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鞅路過周王畿，拜見子後，便去守藏館閱覽群書，遇到兩個人坐而論道，一個是看起來比衛鞅還大的人，但爭辯時氣韻有力，毫不退讓，另一個隻是個十幾歲的年輕人，但卻形色從容，與人爭辯對答如流，從不動氣。

    年長者“古人之非古人所欲，而是以書中所書外之事，那何必看書？何必效法書中之學？”

    年輕者“古人之是古人所欲而，書中之事也隻有通過書中之才可知是何事，怎能不看書就知道書中所之學？”

    年長者又“古人之學乃古人因古時之事而行之古道，今人今事不用今道而法古，豈不笑談？”

    年輕者就“古人今人皆是人，古人之古事和今人之今事也未必就不同，人食五穀而排屎溺，生於父母而終有所至，民者求飽食果腹，富者求聲色美服，貴者求名望顯赫，邦國求王霸下，自古皆然。此為古人之古事，亦為今人之今事，乃是常事。道亙古未變，乃最古之古，但百家爭鳴，卻無一不是效法道，為何？隻因道亦是常道，古今未變。古人之古道也有不變之常道，效法古人之常道，有何不可？”

    衛鞅聽到如此，心有所念，於是放下書簡，默默靜聽二人對何為古道、何為常道而展開的又一輪辯論。不過一直辯論到黑，二人也沒有服對方，卻都喝得酩酊大醉，相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