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上完下午的課，沒耽擱一分鍾，做公交車回到出租房。

    林母吳芬已洗淨了菜準備要炒；林壯坐在葉大爺常坐的搖椅上，不時“吱呀”聲響起；林悅在唯一的房間內複習功課。

    在林壯思維，現在住的地方雖然些，生病的烏雲也還在，但總算透了點光亮下來，這個地方也有了家的溫暖。

    看到林歡到家，傻傻的笑容在林壯臉上慢慢浮現。

    眼前一切都是和樂融融的景象，林歡覺得，就算隻是一時，但都是值得的。

    而此時的尹蓮在選座，晚自習的座位。

    對於尹蓮來，選座也有一定的講究——選了個女同學堆的位置。

    早上的課，林歡周圍都是同宿舍的，交談聲也不算大，周圍除了他們，幾乎沒人聽到。到了晚自習，尹蓮特地選了現在這個座位。也算是巧合，周穎難得一塊上了晚自習，而王霞則是忙著與男友約會。

    “周穎，林歡她打工的地方是哪？”

    “我記得是叫舊歡的酒吧。”

    “好像酒吧都有很多坐台的，挺亂的樣子。”尹蓮一臉的擔心。

    “學霸總會有辦法的，不然也不會去幹了。”

    “恩，林歡總是很厲害。”尹蓮感歎，聲音不大也不，環顧一周，暗想：“看你的運氣了。”

    林歡卻不覺得自己厲害，一切都是被周遭社會逼出來的罷了，就如同現在。

    林歡拿出壓箱底的已被畫得認不出原本顏色的裙子。畢竟已洗了一道，上麵的s/b圖案已看不到了，同父母打聲招呼再次出發。

    至酒吧更衣室，對著鏡子，糾結著要如何化妝。濃妝還是什，一切似乎通往一個未知的未來。

    最終，是那一夜不同的濃妝在眼前晃蕩。

    最終的最終，相似的濃妝在臉上畫了出來，唯一的區別就是看著更漂亮一些罷了。

    看著畫好的自己，原先的不適感慢慢放大。時間卻不放任林歡想太多。

    而化妝的工具，是自那次舞會後尹蓮送的，林歡記得當時尹蓮了句，“你會用到的。”林歡有些感觸，卻不知，這短的時間已再次用上了。

    ***

    林歡在化妝的時候，莊仁在等待，就在女生宿舍大門外。41的房間是黑的，舍管的大姐便沒讓莊仁上去。在外等著的莊仁顯得有點急躁，夏的風還是帶著絲涼意。

    直到等到尹蓮與周穎下自習，還沒走近，莊仁大叫：“蓮姐，周穎，這邊，這邊！”一邊叫著，一邊像個大型犬湊了上去，臉上一副二哈的乖巧表情。

    “最近這兩怎沒見林歡呢？”莊仁急不可待問道。

    周穎：“歡歡已經搬出去了。”

    “怎？”

    尹蓮補充道：“已經搬出去了，她家人也上來了，她母親要治病，這兩晚上也在打工。”

    “她不是弄著勤工儉學嗎？”

    “不是，”尹蓮眼神一閃，“她現在找了份酒吧的兼職。”尹蓮點到為止。

    莊仁並沒聽出尹蓮潛在的含義，也沒生出其它心思。隻是感歎，才短短半個多月沒見，事情發展迅速，而自己，也不能及時掌握她的動態了。

    “哪個酒吧呢？”

    “舊歡，可能在醫院附近吧。”周穎答道。

    “看來，下課後，我隻能去那找你了。”莊仁自言自語。

    ***

    在流言不知不覺中慢慢校內、校外蔓延的時候，林歡已濃妝上好進了場。此時的林歡乍眼看過去已與麵的人看不出兩樣，唯一的區別也隻是稍微顯得生疏了些。

    酒吧桃子妹妹剛看到林歡，“哇”的一聲咋呼開來，“好漂亮啊，身材好好！皮膚真白。”伸手摸了一摸，“好滑。”

    “確實漂亮，跟昨的是同一個？”話的是一個大約7/8歲的女子，有著一頭金色的大波浪。五官看不太清。

    “不過也真是夠漂亮的。”

    “這漂亮，還來這幹嘛，直接找個人包了。”諷刺著，“服侍一個總比一群好吧。”

    “如果我是男的，我鐵定包了。”

    桃子喊著“去，去，去！你們一邊玩去，別圍著亂七八糟的了。人家新來的，以後我又多個姐姐了。”

    各式各樣的笑聲響起，“你當別人姐姐，別人還興許不當你妹妹呢。”了最後一句，卻也給了最的桃子一個麵子，不再當麵品頭論足的。

    而林歡心中的不對勁猛然放大，連擠出來的笑容都顯得尷尬了很多。

    “是同一人？”麵對疑問，林歡不知道。

    舞會的第一次，現在的第二次，林歡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三次。自己連自個的臉都不敢露出來的第三次。

    陶語從樓上下來，正對上沉思的林歡，掃了一眼妝容、裝束，意興闌珊的鼻音“”了一聲，懶懶道：“怎，還不去賣酒？”

    林歡打起精神，“陶姐，有些事想不通。”

    陶語：“你來這我也想不通。這不，有客人了，還不去？”

    林歡將胸中翻騰的不適、情感以及種種使勁壓下。來來往往的客人，吱吱呀呀的開門關門聲，夜女們的淺笑，現在，並不是一個思考的好時機。

    林歡仿著其它夜女坐在客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