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個人，呈品字形緩緩逼近他。

    “要導遊嗎，大個兒？咱可以給你介紹這教堂的每一處勝跡，包括真神的尿池。”先開口的是右邊的侏儒。大腦袋，羅圈腿兒，袒露的肚皮上刺著條昂首吐信的眼鏡蛇，蛇眼和蛇信上還微微發著紅光。邊邊拔出扛在背上的一隻像帶了把兒的鐵盒狀的東西，雙手一拉、一推，那鐵盒驀地變形成一支比他身高還長的三管霰彈槍。三點紅外瞄準射線鎖定了李·怖雀的眉心和左右胸口。“還是你想購物，咱這兒有的是尖貨……”

    哼，hk9法老之蛇！紅外自動瞄準，1毫米反射披甲硝酸彈。這近的距離，一槍能把人爆成渣水。

    “討厭，四兒，不許搶俺的生意！”嬌嗔者是左邊那個娘娘腔。蒼白幹癟，裹了件黑色緊身蛇皮裝，右邊臉頰上紋了顆紫色的心。他向怖雀拋了個媚眼，“猛男，你是聽了人家眼男的豔名，特地來找樂子的吧？”

    這人妖扭腰淫笑著，探出惡心的分叉長舌頭舔舐著上唇，咧開的黑紫色嘴唇間露出滿口移植過來的尖牙。忽然他雙手一翻，十指微張，“鏘”，十把鋒利的四厘米長的雙刃刀片從塗成紫紅色的指甲下彈出，彎若鷹爪，寒光乍現。

    李·怖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的注意力牢牢鎖定在中間那人身上。此人雙手空空，目光如電。一頭濃密的長發直直披散著，左邊發色赤紅，右側卻是純白。

    怖雀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他瞥見那人手臂內側紋著得二維碼，是西岸基因技術公司的標識！

    他對西岸基因的產品了若指掌。絕不會錯，這是個改造人，使用的是拉美西斯二型變種身體：全高密度合金骨骼，聚硫橡膠韌帶連接關節，肌腱則采用高度強化的碳纖維。那種超級強悍的力量和變態的速度沒有任何肉體能夠抵擋——

    “過來寶貝兒，咱最喜歡你這樣的光頭硬漢，”眼男兀自在胡言亂語，“……過來讓爸爸舔掉你菊花的糞渣，再用那棒棒掏幹你的鼻屎——”

    怖雀一閃已到他麵前，抓住他的胳膊，從肘部硬生生掰斷，尖利的白骨戳穿了皮衣。眼男的慘叫還沒衝破喉嚨，怖闕又是一肘將他連鼻子帶嘴都打爛了。

    “眼？雜種！”侏儒開槍。

    可怖雀快了一步，侏儒扣下扳機之前，已抓起眼男的身體橫甩出去。

    “砰”，槍口火焰噴射，眼男已飛臨侏儒上方。

    “啪”，三粒子彈同時穿透眼男的身體。

    “轟”，眼男爆成一灘血水，劈頭蓋臉澆了侏儒一身。

    “啊，”侏儒慘叫著後退，伸手胡亂去抹傾瀉到臉上的血汙、穢物、斷腸和碎肉……

    但改造人也出手了。身影一閃，已到李·怖雀身前，一拳重擊他肋下。

    好像一根燒得通紅的烙鐵插進了身體。李·怖雀幾乎當場癱瘓，踉蹌著後退……

    一切好像變成了電影慢鏡頭，在改造人高速的參照下，所有其他人的動作近乎停滯——眼男的血水、皮肉殘渣如凍結的瀑布懸停在侏儒的頭頂；而侏儒停滯在張大嘴尖叫和抬手去抹臉上穢物的動作上；怖雀停在蜷縮著身子，張嘴幹嘔的狀態上。

    改造人第二拳命中怖雀的左邊臉頰。他的臉承受重擊後的變形效果就像被放慢了幾十倍的錄像。嘴巴逐幀逐幀一點點地咧開；一滴兩滴三滴……幾十滴口水混著鮮血清晰而緩慢地噴射而出；慘叫聲慢慢慢慢地被釋放到空中。但那拖長變形的叫聲還沒震動空氣便戛然而止。改造人跟著的膝撞疾如閃電，撞擊怖雀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