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他絕不會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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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顏烈輕聲道:“你那一個婢女倒是聰明的緊,隻是聽見了一些聲音便是帶著另一個走了呢。”

    念長安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晚歌聽見了?那她不是知道她在房間麵……她以後該是如何麵對她啊!

    完顏烈像是還怕她羞的不夠,卻是在她的耳邊輕輕補充道:“就是今日的洗澡水,也是她親自送過來的呢。”

    念長安終於忍不住一口咬上了完顏烈的脖頸,借機以消自己心頭的悲憤。

    完顏烈的眸色在瞬間就變得如墨般的深沉,卻見他在下一瞬就將她給重重的撲到了,然後在她的驚呼聲中一把堵住了她的嘴唇。

    那句“現在是白啊!”就這樣被咽回了肚子。自此,紅鸞帳暖,隻有不斷的吟哦之聲伴隨著那床板“吱嘎吱嘎”的擺動之聲,漸漸沒入那白日的春花爛漫之中了。

    “郡主,你今日怎這般的開心啊?”

    念長安停下筆,微微側頭,然後輕聲道:“恩?”

    掬月歪著頭,一臉笑意,然後道:“郡主剛才你還輕輕哼著曲子呢。”

    “有嗎?”念長安淺淺的笑了一下,便是又去描繪那幅畫了。

    掬月忍不住打趣道:“而且郡主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在笑呢。”

    笑?

    念長安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輕聲道:“我笑了嗎?”

    掬月有些無奈的道:“郡主你現在就在笑著呢,可是發生了什好事了?”

    好事?要讓她如此失常的話,就隻有……念長安看著麵前的那張宣紙之上漸漸顯出的身影,臉上慢慢浮現出了一絲紅暈。

    掬月探過頭去看,終於恍然大悟。然後便是眯著眼睛,然後作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頭道:“原來郡主是在想著王爺啊!”

    念長安怔怔的看著白紙之上逐漸現出的包那個熟悉的身影,墨發秀姿,那樣子扣動人心。

    她什時候將他給畫下來的啊,雖然剛才她的確滿腦子都是昨日他臨走之時的寵溺的眼神,以及印在額上的輕柔一吻。

    是那樣子的溫柔,就像是吻著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般,讓她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靜。

    完顏烈。

    念長安又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看向掬月一臉促狹之色,便是輕輕道:“我道是昨日誰在逐風的床前忙前忙後急的像是什一樣呢。”

    掬月的臉一紅,便是不出話來了。

    她第一次見到逐風之時,便是也見著他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的欠扁。

    那時候她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便是拿著掃把有氣無力的掃著,因為她的心中還記掛著許久未歸的念長安。

    逐風便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那時候樹葉紛紛落下,她抬起頭一看,便是看見了一個少年從樹中探下了身子,然後那一雙漆黑的眼睛,便是這樣子看著她,一眨也不眨。

    但是現在那雙漆黑的眼睛卻是透著淡淡的疲倦。

    她知道他很痛。

    所以她也很痛。

    到逐風,念長安麵上的笑容便是大大減了很多。她昨日去看逐風的時候,就看見掬月在門口偷偷的抹眼淚,看見是她來了,就趕緊站了起來,然後聲的道:“郡主,逐風已經睡下了。”

    念長安點點頭,然後慢慢進入了那個房間。

    門一打開,便是撲鼻的藥味,逐風躺在床上,一向麵無表情的娃娃臉上滿是慘白之色,他的雙眉在睡夢之中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流露出了一絲從未表現在外的脆弱來。

    掬月慢慢幫他攏了攏被子,然後輕聲道:“晚歌他一共被釘入四十七根釘子,雖是避開了最要命的地方,但是卻是會讓人生不如死。而且他的肋骨被打斷了,若是以後不好好調養,怕是會留下後遺症,甚至會影響他的武功,若不是晚歌他就……他醒的時間極少,一直是處於低燒的狀態。郡主,你他會不會……”

    “不會的。”念長安安慰道:“他不會有事的,有晚歌在呢。”

    掬月哽咽著點了點頭。

    念長安看著在床上虛弱的逐風,眸子逐漸幽深了下去,像是最深處的黑暗一樣,帶著徹骨的陰冷。

    公子……無色!

