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祥之兆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蒼南 本章:第八章 不祥之兆

    第八章不祥之兆

    拉伯倫皇帝薩爾多穆薩陛下即位的第一年春,即拉伯倫王登基的那一午夜,一直盤踞在大陸東北麵的高盧人對大陸中部的拉伯倫發動了侵略戰爭。圍攻拉伯倫謝爾鬆區域首府科恩城的戰鬥已經進行了第三。而到了第四的時候,雙方之間仇似的屠殺已經消耗掉了將近一萬名士兵的生命了,鮮血將城牆塗成了暗紅的顏色,護城河堆積的屍體已經溢出了河岸,大片汪洋似的血漿上漂浮著殘破的旗幟。整個科恩戰區的上空浮動著血腥味道,竟也在早春時節引出了幼的蒼蠅在飛舞。

    雙方的廝殺像平一樣互相傾斜,但是似乎是上在嘲笑雙方的殘忍和愚昧,在戰鬥即將結束之際,總會把平重歸平衡。拉伯倫一方麵好像是在等待著死亡,但是另一方麵他們卻義無返顧地抵抗死亡,這使得高盧人舉步為艱,這樣就使戰爭製造了更多的死亡。如果戰鬥不能一邊倒地結束,那雙方的士兵都會對血腥的廝殺感到疑惑,從中產生的厭戰情緒將會把軍隊推入死亡的地步。隻有不斷的勝利才能養活一支強大的軍隊,勝利是軍隊最大的糧食,長於廝殺的高盧人更明白這個道理,他們隻有把勝利貫徹到底,才能在拉伯倫這塊異族的土地上活下去。

    “大王已經下了決心,請紮羅將軍務必在今拿下科恩城!”高盧人營寨外,一隊一隊的士兵在不斷集結,黑壓壓的軍隊前方立著一位挺拔的年輕人,他正恭敬地對一位年長的軍人道。年長的將軍長著不同於一般高盧人的臉形,他尖瘦的下巴會讓人第一眼就覺得那是一個南方人。可惜,這位紮羅將軍的是標準的高盧語;穿著也是極其粗獷的高盧式皮毛大衣;不過,他那陰險的目光也泄漏了他身為高盧人的身份,整一個草原上的鬣狗!

    此時,他正微笑地看著自己的下屬,這個英俊的夥子剛剛從風之國回來,三年前自己親自托人在風之國教導他一切武藝和兵法。這次遠征他就跟著自己,雖然沒有獨立帶兵出過征的資曆,但是萬夫長紮羅相信他的能力不會輸於那些隻會誇耀武力的屠夫們。紮羅伸出手拍了拍年輕人寬厚的臂膀,道:“科恩城不會堅持太久了,拉伯倫人已經一百多年沒有見過鮮血的顏色,他們的軍隊在我們的長矛下不過是一群穿衣服的嬰兒。”紮羅抬起滿是皺紋但是神情剛毅的臉:“我會立即叫他們死心的!”

    這時侍從跑了過來,紮羅朝後隊大聲吼道:“把那兩個落網的拉伯倫騎士的頭顱用長矛挑起來!”紮羅揮了揮手,侍從領命去傳達命令。紮羅向自己年輕的下屬道:“你要明白,古力奇,打擊敵人的信心,和在戰場上殺傷敵人一樣重要。”臉龐英俊地完全不同於凶悍的傳統高盧人,這個名叫“古力奇”的年輕人躬身道:“明白,將軍。”

    空的顏色開始變換了,早晨乳白色的雲朵現在已變成了不吉祥鳥的羽毛色彩,遙遠的邊傳來雷的怒吼,地之間的空氣顯得沉悶,煩躁的氣氛縈繞在陣地上,士兵的力量似乎是被積蓄在這空氣之中,隻待一聲驚雷,就可以完全爆發了。

    古力奇吸了一口氣,朝自己的上司敬了一個軍禮,翻身上馬,奔馳到陣前;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氣氛,就算陣地上血的味道再濃重十倍,他也可以忍受住,從容地指揮軍隊。年輕的臉龐上的堅毅完全不同於高盧男人的粗線條,相反卻有風之國靈教人士的雍容淡定;特別是膚色,比之一般高盧男人要白上許多,也細膩許多,目光靈動而鎮靜,一副高盧人所沒有的氣度自然而然地從他的每一個姿勢和動作中散發出來。

    古力奇揮揮手,身後轉出幾個高盧人,手中擎著長矛,矛尖上赫然是賓克騎士的頭顱。此時,年輕的軍人並沒有在看敵人的笑話,反而他陷入另一種境地的沉思:假如我是拉伯倫人,我該怎辦?怎辦,似乎是沒有辦法了,古力奇苦笑著,“但願敵人能給自己和紮羅將軍一個意外。”

