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份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青山常在 本章:第16章 身份

    這把刀很長,是普通刀的一倍以上,形狀類似日本軍刀。這人臉上無色,突然躍起,雙手握刀直砍元淵。

    顧元淵不敢輕視,側身避過,袖中短刀在握。

    那人一擊不成,再次揮刀橫切,淩厲的刀鋒揚起陣陣陰風,寒氣逼人。元淵感到吃力,這人刀長,占盡便宜,內功不錯,無懈可擊。她吸了口氣,後退數步,繼續閃避那人的攻擊。

    幾個回合過後,元淵沒有一次反擊,好像隻有招架之力。

    “哼,不過如此!”那人蠟像般的臉擠出一絲冷笑。

    元淵站定,眯著眼睛不去看他手的長刀,聲音很平淡:“閣下武功不錯,這種刀法看起來像是日本刀術,隻是你的刀比日本刀要長許多,應該是失傳很久的唐刀吧。”

    蠟人一愣,有點不信,“你知道唐刀?”

    元淵搖搖頭,“在書上看過。”

    那人哼了哼,表示輕蔑。坐在一旁的老翁對眼前的對陣非常有興趣,像是看戲般微微晃著腦袋。“唐刀隻是江湖上的傳說,顧小姐居然知道,真不簡單!”

    元淵舉著短刀,對蠟人冷冷的說:“你的刀長我數倍,好像占盡先機。可惜,一寸短,一寸險。”

    話音剛落,她采取主動攻擊,身子彈跳起來,舉全身氣力拋出短刀狠狠地砸在蠟人的刀刃上,火星四濺。蠟人被震退數步才站定,驚訝元淵一個女子怎能有這樣的力量。他剛要揮刀劈砍,卻見那柄短刀突然折回去。

    原來短刀的手柄上是暗藏鐵鏈的,刀一拋出即被收回,元淵右手拿刀,左手持著細如發絲的鐵鏈,走近蠟人的麵前,聲音很冷,“你的刀壞了。”

    那人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兵器,隻見刀身上有一道裂紋。他憤怒異常,舉起長刀撲向元淵,看似無可回避,元淵也不退卻,身子微微一偏,甩出短刀擊向蠟人的咽喉,這是同歸於盡的打法,蠟人來不及撤刀避讓,刀鋒緊擦著元淵的後背劃過,同時他眼見短刃就要刺到,下意識就避讓,頭一偏,讓開了刀鋒,卻沒想刀上的鐵鏈繞住了他的脖子,眨眼就受製於人。

    “你們還要打嗎?”元淵收緊鐵鏈,勒住他的脖子,冷淡的看著老翁。她後背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沒有見血。

    另外幾個蠟人般的侍衛頓時按捺不住,紛紛上前,有拿刀的,拿斧頭的,對顧元淵的傲慢與不屑很是震怒。

    元淵沒有時間跟這些頑固分子糾纏,她感到身子有點不適,根本不能酣戰下去。眼見敵人包圍上來,她手赫然舉起一把精致的□□,“已經民國了,你們這群喪家之犬還用大刀砍斧對付洋槍火炮,難怪大清朝要覆滅。不思悔改,愚昧至極!”

    眾侍從驚怒交加,蠟像般的臉已經沒有定力,殺氣四溢。他們挺身圍攻元淵,完全無視洋槍的威力。

    “好啦!退下!”老翁突然製止,蠟人們停止圍攻,如聽到聖旨般恭敬的退出戰圈。

    老翁站了起來,嘿嘿一笑,“既然顧小姐不太情願與我們合作,那,我們也不強求。後會有期!”

    元淵淡淡地問:“你們是大內侍衛?”

    “顧小姐,告訴你吧,老朽是老佛爺的禦前侍衛總管冷華池。”老翁哀聲歎道:“老佛爺待我等不薄,國家危難,小皇帝堪憂,我們這些禦前侍衛總不能當睜眼瞎子,任由亂黨胡作非為!所以,我們必須趕在袁賊的前頭找到玉璽,斷了他的念頭!”

    元淵放開人質,冷哼道:

    “哦,就算找到玉璽,你們的皇帝就能擺脫控製,當家作主?”

    老翁錯愕,忽然發笑道:“這個,顧小姐就不必關心了。如果有了玉璽,就有了希望,皇帝遲早會奪回江山!”

