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一隻小螞蟻 本章:心魔

    (一)

    杏花村的人看到寬喜的煤窯開的紅紅火火,都心生嫉妒,尤其是明義和三狗他們,特別不服氣。“寬喜這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是啊,最近掙了不少錢,我們想辦法問他要點錢花”,“怎要?人家能給咱嗎?你難道去搶啊”?“我們朝他們要承包費,人家後嶺村煤窯都有承包費呢,一年好像五六千吧”,“這個主意好,就這辦,明我去跟他們”。三個人在明義家盤算著,如果他們不交就攔他們的馬車,可是該交多少呢?一萬元應該不多吧?明義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越想越覺得名正言順、理直氣壯。

    第二,明義在大街上看見了正收工回家的寬喜,急忙迎了上去。“寬喜,幹的不錯嘛,你可真是我們村的榜樣啊”,明義討好地。

    “哪,哪,胡弄呢”,寬喜有點不好意思。

    “今兒晚上到我家來,有事和你商量”,明義撓撓頭。

    “恩,好”,寬喜滿懷心事的回家去了。

    明義家的房子蓋在村子邊上,一進村莊就可以看見,五間大瓦房紅柱明窗十分氣派,寬喜還是第一次來,他上前輕輕地敲了敲大門上獅子嘴銜著的鎏金環,沒有動靜,“”,他試著用了點力,麵傳出了一陣狗吠,伴隨著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我,寬喜,”,寬喜衝著門縫應了一下,接著響起了由遠及近的高跟鞋的聲音,打開門,寬喜走了進去。這時狗叫的更凶了,反複向寬喜撲著,使得脖子上的鐵鏈錚錚作響。“別怕,咬不到你的,”,女人大概看出了寬喜的窘相。

    進入屋內,明義正坐在沙發上喝茶,揮揮手示意寬喜坐,寬喜四麵打量了一下,心想著:將來自己也要蓋這漂亮的房子。“來,喝茶,”當女人把一杯茶水放在寬喜麵前的茶幾上時,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寬喜深吸了一口氣,女人朝他笑了笑,扭著腰肢走進了間。

    “寬喜,開煤窯這個事情弄的挺好,你還是很有眼光嘛,鄉上都知道了,過段時間可能要來咱村看看情況,到時候你就是咱村的模範了”,明義呷了一口茶。

    “哎,啥模範不模範的,隻要大家都能掙到錢就好”,寬喜笑了笑。

    “不過有一個壞消息要和你一下,有人人家後嶺村的煤窯每年給村上交承包費呢,讓你們也得交承包費,還不交就攔你們的馬車,阻止你們運煤,到時候鄉上來人了鬧起事來就不好了,嚴重的可能要停你們的煤窯”,明義兜了個大圈子,才出了自己的心事。

    “那交多少呢”?寬喜問。

    “交一萬吧,村的學校也該修修了”,明義又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回原處,有幾根茶葉貼在杯口上。

    “哦,我回去和保民哥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複”,著站起來就要走的樣子。

    “行,我等你的消息”,明義也站起來,拍了拍寬喜的肩膀。

    夜,好靜呀,隻有河的水嘩啦啦地流著,寬喜心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

    (二)

    保民剛睡下,寬喜推門進來了,秀麗連忙拿被子蓋了自己的下身,“怎了,有事”?秀麗問,“剛才我去明義家了,人家要承包費呢”,寬喜無奈地。“要多少”?保民趴在被窩抽著旱煙。“要一萬,是修學校哩”,寬喜坐在了凳子上,“修什學校,那是借口,讓他先把咱村的路修一下,這一萬元承包費我們就出”,保民氣憤地,前拉煤的馬車差點翻在溝,要不是牛娃眼疾手快,才沒有出事。

    “恩,就是,讓他修路”,秀麗附和著。

    明義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拿到了一半承包費,把村民們招集起來開始修路了,經過幾個月的堅苦奮鬥,硬是開辟出一條三米多寬的馬路來。

    杏花村的村民們見寬喜掙錢了,眼紅的不得了,都紛紛拿起钁頭在二道沿周圍尋找煤窯,明義也不例外,帶著三狗和胡子他們也去了二道沿。一時間山上哪都是人,把整個山挖的滿目瘡痍。有運氣好的竟然也挖出了煤,但是煤層太低無法開采,隻好放棄了。有的人挖到一層煤線,以為麵有煤不肯放棄,當挖到十幾米後依然是一條煤線,也沒有心思再挖下去了。明義在寬喜煤窯的背後挖出了煤,其實和寬喜窯上是同一層煤,寬喜心清楚,但嘴上不好。杏花村一下子有了兩個煤窯。

    (三)

    自從路修好後,外麵的汽車爭著來寬喜的煤窯上拉煤,馬車從此徹底淘汰了,有了汽車人們的出行方便多了,村的經濟比以前翻了好幾倍,秀麗還開了一個超市,賣一些生活用品,這樣人們再也不用跑到外麵去了。