    科恩城池上的拉伯倫人在看清長矛上的傑作之後立即陷入了一種無序的恐慌中,每個人在心都在默默叨念著:“完了,我們是等不到布魯諾的救兵了。”必死的恐懼在士兵的胸腔內鼓躁,當士兵們麵麵相覷的時候,每個人似乎都可以互相聽到對方那飛快搏動的心跳聲。和高盧人的戰鬥已經有兩了,但是,每一次勝利之後,帶給士兵的不是勝利的喜悅,而是下一次死亡威脅的恐懼,在沉悶空氣和城外囂張的鼓噪下,一些士兵開始哭泣了。

    “告訴那些大人們,我不想死,我要回家,回鄉下去!”士兵喊道,這種情緒一旦開始,整個軍隊將會被吞噬在絕望的泥沼中。

    “住口!”將軍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懦夫,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自己是不是對得起下麵那些身首異處的戰友!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我們的生存,看看你們自己,怯弱的像一隻綿羊,你們要是不想死,就應該把長矛戳進高盧人的胸膛,用那些野蠻人的死來成全你們的生!”

    就在城牆上刮起一陣混亂的旋風的時候,古力奇帶領的騎兵隊開始行動了。

    “兩人一組,排成二列縱隊,從東門起,繞北門,到西門,把拉伯倫人射成刺蝟!”古力奇飛奔到陣前,舉手高呼,高盧騎兵們發出興奮的回應,狼嚎般夾雜著戰馬的嘶鳴,在拉伯倫人的耳膜回響。

    大地上開始震動了,塵土飛揚,有節奏的悶響在戰場上每個人的神經傳遞著;隨著一聲“殺”,羽箭“簌簌簌簌”地如烏雲一樣,鋪蓋地而來。城牆上的咒罵聲夾著慘叫聲,此起彼伏,在城牆上編織起一曲死亡的交響樂。不斷有拉伯倫士兵從城頭掉落,落入那早已積滿屍體的護城河上,焦黑的土地上又有鮮紅的血在曼延。

    “還擊,讓科恩成為他們的恥辱柱,把他們的屍體釘在上麵!”拉伯倫人的飛矢在空隙中向高盧人進行還擊,不過,零零落落的羽箭在半空與高盧人的箭陣一碰,就顯得單薄和可憐。“抬起頭來還擊,別害怕,如果膽的就趁早鑽到你們女人的裙子下麵,免得在那些野蠻人前麵丟我們的臉!”指揮官看到自己軍隊的攻擊如此不成氣候,不由得罵罵咧咧。

    古力奇奔馳到西門的時候,回首望了望那殘破的城牆,心叨念著今是否真的能如期打開科恩城門;就在他遲疑的時候,傳令兵在遠處大聲呼喊:“奔射!奔射!”

    奔射就是方才高盧人表演的戰術,高盧人善弓馬,一邊騎馬一邊射箭是他們的拿手好戲。紮羅在戰鬥開始的一見識到拉伯倫人不凡的箭陣,於是便發明出用騎射手來代替步弩手的想法,當然這種戰法能在科恩城成效,主要還是因為拉伯倫人平時疏於修築城防,城牆高度嚴重不足。箭如飛蝗一般撲向城頭,城頭上的拉伯倫人用盾牌支起的屏障在箭雨的摧擊下搖搖欲墜,幾乎沒有辦法反擊。

    奔射雖然浪費箭矢,但效果卻很好,從科恩城頭上又掉落了一百多具拉伯倫士兵的屍體,而真正的死亡人數或許會更多。在古力奇最後一圈奔射結束的時候,城下高盧人的簡易弩炮已經架設完備了;遠在步兵本陣的紮羅也翻身上馬,驅馳到弩炮陣前,右手一揮:“攻擊!”

    巨木做成的弩炮在工兵揮斧斬斷機信後,發出“梆”的一聲巨響,一根粗大的原木便飛向城池。大地似乎也微微顫抖了,緊接著,還沒等士兵們看清發生了什事情的時候,另外十幾根大木頭也已經激射而出,沉悶的撞擊聲在大地上傳遞著,給予交戰雙方無形的震撼。

    “拉伯倫人是懦弱的鼴鼠,我們攻擊地越猛烈,他們的地洞就打地越深!”高盧人都這樣咒罵著,他們憎恨龜縮在城池的拉伯倫人,那種沒臉皮的行為給高盧人不的傷亡,使得高盧人每次羽而歸之後都無可奈何地咬牙切齒。今能夠不用撲到城頭上就能讓拉伯倫人嚐到自己前幾的憤恨,高盧人的心不由出了一口氣。

    弩炮把城牆戳出了十幾個大窟窿,不斷有磚屑細砂從窟窿掉落,科恩的堅固程度遠比不上首都雲麓城,在高盧人野蠻的攻勢下,顯得有些勉強了。弩炮攻擊結束後,紮羅示意步兵們做好戰鬥準備,但是卻沒有大手一揮,讓他們蜂擁而上;拉伯倫人還有力氣,得讓他們再忙活一陣,必須讓他們找不到出手規律,才能打敗他們。他給傳令兵一個命令:要求今帶隊的古力奇再發動一輪奔射。

