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日，黃超一瘸一拐地找董軍長來了。他的屁股讓飛機的炸彈咬了一口，到這會兒還疼著呢。他這是在帶傷堅持工作。黃超向董軍長傳達了陳昌浩、徐向前的命令：5軍除留下一個團在渡口接應張國燾及紅軍總部過河外，其餘部隊立即過河。這是一個有問題的命令。其時，張國燾、陳昌浩、彭德懷都知道，中央軍委的意圖是4軍、5軍、1軍都不過河，參加海打戰役。可是張國燾、陳昌浩卻下了要5軍立即過河的這道命令。

    董軍長不想過河，他已經從蕭克軍長那知道了海打戰役的計劃，知道中央軍委是要5軍參加海打戰役的，他想帶著5軍回歸一方麵軍。董軍長問：“這是中央軍委的命令嗎？”

    黃超：“不，這是方麵軍指揮部的命令。”

    董軍長一聲不吭，坐了下來，拿過水壺，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起來。

    黃超見了，生氣地問道：“怎？指揮部的命令就不是命令嗎？軍人以服從上級命令為職，你是老軍人了，應該明白。”

    董軍長慢條斯理地：“我想知道中央軍委的作戰意圖是什？”

    黃超不高興了：“指揮部的命令就是在貫徹中央軍委的作戰意圖。這難道還有什值得懷疑的嗎？”

    “我聽蕭克軍長，中央軍委是要我們軍與4軍、1軍一起參加海打戰役。沒有讓我們過河的意圖。”董軍長把話挑明了。

    “蕭克？蕭克的話你就相信？你是相信蕭克的話還是相信陳昌浩政委的話？”

    “蕭克是二方麵軍的副總指揮，他的話我能不相信嗎？”

    黃超一時語塞，強壓著火，：“好，好。我不跟你爭這個。我問你，你是不是黨員？”

    “我是黨員。”

    “你既然是黨員，那我現在就以軍黨委書記的身份和你談話。你入黨的時候是怎宣誓的？你還記得你的誓詞嗎？作為黨員，最基本的一條就是要遵守黨的紀律，要服從黨的組織。你知道嗎？”

    “我知道。”

    “那好，我以黨的名義命令你，把部隊帶過河去。”

    董軍長看了黃超一眼，不搭腔，低著頭，依舊慢慢地喝著水。

    “怎，黨組織的話你也不聽？”

    董軍長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聽中央的。”

    黃超“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四方麵軍南下失敗了，投奔一方麵軍來了，你們這些人就神氣了，是不是？可你現在還是歸我們四方麵軍節製啊，這5軍還是四方麵軍的部隊呀，你還沒跳出如來佛的手心呢。你狂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