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日月歌》在民間推廣得十分順利,且除了孩童,就連不少民婦也不自覺的時不時哼唱了起來。
因為臨近洛河,六月的傾宮並不悶熱。朝露殿的回廊有一隻蝶蛹正在破繭,寢殿之內亦有許多紛紛亂亂的女子之音交相傳出。
“公主,用力啊!”
“公主,在加把勁兒!”
“公主別怕,疼就喊出來,生孩子都是如此的。”
喜汗流如雨,死死擰著被褥,那下身傳來的陣陣巨痛是她從未想象過的。
“好疼,真的好疼……我不想生了,伊……伊!……”她聲嘶力竭,緊閉的雙眼淚水不斷,原本嬌美的花容已顯慘白,痛苦的絞在一處。
辛奴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扯過涇女。123。音帶哭腔:“涇女!你可有法子給伊大人傳個信?讓他抽空來看看公主!”
“這……我……”麵對如此情形,涇女一時語塞。
說實話,她是有辦法傳信的,可是作為伊的人,她首先要考慮的是伊的安全和伊所追求的“大局”。
由傾宮這等口舌之地傳信去河南,期間又路途遙遠,誰也不知會突生什岔子,著實隱患太多。
再說,就算她此時將信件發出了,伊大人也是不可能轉瞬就來到喜公主身邊的,那信傳來還有何用?
“你們都堵在門口幹什!快讓我進去!”
門外一聲大喝震天動地。 。驚得屋內所有人都跟著一滯。
辛奴瞬時大喜。“世子……是世子來了!”
有世子在,公主定會好些的。她倏的起身要去相迎,卻轉眼就被涇女拉回。“辛奴!不可開門!”
可縱使如此,那門還是被人一腳踹開。“小姑姑!”
眼見榻上的喜形容憔悴、痛不欲生,紫葵雙目大瞠,焦灼得舉足便要近前,可無奈被卻眾奴齊齊拉住,動彈不得。
“世子!女人家產子,您為男子不能進啊!”
紫葵狠命咬牙,額上青筋已然爆出。
他早已身為人父,自然清楚縱使是姑侄。。他與喜也依舊男女有別,產子這等深閨私密之事,他是不應擅闖的。
但他就是割不下這份心,他的小姑姑平日孤單寂寞也就罷了,怎能在產子當日也沒個重要之人陪著?
自己雖在小姑姑心及不得那人,但起碼也是個暖心的血親,總好過誰都不在。
“你們滾開!誰再攔我,我便砍了誰的手!”他戾氣驟顯,竟真的拔劍揮向阻礙他的奴們。
所有人被驚得凜然,隻片刻遊移便已被他趁機甩開。
此時,喜剛好沒了力氣,顫顫的向他伸出手去,氣弱如絲:“紫葵……”
紫葵心間一緊,立即迎上前去,緊緊握住那隻蒼白無力的手。“小姑姑!別怕,有紫葵在,定會安好的。我們……我們再試一次,紫葵幫你,好嗎?”
又有兩行清淚自喜眼中流出,不知為何,她被紫葵握住的手卻仿佛有暖流注入,源源不斷,似能化作力量,重新補回她被這分娩之痛折磨去的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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