    傳令兵跑去之後,大約擠一桶奶的功夫,高盧人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騎兵又如虎狼一樣,疾馳到科恩城下,密密麻麻的毒蝗般的箭矢像豪雨一樣潑在城頭上。拉伯倫士兵原來積蓄了一口惡氣要發泄在下一階段出場的白刃戰中,但是等來的不是敵人的士兵,卻是索命的箭矢。慌亂之下,有些士兵甚至都來不及舉起殘破不堪的盾牌,“叮叮當當”的一陣死亡交響樂之後,城頭上不滿的呻吟開始蔓延了。

    “殺啊”騎兵隊前腳剛離開戰場,渴望勝利的高盧步兵踩著血泥向科恩城池進發。

    “梆!梆!”雲梯結實地靠在城牆上,下方螻蟻一樣的高盧人開始登梯了。

    “還擊!”拉伯倫軍官怒吼聲方歇,拉伯倫的拓木弓發出一陣清脆的響動,一枝枝箭矢帶著複仇的快感投向城下的敵人。雙方的羽箭帶著火星在戰場上交織著,呼嘯的聲音此起彼伏,身上插著羽箭的屍體不斷積累在各自的陣地上。當第一個高盧人登上城池的時候,他一刀將一名拉伯倫士兵砍倒,血腥的武器還未來得及投向第二個目標,自己卻被一支羽箭正中胸口,連帶著把後麵的同伴也跌落到城下那被焚毀的雲梯的灰燼中。拉伯倫人端來滾燙的油鍋,趁著高盧人還在雲梯下集結的空隙,奮力地潑下去;高盧人的戰陣中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吼叫,被滾油淋到的人在地上不滿地掙紮,他們的上司果斷用長劍切入他們的咽喉,結束他們的不滿,餘下的士兵舉起盾牌,爭著爬上雲梯。

    高盧人作戰毫不畏死,湧上城頭的士兵越來越多了。

    “咚!咚!……”鼓點猶如催命符咒一般,每在高盧人上心頭敲擊一下,他們就興奮一下,相反的,拉伯倫便會有一個屍體從城頭落下。高盧人瘋狂地尋找著對手,他們看見自己前麵的同伴被拉伯倫的魂力師燒成一幅黑骨後,竟也舔著帶血的彎刀,冷笑著衝上去,讓拉賽人的鮮血從白袍噴射而出。嚇得臉色發白的拉伯倫士兵看到同胞的屍體被野蠻人切成肉泥,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被一陣旋風啄去了首級,無頭的屍體在半空打了個轉,便栽倒在牆根下。喊殺聲漸漸被單純的慘叫聲蓋過,城頭上拉伯倫的戰旗也被斫落。

    “這樣下去,不過半,科恩城就要被您拿下了。”紮羅把身心都放在城池上的時候,鄰軍的萬騎長坎普正策馬跑過來,“您為陛下立了如此大功,賞賜一定不會少的。”

    紮羅欠身笑道:“還是貴屬勇猛,三三夜便可從邊境奔襲至此。”他的回答毫無建設性,完全是露骨的吹捧,但是騎兵萬騎長坎普似乎很高興:“誠如您所言,陛下的軍隊自然要比拉伯倫豬要勇猛,在科恩城他們能夠堅守三也已經很不錯了。”

    “如此來倒是在下的過失了,在科恩城耽擱了這久,在下實在為自己平庸的才智感到慚愧。”紮羅冷眼看了城頭上血腥的殺戮,語氣有些不平了。

    “萬夫長真是笑了,便是大王也對閣下您的意見采納有加,我們現在之所以能夠悠然地看著將士們在獲取戰鬥的果實,全賴萬夫長向陛下進言要攻占科恩的。”坎普微笑著,但是話語中毒辣的語言一聽便知,“不過您的部族把功勞全占去了,我們何時才能到雲麓城啊……”

    “萬騎長這話,難道您還怕沒有功勞也領?難道您不想去雲麓城去見見拉伯倫王?”紮羅輕聲地,語氣不是很熱烈地回應道,心中冷笑一聲:這些草原上逐狗之徒除了辛辣的毒舌和過剩的勇武之外,他們還會什。高盧人的強盛在於軍隊,軍隊的強盛在於士氣旺盛。他們這些比其他民族身材矮、壯實的高盧人之所以能夠比風之國、拉伯倫的戰士勇猛,是因為對戰爭財富的渴望,以這種渴望而轉化為士氣。假如不攻占科恩,而直取拉伯倫腹地的話,那自己的軍隊恐怕到不了亞利桑區域就要垮掉了,隻有在初戰中滿足了士兵的欲望,才能驅使他們繼續戰鬥。愚蠢之徒恐怕隻看到雲麓城那金燦燦的皇冠,沒有看到通往雲麓城一路上的荊棘。“看來勝利來得還是太容易了。”

    “我想陛下下午應該會見你,萬夫長,希望您能夠體諒下我們馬上健兒的想法,從這一直向西,把拉伯倫的後妃擄來獻給陛下。”坎普回頭看著城門的洞開,雙眼發出夜梟般陰芒,冷冷的語氣似乎在告訴紮羅,下一次城門洞開是他們騎兵為大王打開的雲麓城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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