    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的心狠手辣!逐風與他無冤無仇,卻是這般待他!念長安狠狠甩掉了筆,眼中滿是戾氣。

    掬月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然後有些不安的:“郡主……”

    念長安這才回過神,然後便是看著掬月輕聲道:“晚歌去哪兒了?”

    掬月“哦”了一聲,然後便是答道:“對了,晚歌讓我和您一聲呢,她今去藥鋪親自去收藥了。隻是我今一忙,嘿嘿,就給忘了。”

    念長安看著掬月訕笑的臉,頓時有些無語的轉過頭,不去看她了。

    晚歌去收藥,應該是沒有什問題的吧?可是不知為什,念長安皺緊了眉,然後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總覺得有一些不安呢。

    她確是不知道,晚歌的確是遇上了一些麻煩。

    “姑娘,你要的藥材。”

    晚歌輕應了一聲,然後便是細細的開始點著數目。但是她來回點數了幾遍,卻是沒有發現雪蓮的蹤跡。

    晚歌皺起了眉,然後肅然道:“老板,我要的雪蓮呢?”

    那藥鋪老板卻是歉然道:“對不起啊姑娘,你要的這味藥材已經被人給全部包下了。”

    晚歌看著他道:“可是明明是我先定下的。”

    藥鋪老板被她看得冷汗直冒,卻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可是姑娘,那位大人有權有勢,我們做生意的,可是不敢違抗啊。”

    晚歌一言不發,卻是將那些個藥材收拾進了自己的包,然後抬腳走了。

    藥鋪老板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隻感覺自己的後背竟是已經被冷汗滲濕了。

    明明就隻是一個的姑娘家,竟是有如此大的氣勢。

    就在晚歌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之後,那門簾遮擋之處便是響起了一個聲音:“很好。”

    藥鋪老板點頭哈腰道:“這是民應該做的。”

    隻看見門簾輕晃,那聲音竟是慢慢遠去了:“這錠銀子,便是賞你吧。”

    藥鋪老板趕緊著一些感謝的話,然後直起身,壯起膽子撩開那門簾,卻是看見那人已經不見了。

    他終於將心完全的放下,癱在地上,許久都未曾動一下。

    他怔怔的看著櫃台之上不知何時出現的銀子,喘息著想:不管是誰,都是他這般無權無勢的人惹不起的啊。

    他便是隻好對不住晚歌姑娘了。

    “抱歉啊姑娘,雪蓮已經賣完了。”

    晚歌麵無表情的看著不斷點頭哈腰的老板,就在她看見他第三次不自覺向著一旁側門瞥過去的眼神之時,便是淡淡道:“出來吧,你這般究竟是想要幹什。”

    在林掌櫃那也是這般,就在他那句那位大人有權有勢之時心翼翼向著那門簾瞥去的眼神之時,她便是明白了他明顯是受製於人。

    果不其然,她便是看見那門口輕輕傳來了笑聲,然後便是看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慢慢從門口走了進來,然後躬身道:“晚歌姑娘,王爺請你過府一敘。”

    晚歌那一向淡然的麵上,明顯微微一頓。她沉默良久之後,便是輕聲道:“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找他。”

    黑衣的男人點點頭,然後便是道:“那還請姑娘過來吧。”

    晚歌悄悄捏緊了手,但是又很快放開。再次抬眸之後,她已經恢複了原有的淡定自然。

    “恩。”

    晚歌再次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卻是在一間充滿了藥味的房間麵,晚歌隻聞了一下那藥味,便是緊緊鎖了眉頭。她麵上依舊淡定無比,但是走向鳳傾陽的腳步,卻是明顯加快了。

