頭震驚的看著他。

    被發現了秘密,圖柏隻好謊稱自己一出生就會說人話,所有窩的兔子都不喜歡它,正好遇見程丫頭,就跟她走了。

    季同大概是見多識廣,很快便接受了兔子會說話的事實,並保證自己絕不外傳。

    不必掩蓋秘密,他們相處起來更加方便。季同用木枝作劍,教他們簡單的劍法,和他們漫無邊際的聊天,問丫頭以後想做什,爹娘到哪去了。

    每次問起雙親,她就會冷著臉,咬著牙齒一言不發,將手的木劍揮舞出去,帶著一股淩然。

    見此情景,季同就沒再問過。

    熬過了冬天,快到夏天的時候,季同從山中馴服了一匹野馬,他就開始教程丫頭騎馬,他們常常跑進深山很久,圖柏有時候跟著,有時候待在家中等他們回來。

    有季同在身邊,他們再也沒擔心過吃不飽飯,男人經常能獵到山中的野物,一不小心抓到兔子時,圖柏和程丫頭就好幾天不理他。

    這樣的日子大約多了半年,有一天,丫頭裹著衣裳,蹲在正趴在河邊把爪爪伸進河洗菜的兔子身旁,摸摸它的耳朵,小聲說,“阿兔,我有小寶寶了。”

    菜葉子‘吧唧’掉進河,圖柏爪子濕漉漉的縮在胸前,吃驚的看著她。

    程丫頭有點不好意思,坐在地上,捏住它的爪子,給它擦水,“你不高興嗎?”

    圖柏愣愣看了她,睜圓了眼睛。

    他高興嗎?直到現在,他都記得當時知曉丫頭有喜後的感覺,那種曆經漫長歲月風雨的滋味湧上 心頭,胸腔又酸又楚,又疼又麻,他高興壞了,卻一時間說不出來半個歡喜的字。

    大白兔跳過去,張開爪子,抱住程丫頭的腰,趴在她懷,死死拽著她的衣裳。

    程丫頭撇著嘴,似乎也想哭,但最終也沒哭出來,大大咧咧揉亂了圖柏渾身的絨毛,重重的,一下一下。

    孩子是誰的不言而喻,季同高興的兩天都沒睡著,抓起圖柏往天空丟一下再接住,然後拎著他的兩個爪爪,興奮道,“我要當爹了!”

    圖柏被他拋來拋去,眼都花了,一爪子撓季同臉上,趁機跳下來衝到程丫頭身旁問自己要當什了。

    程丫頭把它爪子放到自己肚子上,“舅舅,阿兔,你是舅舅。”

    圖柏眼睛一亮,圍著她蹦來蹦去。

    丫頭有了身孕,就不適合再住在這破茅草屋了,季同賣了身上所有能賣的,在城郊的村落買了一戶小院子。

    他們搬了家,圖柏和程丫頭第一次睡在了床上,那一夜聽著小院的門吱吱呀呀,床上的兔子連夢都是笑的。

    他們在小院住了沒多久,季同收到了家中寄來的書信,說父親病危,令他速速回去,季同一開始是隻身回去的,他一來一回就要兩個月,等再見麵,程丫頭肚子都鼓起來了。

    “我想帶你去見我爹。”季同風塵仆仆回來後說了這句話。

    程丫頭答應,帶著圖柏回屋收拾東西,卻被季同又攔住了,“我們不能帶阿兔。”

    季同說他家有人會降妖驅魔,圖柏去了是會被抓的。

    程丫頭不願意留下圖柏,但眼見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等這次季同離開,再回來,怕是孩子都要生了。

    圖柏與她千萬交代,保證自己會在家中等候她回來,程丫頭猶豫不舍,目光在季同和大白兔子之間流轉,輕輕歎了口氣,費力的蹲下身子撫摸兔子的腦袋,“我不走了。”垂下眼,“季同,你走吧,我和阿兔等你回來。”

    季同眼隱隱有了焦急,“我這一去又要三兩個月才回,若是你等不到了,要生產了,它一隻畜生在你身邊能抵什用?”

    程丫頭錯愕抬起頭,不敢相信他的用詞,清秀的眉梢染上慍怒,地上的兔子圓圓的眼一黯,目光無意間撞上程丫頭的肚子,那一刻它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像季同一樣永遠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給她尋常人家姑娘想要的衣裳和糖糕,它不是人,它變不來錢。

    程丫頭擰眉站起來,將圖柏抱進懷,轉身往回走。

    沒人能傷害她的家人,阿兔就是她的家人。

    季同知曉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追上去苦苦勸了好幾天。

    說到這,圖柏頓了下,外麵的天色灰蒙蒙的,雨已經停了。千梵下床給他倒了一杯水。

    圖柏懶得化成人形,直接趴在他手臂上,探過去兔子腦袋,扒著他的手,低頭伸出鮮紅的小舌頭往茶盞一下下添水喝。

    千梵望著他粉嫩的小舌,喉結滾動,暗暗咽了咽口水。

    正喝水的兔子仰起頭,歪著腦袋,眼中有幾分戲謔,聲音因為說了一夜的話而有些沙啞,“看見我的真身也會有感覺嗎?嘖……”

    這嘖的一聲可真撩人,千梵臉上猝然一紅,滾燙的紅暈迅速從耳根後蔓延到了胸口,腹下流暢精悍的肌理都似乎泛紅了。

    圖柏心猿意馬的想,“這害羞……也會很敏感的。”

    大兔嘰把尾巴一繃,有了幾分情動。

    懶洋洋的伸出爪子推了下僧侶,千梵順著他撓癢的力氣配合的往後躺下去,然後圖柏縱身一躍,跳到了他胸口,居高臨下的將人壓在身下了。

    他湊過去舔了舔千梵的喉結。

    千梵渾身繃緊,手在身側握緊,拚命忍著自己別將這隻撩閑的兔子翻下去,剝開尾巴做點見不得人的事的衝動,他幹咳一聲,轉移了話題,“然後呢……走了嗎?”

    圖柏在他胸口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臥下來,半眯起眼睛,“她不肯走。”

    程丫頭自然不願意離開,但心也舍不得季同,終日精神都不大好,有些動了胎氣,圖柏不忍她為難,想方設法勸了她好幾日,才與她商定隻去一個月便回來。

    圖柏還記得送她走的那天黃昏,夕陽在天邊烈烈如血,柔風吹拂低矮的野草,他就這看著他的丫頭走進璀璨的夕陽,一走,便是永生永世不想見。

    他們前腳剛走,小院就來了一夥人,那些人不搶銀錢財物,卻盯緊了他,手拿著帶勾刺的籠子要將他捉住。

    圖柏驚恐的在他們腳下逃命,發出淒厲的叫聲,身上被那些人隨手攜帶的吹箭紮得血淋淋的,雪白的皮毛上沾上鮮紅粘稠的血液。

    他瘋了般的逃,拚命的跑,一次又一次從勾刺籠子掙脫出來,血肉被勾刺勾扯開,露出一截散發著溫熱的白骨,他像是完全不知道疼,歇斯底的想要活下去。

    他還沒等到丫頭,他不能死。

    那些人在昏暗的胡同搜索他的蹤跡,低聲交談,說話聲傳進圖柏耳中,那雙驚恐的小眼慢慢沉靜下來,呈現出望不見底的陰鬱。

    他聽見他們說,“季公子說內丹在那隻兔子身上,不會錯的,你見過這狡猾不要命的畜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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