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在銀河往生中,除了我命簿司,誰都祭不出實體禁製。”
四周的雜音瞬間弱了下去,原本無盡的黑暗,在退縮淡化。
“這,是我們司命一門千千萬萬年的筆墨所及,沒有陰陽筆,誰都改不了一個字!”
虛空中逆筆而畫,大大的血字八卦呼嘯而生,我近乎用了此間所有的力量,將那血字八卦壓死在巨木劃痕上。
子念噬心裂肺的喊叫聲,把整個黑暗埋沒,色明亮起來,我仍舊站在逍遙觀外的樹林邊。
八方八棵巨木已被我的血燒灼成灰,子念鮮血濺滿了衣襟。
林間揚起風浪,驚鳥啼鳴。逍遙觀的鍾聲如約響起。
“……看你了……”
她頗有骨氣,隨手抹去嘴邊血漬。竟支撐著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從沒有一個人,從我的幻境中逃脫過。之前那個二殿下也是。你,是第一個。”
“幻境中的幻境罷了,又有何懼!”我冷眼瞧著這已經耗盡妖力的魔道妖賊,她嘴角居然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
“又有何懼……真是通透啊,可惜他就沒有那通透。”
我皺皺眉,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是指元初君。
“我做了一個跟你極為相似的牽絲傀儡,就把他的心牢牢縛住了。你猜怎樣,他看到那個傀儡被我施了慣骨滴血穿心之刑,他竟毫不猶豫把他那微薄的仙力灌到那傀儡身上。”
我聽得到心跳愈加清晰。
“元初當時對我,因為心中有掛念,才會無所畏懼的要護住她。你若是真的無心而無懼,那就給我看看,你有沒有本事,護住你想護的東西,還是……你本就無心絕情至此!”
我真的不曉得,她為何同我一般,可以操縱銀河往生。也是真的被嚇到了,她的能力從來就沒有完全釋放在我麵前。
際一股嫣紫色蔓延而來。
不能放任她為禍往生界!
以吾血祭吾劍,飛躍而起向她刺去。
子念鄙夷一笑,手中瞬間捏起火苗就往逍遙觀方向丟去。
我忽然聽到了耳畔火苗劈啪聲,男人女人的哭喊聲,心道糟糕,她這是要燒了逍遙觀令我分心。往生界任何的毀壞,都會直接牽連未來和現世的命簿走向。一個不留神被她的妖力震了回去。轉首一看,逍遙觀處早已被燒了個幹淨,隻餘下斷壁殘垣。
但那團火,分明還留在她手上,方長她隻是做了個虛式。
“顏若,從此刻起,你擔憂的一切事情,都會變成現實,除非你釋放妖魂吞噬我的咒法,否則……”
她隨手往邊掃了一道黑氣。
我下意識以為,那將會被割裂。
然後那的確就被割裂了。
“……毀掉銀河往生的,可不是我!”
我不由得背後一陣戰栗……
若我擔憂的一切,都會變成現實……
“摒心靜氣。阿若,你是司命,你曉得如何真正操控銀河往生界。念夫人最擅長用人的弱點,那,就把你的長處拿出來對付她。”
“元初!我不能……”
不身臨其境,怎會知曉其可怕。就在方才,又一座山川崩塌,河流逆行。
“阿若,銀河是你命簿司的筆墨,相信你自己,這些可是你寫的!”
“可元初……我已經……我不能控製自己……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
子念在我麵前以最快的速度治愈了她的傷痕。
“哈哈,沒想到,你還怕我傷好起來?如此來,我還要謝謝你了!”
子念又開始哼那奇怪的曲兒,頗為自得的看著愈加驚恐的我。
“哎,我顏若,你就別折磨自己了……親手毀掉大千世界,的確是心中難以承受之痛呢。聽我的,把你最最高貴的妖魂釋放出來,我陪你踏平神界,稱霸三界六道!我這個做師姑的,也不想看你這痛苦呢!”
滾!你……你才不配做我師姑……
眼前忽然被一片汪洋大海淹沒,我辨認得出,那分明就是孽情海。海底一股巨大的漩渦,海之間一個瘦弱的身影,化作一道青光,封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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