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異常好奇。
事實上,她所看到的從頭到尾就隻有李·怖雀一個人——雙手僵直地抬在胸前,保持在剛鬆開藺羽衝時的動作;大張的嘴巴凝固著無以言表的痛苦;兩眼圓睜,但迷茫失神,沒有任何視覺感應。
“你給他看了什?”
她繞過桌子走到李·怖雀身前。伸出纖細的食指輕輕勾起他的下巴,審視他猙獰、驚恐的表情。
她“嘖嘖”出聲地搖了搖頭,一臉厭棄之色。“真惡心……”
轉回桌前,笑吟吟地看著藺羽衝。
“看他這樣子,你在“噩夢”又加了新東西——”
她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好像瞬間親眼目睹了一個夢境活生生地在現實中成真一般,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誰!?”她指著桌上的那遝照片。
“我也想知道。”藺羽衝刻意偏轉視線沒有看她。
照片的姑娘和她赫然就像是一個人。同樣黃色的皮膚,黑如鴉翅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嬌豔紅唇上方那粒俏麗的美人痣(痣的位置、大、顏色全無二致),完全不分彼此。也許唯有在最細致的觀察時才能從兩人的眼神上看出細微之差。藍的目光總是空濛迷離;而照片中那女孩的凝視卻有種無法言的力量,那是對某種可能永遠碰觸不到的美好義無反顧地堅持。
“你確定?”她太過驚訝,竟試圖去拿那些照片。當然她的手指隻能徒然穿過相片。
她惱怒地收回了手,“我以為你過,我是你憑一個夢造出來的!”
“啊,啊……”李·怖雀突如其來的尖叫打斷了她的疑問。
藍轉頭回望這迷失在恐怖幻境中的男人。
“這就是他來的原因?這家夥以為那姑娘是我,才找上門來……”她咬著下唇,“……她做了什?”
“是去索倫的店搗亂!”
“那個索倫?”
“那個索倫?”
“……所以……”她盯著藺羽衝。
“……和我無關。”
“無關?”
“不然呢?”藺羽衝瞪著她。“你忘了我為什要禁錮自己?”
藍就算發火了也還是那美。“……對,沒錯。你是活該載入世界紀錄的極品惡棍,從頭到腳冒壞水,滅滅地滅祖先。別不認識的姑娘,哪怕世界馬上毀滅,你都可以借口自己被鎖著,名正言順地袖手旁觀。”
“您的認可讓我銘感五內。”
“你……藺羽衝,你很清楚這姑娘的意義。”
藺羽衝看著藍。
“別了,”良久,他才艱難地出聲。
“你想要救贖,她就是你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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