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是午後過來的,郭文鶯剛用過午膳,許氏逼著她喝安胎藥。這一碗藥還沒喝完呢,他就到了。
他來得太快,郭文鶯都沒來得及把藥碗藏起來呢,他就已經進了房。
郭文鶯嚇得夠嗆,捧著藥碗的手都在顫著,略帶些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封敬亭跟她在一起多年,多她每一個表情都知之甚深。一般情況下,若不是驚懼過度,她根本不會露出這種表情。這就好像做賊時被主人發現了,兩人四目相對時,那正是入室的賊臉上的神情。
封敬亭眉毛揚了揚,“你這是做了什虧心事了,居然怕成這樣?”
郭文鶯強自鎮靜,皇上已經好久沒到她這來了,今這是怎了?
封敬亭看她神情越發起疑,忽看見桌上的藥碗,問道:“你這是生病了嗎?”
郭文鶯忙道:“沒什,就是一點不舒服,喝了藥就好了。”
封敬亭不理會她,伸手拿起桌上的藥碗,嗅了一嗅,忽然暴怒起來,吼道:“郭文鶯——”
郭文鶯哆嗦了一下,心中哀歎不已,皇上的鼻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是狗鼻子嗎?
封敬亭這會兒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上次懷孕懷孕時照顧她那久,每看著她把安胎藥喝下去,對這種藥的味道太熟悉了。這臭丫頭居然懷孕了,瞞了這久都不告訴他?
他冷冷盯著她,“多久了?”
郭文鶯掰著手指算,“大概五個月了。”
封敬亭氣得臉都綠了,怪不得她這幾個月都不肯進宮,怪不得總是叫嚷著太累,吏部衙門也很少去了。原來是早就有身孕了。上回懷孕就瞞著他,這回還瞞著,真當他不存在嗎?
他強忍著怒火,吼道:“來人,傳太醫。”
外麵許氏聽到皇上怒喝之聲,連連歎息,她就跟姐過,這事不能瞞著,可姐偏偏不聽,怕皇上又把她拉進宮。這下好了吧,露了餡了,他們也跟著一起倒黴了。
郭文鶯偷看他那鐵青著的臉,心也亂亂的,她知道是她不對,可現在做都做了,隻能等著他雷霆之怒了。
忘了哪個混蛋過,“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怕這回她也承受不起了。
似乎為了呼應他的暴怒,外麵突然電閃雷鳴,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空氣極度壓抑著,誰都知道可能在醞釀一場大的暴風驟雨了。
封敬亭的怒氣持續了很久,等禦醫趕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倒讓他的怒氣瞬間消弭了。
那禦醫跪地道:“恭喜皇上,母子君安。”
封敬亭問道:“是男是女?”
“稟皇上,是個皇子。”
氣突然陰轉晴。
晴晴的太快,讓人都不適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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