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什意思？”永寧心尖一跳，連帶起眉梢，“永寧不懂。”

    “你懂得。”尉遲絕背過身去。眼前的宮牆連著遠處的磚瓦是讓人窒息的桎梏，尉遲絕輕輕歎了歎，“不懂也好，本王至少不會有什顧慮。”

    “也許永寧不懂王爺在什，但至少永寧清楚自己不曾給王爺徒增顧慮。”永寧趁著尉遲絕背過身去的空檔貪婪地看了一眼尉遲絕，“所以，永寧不承認承了王爺的人情。既然王爺今沐是你的人，那就請王爺自己帶回去，永寧這容不下。”

    “本王知道你容不下二主之人，所以今沐除了告知本王你的危險，其餘的不曾向本王透露半分。”尉遲絕收回自己飄散的目光，轉而將永寧擁入懷中，永寧還未來得及撤回的眷戀悉數落入尉遲絕的眼睛麵，感受到了永寧的掙紮，尉遲絕反而抱的更加緊了，他的聲音含有幾分壓抑，“別動，讓我抱抱，綰綰。”

    永寧也不知道為什就聽了尉遲絕的話，乖乖窩在了尉遲絕的懷抱。

    微風陣陣，樹葉搖動，宮牆上有兩隻鳥，空一片雲。

    “聽話，將今沐留下來，讓我安心地去往邊城。”尉遲絕湊近永寧耳朵，“知道你煩本王，那若是你同意了，本王從今以後不在你麵前出現。”

    永寧的身子一抖，她竭力控製著，覺得呼吸平穩之後，她開了口：“王爺何必這，你若是執意留下，本公主便會給你份人情。”

    尉遲絕聽了這話就笑了起來，笑得極為舒心，然後又加重了手上的氣力，“本王活著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你的緊張多好。”

    “一定要平安歸來。”尉遲絕的笑反而讓永寧心口一澀，她恍惚間想起，是何時意氣風發的少年開始向自己輕聲軟語，“平安歸來之後，秦芷綰大概也會回來。”

    永寧的模棱兩可，這就是這三言兩語使得尉遲絕的心再次溢滿，他有些雀躍，“我隻希望，若是能平安歸來，綰綰能與我恢複往日親近之一二就好，其餘的我們可以慢慢來。”

    “好。”永寧聽著尉遲絕的心跳，心中苦澀湧出個大浪險些將自己溺閉其中，“三四都行，隻要你平安回來。”

    “那本王允你平安回來。”尉遲絕看向禦書房的方向，眼睛麵是駭人的陰鬱，“本王一定會竭盡所能去做，但是萬一……”

    “不會有萬一！”永寧從尉遲絕的懷抱抬起頭，迫切向尉遲絕尋求保證：“你跟我保證一定會安全回來，否則世間再無秦芷綰。聽懂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永寧的情緒變化，尉遲絕一時間還有些呆愣，但很快他就將驚愕化成寵溺的微笑，“那就沒有萬一，本王很想綰綰，我的綰綰。”

    “登徒子！”永寧對於尉遲絕的轉變存了些許惱怒，但更多是惱怒自己，“莫要再了！”

    “好好好。”尉遲絕趕緊端正了麵容，一本正經地告訴永寧，“本王記住了公主的囑托，一定做到，今日一語，就此拜別。”

    永寧退出他的懷抱，向後退了幾步，雙眼直視著尉遲絕，雙手指尖對立置於腰間，徑直向尉遲絕彎下腰，她頭上的朱釵順勢懸空在耳側還發出叮當之聲，“永寧送尉遲王爺。”

    尉遲絕也藏起全部眷戀，轉身，大手一揮，衣袍蕩開弧度，逆著光，將永寧留在了陰影之中。

    今沐從內殿的外門探出頭腦，有些俏皮，像是劫後重生，“奴婢會好好服侍公主，以謝公主收留之恩。”

    “隻你可以留下來，置於本公主的安危就不要再告訴他了。”永寧沒有轉過身，沒有多看一眼尉遲絕的背影，“無論你是因何留在本公主的身側，你都要該知道，不要影響他是現在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