    明義也不甘落後,一邊經營著煤窯一邊在家開了錄像廳,很多的外地人一下班就去看錄像,一看就是一晚上,看完了就坐汽車往鎮上跑。明義的老婆守著錄像廳,把一盒盒錄影帶塞進影碟機,然後翹著二郎腿在門口磕。短短一年的時間,杏花村真的是大變樣了。

    明義有事沒事總往秀麗的超市跑,自從有了第一次後,對於明義的要求,秀麗也不怎反抗了,保民又一直在窯上,心不免有些寂寞,和明義在一起的時候,覺得明義比保民更有情調。

    “你家的錄像好看嗎,能不能把帶子借給我看看”,秀麗盯著明義的眼睛。

    “好,就怕你不看”,明義的笑著。

    當晚上,明義就給秀麗送了幾盤帶子。

    這種帶子一下子傳遍了全村,到了晚上家家幾乎都在看,有的孩子也跟著看,被大人一把按在被窩,過一會又偷偷的鑽了出來,到了學校便肆無忌憚地胡八道。老師氣的把家長叫來,家長卻啥話也不,隻是地笑。

    (四)

    牛娃也買了一輛汽車,在寬喜的煤窯上拉煤,回來時順便給秀麗的超市捎點貨物,這,牛娃又給秀麗送東西去了,一推門,眼前出現的一幕讓他麵紅耳赤,明義和秀麗正光著身子躺在床上,電視機放著不堪入目的畫麵,牛娃怔住了,怎會這樣子?立即轉身離開。

    保民正在煤窯邊上的工棚做飯,牛娃來了,陰著臉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怎了,牛娃”?保民停了一下,

    “哥,你該回去看看了,別老住在這”,牛娃抬起頭看了看保民。

    “住這省得來回跑,這遠的路”,著又埋下頭切菜。

    “哥呀,再不回去,嫂子就是別人的女人了”,牛娃急得快哭了。

    “啥,你啥,是誰”?保民又停下了手的刀。

    “是明義,我親眼看見的”,牛娃完全了出來。

    “畜生,我非殺了他不可”,著衝了出去。

    “哥,哥”,牛娃後悔了。

    深夜,保民家傳出了吵架聲,扭打聲,孩子的哭聲,碗碟碎裂的聲音,還有電視機砸在地上的聲音,明義的喊聲,秀麗的尖叫聲,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保民殺人了。

    第二,公安局的人來了,村民們都從家跑出來圍成一團,保民被戴著手銬推進了警車,周圍的人都唏噓不已,都在為這個可憐的老實人感到惋惜。

    秀娟非常傷心,守著姐姐哭了三,哭的嗓子啞了,哭的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來了。毛旦和二旦也哭成了淚人,以後的生活該怎辦呢?寬喜歎了一口氣。

    秀麗和明義的喪事定在了同一,兩家的親人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牛娃站在人群像一根木樁一樣動也不動,心難受極了。

    幾後人們才從悲痛中慢慢恢複過來,明義的煤窯自然由老婆翠翠接管,三狗隻負責售煤,經濟大權還掌握在翠翠手,錄像廳也關閉了,一切又正常了。

    (五)

    和杏花村一樣後嶺村也新開了三四座煤窯,人們的生活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家家蓋起了新房,家用電器應有盡有,村麵還增添了許多娛樂設施,台球,錄像廳,kv,老虎機等等,一到晚上吃過飯,大姑娘媳婦兒就出來了,一個個打扮的妖豔無比,那些會打扮的還好,不會打扮的一回頭能把人嚇死。

    各個娛樂場所燈光通明,kv傳出了狼嚎一般的聲音,讓人感覺像走進了動物園。隨著物質基礎的膨脹,人們的感情世界也有了很大的轉變,原來的姑娘們見了陌生人話也不敢,不像現在這樣拉拉扯扯卿卿我我。就連男人們的思想也開放了許多,對女人們和別的男人開個玩笑打情罵俏都不以為然,要是擱在以前可不行,非大鬧一場不可。

    繼生的家發生了很大變化,把原來的舊房子拆掉蓋起一座四合院,院子用磚頭鋪成,下雨也不會有泥水濺濕褲角。四個台球桌擺在院子中間,打台球的人絡繹不絕,大人孩,男人女人忙的不亦樂乎。

    繼生的老婆豔紅在台階上擺張椅子專門收錢,隻見她染著紅發,畫著眼姻,塗著口紅,穿一件吊帶背心,前麵兩團粉肉凸起,身體一動顫顫巍巍,叫人看了不禁垂涎欲滴,舉手投足之間香氣彌漫,再也不是原來的農村婦女了。

    繼生還在原來的煤窯上上班,每很晚才回來,老婆豔紅也沒有以前那樣溫柔體貼了,變得冷冰冰的。

    她跟一個四川人好上了,這個四川人叫趙,聽在老家有個婆娘,因為婆娘得了乳腺癌沒錢醫治,才跟著老鄉到這打工的,就住在繼生的院子。繼生不在家時,趙經常給豔紅買零食吃,剛開始還不好意思,後來便理直氣壯,時間一長就被趙哄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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