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別離瀟湘曦城邑

    江晨有一些好轉了，看著林飛走了進來，卻並沒沒有讚許對方掐的點的準確。

    “冬瓜去付賬了。我來喊你們，他說等一會兒出去吃燒烤！”說完眼神在楊雨江晨之間交錯，征詢兩人的意見。

    江晨隨意的說道：“我沒有意見！”說完看著楊雨，期盼的說道，“一起去吧！”

    楊雨看了看江晨點了點頭，隨後走出了酒吧。酒吧外麵，比酒吧麵敞亮多了。洛辰在倒車，三人人在一邊看著。

    “上車！”洛辰的大頭從車窗伸出來，招呼三個人。江晨拉著楊雨的手走了過去。飛哥打開後車門，正要鑽進去，洛辰的聲音很是恨鐵不成鋼的傳過來，聲音之中滿含戲謔。

    “飛哥，上前來坐。一點眼色都沒得，你在後麵做什？”

    飛哥身子一滯，尷尬的說道，“我說江晨會暈車的，坐前麵要好一點。啊，，！”到最後隻有幹笑，打開前車門，進去了。

    “這就對了嘛。等一會兒，也不要眼睛賊賊的向後飄，小心長雞眼！”洛辰語重心長的教導道。

    飛哥很虛心的受教，一邊點頭，一邊係安全帶。“知道知道。”

    江晨和楊雨就比較狼狽一些了，江晨畢竟是男孩子，臉皮也比較厚，隻是尷尬的笑了幾聲，而楊雨則是輕輕咬著嘴唇，低眉順眼的隨在江晨身後，甚是不好意思。

    “姐姐，我現在才覺得你還是沒有變，還是那一個姐姐，而不是我的老師。”江晨湊近楊雨的耳朵，低聲說道。

    楊雨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上大學之後，生活閱曆的不同，再回頭看高中生，已經從心就把他們當成孩子了。自己扮演的再好，總有人會察覺，其中就有他。現在，自己和他們在一起了，好像回到從前一般會像一個姐姐一樣和江晨相處。想到這，楊雨對江晨笑了笑，一隻手小心翼翼靠江晨的手，江晨的手有一些涼。

    江晨呆了一下，看著一臉微羞，揚起一個百度搜索搜索不到的笑容的楊雨，有一些顫抖的輕輕握著那隻修長溫軟手掌，一如當初。隻是腦袋卻是一下子變得暈暈的，不隻是激動了，還是空腹飲酒的後遺症。

    江晨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讓楊雨先進去，然後自己坐了進去。

    車出了西門街，在瀟湘南路大街上自由自在的徜徉著。

    “說說嘛！去哪吃？”洛辰把腦袋放在方向盤上，等著綠燈。

    “這個，我對吃燒烤，不是很了解。”林飛說道。

    “小晨，你呢！”

    正握著楊雨溫軟的手，不知思緒飄向何方的江晨，晃了晃有一些昏沉的腦袋。

    “我怎知道，我又不熟悉，好像學校外麵有一家，但是，那，還是不要去了！”江晨皺了皺眉頭，有一些掩飾的說道。

    洛辰轉過頭，有一些糾結的看著有一些局促不安的楊雨。

    “那個，那個，你是瀟湘本地人，能不能推薦一些！”

    楊雨微微笑了笑，“我也不是很知道，南城門外麵有一家吧，江晨也知道的。”說完看著腦袋靠著自己肩膀的閉著眼睛小憩的江晨。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楊雨！恩！”楊雨最後一個“恩”字有一些突兀，微微點頭的動作便有了一些可愛。

    洛辰嘴角上揚一點，笑了一下。

    “得，我還是和林飛一般的叫你楊老師好了！”說完，轉過頭，看著剛亮的綠燈，一腳油門。瞬間的加速使得人向後仰了一下。

    楊雨有一些不好意思，但並沒有說什。

    “那就去那個燒烤店看看，楊老師，那個地方在哪？”

    楊雨回憶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確定，好久沒有去過了。具體位置，記不清了，不過邊上有一個會所，叫，叫。。。”

    “世紀會所？”洛辰問道。這個時候，作為一個地道的瀟湘人，就顯得出好處了。

    “恩恩，世紀會所，就在世紀會所正門邊上50米左右。”