    元淵無法苟同這些失去理智的瘋子,隻有苦笑,“衷心可嘉。可惜時代不同了,你們注定無望。”

    “所言甚早!”震華池目光發狠,再無老態,哼笑道:“顧小姐,希望你早點想通了,我們還會來找你的。”

    冷華池擺擺手,隨從們帶著先前那個敗下陣的同夥迅速離開,冷華池又細細打量了元淵一陣,留下一串陰沉的笑聲。

    玉璽,能重塑清廷的江山?元淵隻有再次苦笑。她也懷疑廣慈堂出現的神秘人就是冷華池的人,看來他們已經完全掌握了關於她的信息,先是試探,現在是交鋒,接著會是什手段?這股前清勢力還在做複辟夢,他們為了玉璽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她和這些人根本沒有關係,也沒有幾個人對她的經曆了解的這清楚。他們究竟是怎樣得知關於她的信息?是誰透露這一切的?

    博文書店的老板看著十幾副裱好的畫歎氣,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那個買主還是沒來取畫。這個買主很奇怪,定金也付了,畫也裱糊好,可是人沒影兒了。老板決定,如果明天買主還不能取畫,他隻好把畫拿出來賣了。

    因為已經有客人來問,怎一直沒有水仙畫?

    他覺得奇怪,這水仙好是好,可也不是什名畫,為何這吃香?

    麵前的男子不是善茬,陰陽怪氣的說道:“老板,以前我是書店的常客,跟老板打過不少交道。”

    “好像是的,先生。”老板拿開老花鏡,瞅著這位客人,尋思了片刻,咦,這位客人真是來過幾次,都是買一兩幅水仙畫。

    “那,這經常擺放著一些水仙畫的,這幾天卻看不見了,是不是收藏起來了?”

    客人臉皮白淨,卻在下頜長著顆肉瘤,一笑便抖動。

    “哪哪?我是做買賣的,怎會自己收藏呢?那些畫已經賣出去了,自然看不到了。要不,您再挑挑別的畫兒?”

    客人語氣一涼,“誰買的?”

    “這——”老板猶豫了,趕緊陪笑:“客人來來往往的,我哪認識?”

    “哦?一點印象也沒有?”客人不依不饒。

    老板眼珠一轉,笑道:“不如這樣,如果有人再來買畫,我記住就是。”

    客人看看外麵正對著租借的巡捕房,便冷哼道:“好。記著,再有水仙畫,給我留著!”

    老板連忙稱是,心卻在犯嘀咕,客人怎都是衝著水仙畫來的?

    還沒歇口氣,便聽到一個銀鈴般的聲音:“老板!”

    “哎喲,小姑娘,你要嚇死我啊!”

    福兒見老板慌張的樣子,撲哧笑道:“老板,怎啦?”

    “小姑娘,你怎又來了?”

    “我家小姐畫了兩幅水仙,請老板趕緊賣出去,小姐等著錢急用。”福兒懇求老板,將畫放在他麵前。

    又是水仙。老板搖頭苦笑:“你家小姐能不能畫點別的呀?”

    “為什呀?水仙不好嗎?”福兒撅著嘴巴,不服氣的看著老板。

    老板苦笑,“沒什,沒什。水仙就是太好了,供不應求呢。”

    福兒笑道:“老板,給個大價錢,我叫小姐多畫幾幅就是。”

    “唉,畫得多,也賣不出去!”老板嘟噥一句。

    “怎賣不出去?那個有錢的客人不要了?”福兒故意問道。

    “哎呀,小姑娘,做人誠信為本,你就不要打聽了。”老板也挺機靈,發覺了福兒的目的。

    福兒纏了一陣,老板真夠嘴緊,就是不透露半點。恨得福兒牙癢癢,“老板,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這兩幅畫要提價,比前麵的畫高出十倍的價兒,就一百塊大洋,我看那個神秘的家夥還買不買?”

    老板驚得要掉眼珠,“什?姑娘,你可不能信口開河,漫天要價啊!”

    福兒笑得詭異,“老板,你隻管收取傭金,賣得出去,你的傭金就高,賣不出去,你也沒什損失。怕什?”

    “瘋了。”老板難以置信的搖搖頭,這年頭,什人都有。

    原來因為水仙賣的價錢高,十塊大洋,這個價格實在讓人難以接受。豪富之人不屑於這種無名之畫,一般知識分子每月的收入五六塊錢,就是公務人員也隻有十塊大洋左右,所以一直沒幾個客人光顧,一個月隻賣出一到兩幅。剩下的,要不是那個買主一口氣買下十幅畫,估摸著到現在也無人問津。現在竟然要一百塊大洋一副,簡直是——搶錢!