    她自便是與藥材為伍,長年便是與毒藥打著交道。她隻是一聞,便是知道那藥材之中便是有著一些極其名貴的藥材,雪蓮為輔,將那毒性逼至體表之後再慢慢導出。

    房間麵霧氣繚繞,是木桶之中那嫋嫋升起的水蒸氣所致。木桶邊上放著一排的架子,上麵擺放著各類藥材。晚歌走近,卻是發現鳳傾陽赤著坐在木桶之中,那雪蓮的花瓣浮在上麵,順著水波沉沉浮浮,便是遮住了下麵的場景。可是就是在那嫋嫋熱氣之中,卻是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襲寒流夾雜在其中,就像是夏炎熱難耐之時,便是看見寒梅盛開一般令人迥異不堪。那鳳傾陽的麵上透著有些詭異的蒼白,明明正常人應是泡在這藥浴之中,應是氣血上流,麵色緋紅才是,但是他卻像是泡在冰水之中似的,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痛苦。

    豈止是一點兒痛苦?中了這寒毒的人,就算是在火中翻滾,也依舊如同在冰中暢遊一般,寒意襲人。且當寒毒發作,他便是不會感受到任何的肉體上的痛苦,就像是傳中不知疼痛的生無感者一樣。但是當毒性減退,那痛苦卻像是會成千變百倍的擴大,讓人生不如死,可見此毒的歹毒。

    但是這種毒藥已經失傳已久,現在為何會是在他的身上出現?而且看他的麵容,卻是不知道已經浸入寒毒多久了。

    良久,晚歌才輕聲道:“還差一味藥。”

    鳳傾陽慢慢睜開眼睛,麵滿是如同朦朧水汽般的光芒。他第一次露出那脆弱的神色,仿似一隻幼獸睜開的迷茫的眼睛,滿是充滿妖冶光芒的惘然。

    他輕聲喚她:“晚歌。”

    晚歌不禁心中一動。

    她不動聲色的上前,然後便是輕聲道:“已經幾年了?”

    嫋嫋水汽模糊了他的表情,就隻聽他低聲道:“一十二年。”

    晚歌微微一怔:她雖是知道他中這種毒應是一些年頭了,但是卻是不知道他竟是中毒有一十二載了。

    那豈不是……在他仍是幼童之時,便是已然承受著這般痛苦了?

    這種疼痛不要一些成年男子,就是一些鐵血軍人也是有些受不住的。但是他那時年幼,卻是竟能堅持下來。

    晚歌的心中不知有什在輕輕撥動著,帶著微微的酥麻,像是有什一直無人探入的地方猛然震動了一下。

    她忍不住輕聲道:“你……你……”

    可是話到嘴邊,卻是又不知該些什。

    隻是她看著他的眼神之中,卻是帶上了一絲極深的敬佩。

    鳳傾陽極輕的笑了一聲,然後便是聽見水聲嘩嘩,他竟是站了起來,那朦朧的水汽遮住了那精瘦的腰身,長發被水染濕,柔順的貼在他的肌理之上,顯出了一種別樣的魅惑。

    但是晚歌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但是她的眼睛卻是那樣子的澄澈透明,像是一片平靜的湖泊,沒有一絲的波瀾。

    他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前,便是露出了精壯的上身,帶著朦朧的熱氣。他身上的熱氣暈染了她的眼睛,像是一切都添上了一層輕紗似的。他的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卻是冷冷,像是終於露出了麵的冰山一角。

    但是這一切,卻像是山中狐仙魅惑人心一般,蠱惑般的冶麗。

    他緩緩靠過來,晚歌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卻是不動神色的任他湊到耳邊。

    “不要看著我。”他輕聲道:“你是在可憐我嗎?”

    灼熱的氣息在耳畔上像是一團的火焰在燃燒著,晚歌閉了閉眼,眸中依舊是一片淡然如水。

    她隻是道:“我沒有。”

    鳳傾陽卻隻是輕笑著,然後手輕輕環上晚歌,整個人便是貼了上去。

    她的體溫不算高,隻是如同她的人一樣,溫溫和和,恰到好處。他在觸碰到她的一瞬間便是有些滿足的歎了口氣,然後更緊的擁緊了晚歌。

    晚歌仍是一動不動,卻是道:“你現在毒性還未褪去,還是先再去藥浴之中泡一會而吧。”

    但是鳳傾陽卻是固執的搖了搖頭,難得的稚氣。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然後便是悶笑著:“晚歌,我發現我好像是離不開你了。”

    晚歌的眸光微閃,心中卻是慢慢冷了下去。

    她看著那嫋嫋升起的水汽,隻是輕聲道:“你根本不喜歡我,不是嗎?”