    洛辰點點頭，“我知道在什地方了，很是偏僻的一個地方！”

    世紀會所建在瀟湘城外，是現在瀟湘最大的會所。又因為在城外，治安有一些不好，總是有一些社會上的人在城外晃蕩，平時到了晚上很少有正經人人會去那。楊雨記得的大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吧。那時候，內城比較亂，小混混很擾民，市政府很鬼火，實行了一係列的嚴打，結果混混的大本營搬到了南城門外，具體情況，局外人不知。那時候之後，楊雨由於上學等的原因，也就漸漸與那些地方絕緣了。

    出了城門，外麵的天空更加的明亮，南城門外的廣場上現在是人山人海。廣場中央的噴水池變換著噴著水，噴出的水柱在燈火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邊上，有溜冰的，跳街舞的，高談的，妖孽橫行。繞著廣場行了半圈，一拐進入一條胡同，再東轉一下，西拐一下，進入一條很陌生的街道，這一條街道卻是連路燈都被吝嗇了，在黑夜之中尤顯得鄙陋。

    洛辰對這些旮旯的熟悉很資深，車停下的時候，楊雨還在奇怪，為什停下了，偏過頭一看，老友燒烤，四個字暗啞的出現在邊上。而身邊的江晨腦袋偏向自己，靠著後背就睡著了，呼吸細細密密的，顯得格外的乖巧，楊雨看著江晨已經變化太多的，眉間，鼻頭，臉蛋，嘴唇，用來和那時候的小孩子一一重疊，才發現，江晨果然還是那一個江晨，卻真真不是哪一個將晨了。時間真是最鬼斧神工的刻工，轉眼幾年，已經把江晨變得這多了。

    我看江晨變得這多，江晨看我也還不是變得很多。自己以為的自己什都沒有改變，隻是自以為是，自欺欺人的謊言。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不知不覺間，我們都改變了很多。

    楊雨輕輕推了一下江晨，“小晨，醒醒！”

    江晨迷離的眼睛微微睜開一點，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有一些遲疑的問道，“姐？”

    “恩！”楊雨柔柔的回答道。

    江晨茫然的把腦袋向楊雨手臂上蹭，“真是你啊，我很想你，很想你！”迷迷糊糊的嘟噥完這一句話，雙手竄上來，狠狠地緊緊地抱著楊雨的一隻手，似乎這一隻手會跑一樣。。

    已經在車外的洛辰和林飛看著在後座中的江晨的動作相視苦笑。而已經大三的楊雨現在臉部卻當真如同火燒一般。小心翼翼的看著窗外的有一些奇怪的兩個人，臉上更是窘迫。楊雨對江晨的這般並不反感，或許還有一些內的開心，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相當不喜了。

    “小晨，趕快起來！已經到了！”楊雨的聲音有一些哀求的味道，右手被狠狠地抱住，楊雨隻好側過身子，用左手拍了拍江晨的臉部。

    江晨現在的眉頭皺成一個令人心疼的形狀，似乎想到了什不開心的事情。看到江晨如小熊一般抱著自己的手臂，楊雨一時憐惜非常，竟然不忍把這個孩子弄醒。楊雨拍了幾下，因為不忍心重重的下手，江晨隻是把腦袋扭動幾下。看著江晨的麵容，一時間楊雨思緒紛呈。

    看著外麵兩人看戲一般的看著自己二人，楊雨終於急了，輕輕縮了一下江晨緊緊抱著的那一隻手，在往外抽的一那，江晨抱住楊雨的手，忽然加力。

    “不要離開我！雨，不要離開我！”聲音很急切，很悲涼，很乞求。窗外的兩個人一下凍結在當地。

    楊雨身體也似乎被電到了一般，也沒有動了。

    “姐姐，你不要離開我。他們都不喜歡我，都不要我。你要是在不要我，我就又是一個人了，嗚嗚嗚”

    睡夢之中的江晨低低的嗚咽了起來，聲音很悲切，帶著那份莫可名狀的傷悲蔓延的車外。飛哥沒有表情，倒是洛辰輕輕低著頭，側過身子。沒什路燈的小巷之後那路百年的一些店鋪流出的一些光明。