    “姑娘,做人不能貪心啊!我還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呢,明天一過,人不來,你還得把畫拿走!”老板生氣的哼了一聲,不再搭理福兒。

    明天。福兒總算得到了一點信息,暗自竊喜。

    “可別高興得太早,那個客人已經很久沒來,她要那多畫隻是一時無聊罷了,說不定已經反悔了。”老板像是說給自己聽,越想越覺得這筆生意要砸。

    福兒突然擺出一副可憐模樣,悲悲戚戚的說:“老板,你就行行好,我家小姐等著錢救命呢。要是沒錢,小姐可就慘了!”

    老板詫異的看了看她,有點懷疑,“真的假的?”

    福兒摸著鼻子哭道:“要不然,我們怎要這大的價錢?懇求老板跟那位貴人說說情,他一定有錢,不在乎這點銀兩的,請他幫幫我家小姐吧!”

    “別哭了,小姑娘,我算是怕了你!唉,希望那位客人早點來。”

    “多謝老板!”福兒頓時陰轉多雲,朝老板深深鞠了躬。

    老板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甩了甩辮子,扭腰跑出門去。

    顧元淵心鬱悶,外衣連著內衣服全被刀鋒割破,後背上一道剛要見血的刀痕,這樣子可不能回去。她在老字號錦記裁縫店買了件大衣穿上,看著這條街突然想起來什,便驅車來到前街的博文書店。

    因為與冷華池的侍衛拚鬥一場,耗費了內力,她有點咳嗽。

    “打烊了。”老板剛要關門,看見有客人過來便不客氣的說。

    “我來取畫。”元淵緩緩的說,臉色很不好。

    老板定睛一看,又驚又喜:“是你呀,小姐!我等了好久,以為小姐不來取畫了。”

    元淵走進書店,拿出一張鈔票,一百塊代價。

    “這——”老板遲疑的扶著鏡片,“原來那些畫當然足夠,隻是,剛剛那位紀小姐差人又送來兩幅畫,不知道小姐您,買不買?”

    元淵又掏出一張百元鈔票,“夠嗎?”

    老板緊張的看著她手的鈔票,忐忑的搖搖頭,“隻是一幅畫的價錢,一百塊一幅畫。”

    元淵皺眉,沒有說話。

    “我也覺得那紀小姐是漫天要價,隻是畫風清新,畫麵美妙,市麵上頂多也就值個□□塊大洋左右,一百塊,太貴了!小姐,我明天就把畫退了!”老板也表示出不滿。

    “不用。畫留著,過兩天我來取。”元淵清淡一笑,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

    老板麵有難色,“那位紀小姐說她等著錢救命,明天就要錢。不然的話,她就有難了。”

    元淵一驚,掩不住的急切,“她,等著救命?”

    “是她的丫頭說得,哭得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好像真的一樣。”老板也在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元淵想了想,緩和語氣說:“老板無需為難,明天我帶錢來取畫。”

    夜幕降臨,元淵心情起伏不定,立刻驅車來到水仙館的後巷,她想弄清楚竹筠到底有什難處,分別幾天而已,又發生什事了?隻是,她沒有直接去找她,因為決定離開,就不該再陷進感情的漩渦。她隻要聽到她的琴音,就能判斷一些事。遠遠的看著那透著燈光的窗戶,一縷縷妙音滲透出來,清新悅耳,滿是柔情,傾訴思念和期待。樂音柔和安詳,像情人溫柔的手撫慰傷心人的相思,哪有什危難之說?元淵困惑了會兒,嘴角露出一抹溫暖的,苦澀的笑意。你隻是想弄清楚是誰買走你全部的畫,所以用這種激將法逼這個人現身而已。

    影影綽綽中,竹筠發覺自己走入了叢林深處,

    沒有方向,沒有目標,隻是按照習慣去探尋一條路徑。突然,她發現前麵一個高瘦單薄的身影,驚喜交集,顧不得腳下荊棘叢生,割破了肌膚,鮮血淋漓,隻朝那人奔去。

    “你,是誰?”那人轉過身,冷冷的,懷疑的眼神看得她心驚肉跳,急切的想解釋清楚,可惜,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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