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和陸馨在一起。”梅念卿平靜地道，“她和我，她是我娘。”

    老爺沉著臉道：“別聽她胡！”

    “我本來也不相信，可是真奇怪，她知道我時候很多事情，她還帶了我去了我時候住過的地方，那個房子的門口有一棵很大的梨樹，我記得那棵樹。”梅念卿抬頭看著老爺，“她還告訴我，她很多年前被人奪去了孩子，她找了很多年才找到。”

    “陸馨是個女土匪！你怎能聽信她的話？”老爺厲聲道，“她騙你這些，肯定是有目的！”

    “有什目的呢？”梅念卿的眼神很平靜，像是討論與己無關的問題，“我什都沒有。”

    “她是為了對付我！”老爺的目光閃爍，因為激動胸口上下不停地起伏：“是為了對付梅園！”

    “爹爹，我時候總覺得你是世上最好的人，沒有你的收留，我早就沒了性命。我對此心存感激，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個沒爹沒娘的人，”梅念卿的聲音微微顫抖，“我想過無數回，我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報答爹爹的養育之恩……”

    老爺冷哼一聲道：“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梅念卿笑了起來，“爹爹，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我該怎報答你呢？”

    老爺久久地望著梅念卿，眼神越發尖銳，聲音亦變得低沉，“你到底想什？”

    “時候，先生教我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對於對自己有恩的人，一定要報答，可是對自己有仇的人，又該怎報呢？”梅念卿的目光緊緊盯著老爺，“這個人若既是你的恩人又是你仇人，你又該怎辦？”

    老爺沒有話，隻是緊緊攥著拳頭，看起來像是一隻伺機而發的狼，而梅念卿就是他的獵物，“你認為我是你的仇人？”

    梅念卿又叩了三個頭，對老爺道：“這我還給我的養父的養育之恩。”

    老爺猛然伸手抓住了梅念卿的衣襟，咬牙道：“你被那個人女人徹底地騙了！你到底還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誰？”

    “我知道。”梅念卿的臉上笑容湧出了古怪的笑容，“我不但知道我自己是誰，我還知道我爹是誰。”

    老爺似乎挨了一拳，抓住他的衣襟也微微發抖，“你……”

    “梅錦毓。”梅念卿與老爺目光相對，臉挨著臉，“我的親爹是梅錦毓。”

    一時間屋子變得極其安靜，隻能聽到炭盆的木碳發出嗶啵的聲音，我們誰都沒想到梅念卿會出這種話，都呆在了當場，連上前拉架都忘了。

    自鳴鍾當當地敲響了，打斷了此刻的寧靜，老爺緩緩鬆開了手，對梅念卿道：“你還想什？”

    梅念卿笑了笑：“人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義子，想不到我居然是你的親身骨肉，我就想問，我就這令你蒙羞，不敢告訴任何人，隻能用這種方式養在身邊，那你為什不直接把我丟給我娘，何必費盡心力把我留在這？爹，我這多年都叫你父親，因為我一直都當你是我的恩人！可你讓我成了個沒爹沒娘的孤兒！”梅念卿的眼中湧出了淚水，“這真是世間最大的笑話！”

    老爺沉著臉坐在椅子，許久都沒有話，像是默認梅念卿的話。

    梅念卿站起身來，“我今回來，不是為了和你討個法，我隻是想來見見我的親爹，你放心，我會馬上離開梅園，我不會讓你一直蒙羞的。”著當真轉身要走。

    “把他給攔下！”老爺厲聲喝道，“打斷了腿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