    飛哥沒有說話，用火機點好一支煙，遞了過去。洛辰沒有說話，靜靜的接了過去。有一下每一下的抽著煙。

    楊雨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看著，終於忍不住了，用左手緊緊地摟住江晨，狠狠地揉著江晨的身體進入自己的懷，居然沒有在意江晨說她的胸平，上麵的兩顆小丁丁很硌人。楊雨的身體如聽篩糠的顫抖了起來。碎玉般的牙狠狠地咬著下嘴唇，不斷的顫抖，就差流出殷紅的了。

    女人向來是感性的！很多時候一句話就讓她們心馳神搖，如果這一句話曾經就讓她們心驚膽戰過，當再一次說出來的時候，那會更震動人心。

    “我，你恨我的不告而別，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江晨的嗓子都有一些啞了，聲音變成沉沉的嘶吼。

    楊雨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江晨，自己的肩頭不斷的聳動。

    洛辰把煙往地上一扔，一步衝上來，拉開車門一把揪著江晨的頸後的衣服。

    “給我起來！！！”

    聲音如同火山噴發般暴虐。被洛辰狠狠的晃蕩了一下的江晨終於是醒了過來，惺忪的眼睛看著眼前憤怒的洛辰。

    這一份變故，楊雨和林飛都是始料未及的。兩個人對洛辰的了解很少，所以倒也沒有覺得什，或許就是洛辰的本色也說不定呢。

    江晨眼睛怔了一怔，看著洛辰。

    “趕快下來，你敢踩做惡夢了。”洛辰伸出一隻手，江晨遞過一隻手。洛辰輕輕地把江晨拉出了車。楊雨也跟著出來了。

    江晨剛下車，剛想對林飛和洛辰說話，忽然喉頭動了一動，嘴巴張了一下！一步跨出了車。蹲在一邊呃呃呃的嘔吐了起來。楊雨趕緊也下了車。走到江晨身後，用小拳頭輕輕地擂了擂江晨的後背。

    “飛哥，去整一杯水來！”

    洛辰站在車邊上，恢複平靜的臉頰狠狠的盯著江晨這邊。唯有楊雨，眼角裝飾著晶瑩，一隻手摟著江晨，另一隻手輕輕敲著江晨的後背。

    江晨突出一些粘稠的液體，酸酸的，惺惺的，中人欲嘔。不過吐出來了之後，江晨倒是清醒了一些，蹲在那大聲的喘著氣。楊雨縮了縮手，從自己掛著的小包之中，撕開一張濕巾，遞過去給了江晨。江晨接過去，擦了一下嘴。

    飛哥走進了燒烤店，向店家要了一杯清水，走了過來。江晨接過來，漱了漱口。洛辰一語不發的走進了燒烤店，正在找老板找桌子。

    “好點了沒？”林飛輕聲問道。

    江晨再一次從楊雨手中接過一張濕巾，就著淡淡的茶香味，輕輕拭擦著嘴，站了起來，看身邊站著的楊雨和林飛，搖了搖有一些痛的頭，“好多了。”

    老友燒烤，不知什時候就存在這個巷子中，完全不符合因地製宜的經營理念卻這久沒有倒閉，也是一個異數。店麵很小，僅僅四張燒烤桌子，桌子有一些陳舊，卻擦拭的亮。四個爐子都是蜂窩煤爐子，雖然沒有什客人，卻每一個爐子都燒得旺旺的。一般燒烤店過了午夜人會慢慢多了起來，畢竟不遠處就是酒吧，會所，KTV等等時尚熱鬧的地方。

    慢慢走了進去，坐在最麵的那一桌，洛辰臉色平靜的默默地坐在那張羅著。

    楊雨和江晨坐在一起，靠著牆。桌子不大，不過每一麵都可以安排兩個座次。

    “小晨！”洛辰沒有看江晨，自顧自的往烤盤中放油。

    “恩。”江晨應答著，顯得有一些有氣無力。

    “等一會兒，陪我喝點酒！”

    江晨看著一臉平靜，眼神卻有一些慵懶的洛辰，點了點頭。楊雨看著江晨點了頭，有一些擔心的說，“小晨，你剛才就喝吐了，你怎。。”

    江晨笑了笑，“沒事兒。”

