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一笑,卻抬手在唇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目光複又看向假山對麵。
戚宛梅伸手接過男子雙手遞上的信封,微一皺眉,“夫人可還有什?”
“沒有,”男人恭敬地彎著腰,沒有去看戚宛梅的臉,“夫人隻讓屬下叮囑您心府新來的那個男人,看他模樣,並非善類。”
“嗯,知道了。”戚宛梅冷哼一聲,點頭,“你去吧,心點,別被別人發現。”
“是。”
男人話音剛落,便提氣朝府外飛去,竹淵忙將戚宛竹掩在懷中,蹲下身體。好在男人並沒有發現假山對麵有人,很快便消失在院牆之外。戚宛梅見那男人走了,四下張望一番,將信封心翼翼地揣進懷收好,快步離開了空無一人的花園。
待她腳步聲離去,再也聽不見了,竹淵才垂眼看向被自己壓在了假山上的戚宛竹。她緊張地微微喘氣,連耳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煞是動人。
竹淵直起身,將她從假山上拉起來,輕聲道,“走了。”
戚宛竹回過神,頓了頓,微微擰眉,“還不趕快去追?”
“不想去。”竹淵抿唇,閃著光澤的眸子落在她麵上。
“你不去?”戚宛竹掙了他的手,手忙腳亂的理好衣衫,卻重重哼了一聲,“你不去,我去。”
著,她就要飛身去追已經離開戚家的男人。竹淵捏著她的腕子將她拽了回來,擰眉,“你追一個男人多有不便,還是我去,你去跟著戚宛梅。”
戚宛竹從鼻中輕哼出一個氣音,略翻了翻眼皮,抬腳朝戚宛梅的方向走去。
“我會在晚宴開始之前回來。”
竹淵站在她身後,不知怎,總想跟她再句話,鬼使神差地開了口。
“你不用回來也可以。”
戚宛竹後背一僵,沒有回頭,隱在袖中的手微微用力空錘了幾下,加快步子離去。
竹淵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凝神看著,也不動。果然,她朝前走了幾步,頓住腳,又回頭。碰上竹淵含笑的眼睛,她氣急敗壞地瞪眼,清雅的麵容有幾分羞紅,指著他惱道,“你怎還不走?一會兒人跑沒影兒了。”
“不急。”竹淵氣定神閑地搖頭。
戚宛竹被他氣得雙眉一豎,抬手就將掌中那個堅硬又硌手的東西朝竹淵砸過去。竹淵衣袖在空中一揮,手再攤開時,卻見一塊暗青色的碎石。他眯了眯眸子,似乎奇怪這石頭是從哪兒來的。
戚宛竹下意識看向手心,她覆了一層薄繭的手掌上還有幾道細細的被那假山山石硌出的痕跡。臉色一紅,她轉身便走,心中暗自咒罵著,發誓再也不回頭。
竹淵抬眼瞥見假山,似乎還能看見方才他將她壓在身下的畫麵,忽的勾唇一笑,收緊手指,將石塊攥緊了。
他送她一片嫩芽,因他看了歡喜。
她還他一塊山石,因為她遇他緊張。
竹淵笑彎了雙眸,飛身朝男人消失的方向飛去,輕盈的身姿掠過樹梢。他衣袖被風鼓起,夕陽又將他整個人籠在一片暖光中,遠看好似展翅的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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