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打，打的是你對我兄弟二人的多年欺壓。”

    “啊！”

    “這一打，打的是你侵占我父母遺產。”

    “啊！”

    “這一打，打的是你蠅營狗苟，不安好心。”

    “啊！”

    不大的宗族祠堂，原本被塞得滿滿當當，此時中心出卻是空出了好大一個圓圈，一個個古月一族的耆老止不住的後退，發顫，寧可緊貼著牆壁也不願更近一步。

    造成如此一幕的元凶，便在當場。

    隻見那空處的圓環中心，赤膊著上身，露出消瘦鎖骨的少年手持荊棘短鞭，咬牙切齒，麵上帶著無窮凶惡，動作毫不留情。

    一下，一下，又一下。

    在他的前方，同樣赤著身軀的中年男人，一臉苦色，緊閉雙目，盤膝坐地，背著身體，皮膚殷紅一片，隻在荊棘短鞭揮落而下時才叫喚起來。

    一聲，一聲，又一聲。

    打人者：

    古月方正。

    挨打者：

    古月凍土。

    一為年少力強，一為年老體衰；一為學堂學員，一為家中耆老；一為開竅孩童，一為老牌二轉。

    此等二者，一個毫不留情地打著，一個默默忍耐地受著。

    周圍俱是捍衛了族中規矩半輩子的中堅力量，呆在一旁靜靜觀看，還特地空出了空間，任由施為。

    本不可能發生，不應該發生的荒謬一幕，偏偏就那青白日的發生了。

    這要是讓族中其他人見了去，平日被這些老人耳提麵命‘何為長幼二字’的他們，足以三觀錯落，世界崩坍。

    要詳究這詭異一幕的形成，時間還需倒退回一刻之前：

    “……以上種種，詳細便是如此。”

    “故而學生認為，一般人根本練不出此蠱，現下沒有推廣大眾的基礎，哪怕硬要推廣也是如此。”

    言下之意，你們這群老家夥想太多。

    麵對無數目光，言司典侃侃而談，毫不拖遝，顯得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堂中無數隻耳朵聳動，沒有拉下絲毫，神情認真嚴肅，不少人低頭沉思，直到言司典閉口不言，一時竟也無人發現。

    對此，言司典隻管低頭不語，此刻盡顯晚輩該有的恭順，無人可見的嘴角卻帶上了笑意。

    隻有他自己知曉，對這一幕早有準備的他，已將練蠱的過程加工刪減一番，剛才再似是而非的道出，別這群半點練道造詣也無的山寨耆老，哪怕是一些擁有練道積累的大族蠱師，也要被他侃懵不可，不做幾十上百的試驗無法驗證對錯。

    練道博大精深，普通人探索的唯一方式便是砸錢練蠱刷經驗，可這世上又有多少家族能供給得起這種資源消耗的巨獸？

    最起碼在這古月山寨內，是絕沒有的。

    山寨內有著前輩留下的蠱方，所有人都是照方抓藥的學徒，一層層往上練蠱合蠱用蠱，偶爾從商隊買些練不出的稀奇蠱蟲補充戰力，哪怕古月博也是這般。

    至於為何如此？

    有此好奇的人，往往教你的前輩一個腦崩下去：

    照做就是了。

    誰也不需要知道，誰也無能力探究。

    蠱蟲的神秘奧妙，在大多數人眼中，那是探尋不到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