    作為洛辰的兄弟，仔細思量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也知道洛辰心想什。

    “楊老師，你放心，小晨和別人喝酒我不知道，但是和我們喝酒，放心，就算再出事情也沒有問題。我是他的兄弟，我會保證他的安全。”洛辰看著楊雨說道，語氣很是肯定。

    楊雨還是一臉擔心的看著楊雨，楊雨拍了拍一直緊緊竄著自己的手的楊雨。

    “姐，你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了！好？”江晨看著坐著比自己硬是高出半個頭的楊雨說道。楊雨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外麵。

    “才八點多!等一會兒。。。”楊雨看了看江晨，臉色甚是為難。

    “你今天晚上陪我一晚上，好不好！”江晨看著楊雨，很是渴求的說道。

    “楊老師，你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陪他一晚上吧！”洛辰淡淡說道，“是不是你後天就要走了？”

    楊雨看了一眼江晨，看著洛辰，點了點頭，“他和你說過了？”

    “沒有，他隻是說星期天有事情。好像是送一個人去坐飛機！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吧？”洛辰笑了笑解釋道。

    “恩，我得趕快趕回學校，安排我的實習！”楊雨點了點頭。

    “後天你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就多陪他一點吧，他今天晚上。。。。”洛辰不再說話了。

    楊雨想了想，微微羞澀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油沸了，可以開始了。肥腸，芋頭，豆腐，牛肉，粉腸，熱狗，韭菜。。。。林林總總的鋪成一個圈圈，觀看著自己的兄弟姐妹在中間的油水蠕動。

    “老板，整一大杯泡酒過來。”洛辰說道。老板是一個瘦弱的老頭，一個店就他一個人。在櫃台後麵準備著食材。

    一大杯水紅色的液體抬了過來，是楊梅酒。度數比白酒低，酒後勁有一點大，不過因為酸酸甜甜的，常常勾引人不知不覺間沉湎，亂醉如泥。

    林飛又要了四個杯子過來，輕輕的滿上，在四個人身前各放了一杯。

    “姐，你不要喝吧。喝酒對你的身體不好。”江晨看著楊雨說道，然後看著林飛，“飛哥，把這杯先撤了下去。”

    楊雨用另一隻手撥開了江晨要去抬酒的手，“今天晚上，我居然留下來了，就應該陪你喝一點。再說，你有了，有了，他他，這樣的朋友，不該我高興一下？”真是有一些不上道，居然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對麵的林飛低調的笑了笑，而洛辰則是牙關顫動了一下。江晨默然，抓著楊雨的那隻左手緊了緊，一切盡在不不言中。江晨看了他們一眼，眼神的意思很明確。

    洛辰抬起頭，“不是好朋友，是兄弟。我叫洛辰，和小晨一個年級。”

    林飛也說道，“我叫林飛，睡在他床頭，一個班。也是他的兄弟。”

    楊雨微微笑了笑，“我叫楊雨，現在華東師範大學中文係，大三的。”

    江晨也正正經經的說道：“我叫江晨。。”還沒有說完，自己腦袋上就被楊雨用手輕輕敲了一下。

    “看你搞怪！”說完，楊雨看著江晨委屈的樣子，笑了笑。

    很快就烤好了一波，江晨夾起一片肥牛放在楊雨前麵的盤子中。

    “多吃點！看看你身體都沒有幾兩肉，你看看你對麵那兩個，他們是你的目標！”

    “小晨，來，喝一杯！”洛辰似乎看不過去江晨和楊雨的打情罵俏，抬起了酒杯看著江晨，打斷道。江

    “小晨，說實話，我對你怎樣，你自己心有數，我就不多說什！”

    江晨點了點頭。

    “你自己說的，一世人，兩兄弟，我自認還能夠做你兄弟。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一些難言之隱，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什事情都悶在心，和我說。有什困難，你直說，我雖然沒有多大的本事，但是我會盡我的力量幫助你！”

    “我會的！”

    “你在車說的那一句話是什意思，楊老師走了，你又是一個人了？這句話我不理解。你當我們是什東西，你自己說，自己該不該多喝一杯？”

    江晨苦澀笑了笑，點了點頭。“該！”

    “行，喝吧！”洛辰伸了一下手，江晨放開了一直和楊雨牽著的手，抬起酒杯，正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