    鳳傾陽沒有話,隻是環住她腰身的手臂,在那一瞬間,下意識的收緊了。

    晚歌卻是淡淡的陳述著,像是在講述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一般:“你讓郡主以為你歡喜我,好讓她覺得隻要我在,就等於捏住了你的命脈。然而不是。”

    鳳傾陽依舊沒有話,房間麵一片靜謐,就隻剩下晚歌略顯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我隻是你一枚隨時可以棄去的棋子。而這次你將那雪蓮買斷,逼的我不得不來見你,是想讓我因你現在的情形而心生心憐之態,從而降低警惕。以後你也便是更好的行動……晉安王爺,我的可對?”

    沉默許久後,鳳傾陽才低聲道:“究竟是看了你。”

    晚歌沒有話,隻是身形未動,像是要掙脫開來。卻在這時,鳳傾陽忽然伸出手將她的腦袋重重按倒在了自己的頸窩,然後附在她的耳邊,極是輕聲了一句話。

    晚歌瞬間有些錯愕的睜大了眼睛。

    他緊緊抱著她,身上的寒氣漸漸褪去。但是懷中的身體實在是太過溫暖,讓他舍不得鬆開。

    他剛才的是:“好溫暖。”

    真的很溫暖。

    他五歲的時候父親便是早早的逝世了,他是先皇一手帶大的,母親因為深愛著他的父親,所以打擊甚重,終日惶恐不安,甚至有些瘋癲起來。他自是親近先皇更多一些。在他那時年幼的認知之中,先皇便是超越父親一般的存在。隻是就在他十三歲那一年,他的生命,就在那一瞬間改寫。

    晚歌安靜的,甚至可以是乖順的倒在他的懷中,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好像真的對他……那就讓她放任自己一次吧。

    老是關閉著自己的心,她也已經很累了。

    “晚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嗎?”

    念長安皺著眉,有些擔憂的坐在椅子上,眉目之間有些陰沉。

    今日她許久不見晚歌收藥回來,便是派人前去找她。但是人沒有找到,卻是聽了那藥鋪竟是被人買斷了所有的雪蓮。要知道,晚歌這一次出門收取藥材的重要便是將雪蓮給拿回來。那個侍從倒是也是機靈,立刻便是跑遍了全京都之中大大的藥鋪,然後便是收取了同樣一個消息:雪蓮全部都被人給收走了。

    而晚歌,卻也是像是那些無緣無故被收走的雪蓮一樣,在人間蒸發了。

    念長安有些煩躁的拿起筆在宣紙之上亂劃著,但是那些線條卻是連成了一個男人的名字。

    念長安的眼睛猛地一縮:鳳傾陽!

    想來想去,晚歌都不可能會不和她一聲便是不回駙馬府,那就必是出了什事情,而這個讓晚歌沒有防備的人,必定是她所認識之人。而且由於她在府中一直潛心研製藥物,前幾日逐風又受了重傷,她更是沒有時間休息了。一算起來,就是那一京都舉辦的慶典之時她出去過,但是很快就又回去了。這樣一來,她竟是有半月沒有出去過了。

    難怪鳳傾陽會是找不著她,便是在她好不容易出去之時趕緊將她給抓到王府麵去了。

    念長安越想越是覺得有可能,臉色立刻便是陰沉下來狠狠的將筆戳在那個名字之上,那力道之猛,竟是生生將那宣紙直接就給劃破了開來。

    怎在這種時候,那些令她厭惡之人便是一個又一個爭先恐後的跳到她的麵前來呢?

    念長安的腦海之中頓時又是浮現出了那個月光之下的修長身影,臉色更是難看了:“無、色!”

    “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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