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淪陷在黃沙下的金屬

    寂、滅、靈、歸。

    我喃喃地咀嚼著這幾個字，帶著並不怎好的心情。

    潛意識，我就感覺到，這木板上顯現的東西，並不是什好東西：它太過消極，太過壓抑，太過令人倦怠……

    “長長長長長的樓台，

    青青青青青的蘚苔，

    不可能存在的人兒，

    何時可以真的不再？”

    如怨如泣的歌子又一次響起，驚入我的耳膜。同樣的音調，讓我感覺到那是出自同一個人。而且，同樣出現得那不經意。然而，這一回，卻有微微有點兒不同：其間包含著的蒼涼，更加深入骨髓。

    我望向四周，隻見漫天風塵肆虐，卻哪又能看得見什人？我不由大聲喊：“你是誰？給我出來！”

    那個聲音停頓了，也許是被我給嚇呆了？

    不。我心很清楚，這個鬼魅一樣存在的女子，不管她是人是鬼，她都不像是那膽小的存在，因為，她口奏出的那首歌子已經在我的周邊顯現了好幾回。那到底是什含義？為什，每一次都是同一個曲子？

    惶然無計之時，我向著周邊行走，信馬由韁似的。

    當我不久後再次聽到這歌子想起後，我狠了狠心，決意要將這詭異的女子給找出來。

    我不是憑空臆斷，而是，我有了一定的把握，因為我已經發現，就在我剛才不斷行走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那個鬼魅並不是不可追蹤，反而，從某個角度行進，那歌子的聲音會大一些。

    那，眼下，判斷好正確的那個角度就顯得尤其重要。我試驗了好幾次，才終於摸準了那歌子的傳出聲源。於是，我開始沿著這個角度去深入，一步步地向前走下去。在我內心，我深深明白，要想找到阿雪，一定得先破了這一關。

    前麵的路茫茫一片，黃而昏沉，一如我當下的心情。

    風沙迎麵而來，我隻好用衣袖遮擋住臉龐，但這卻幹擾了我對那聲音的判斷，於是，到得後來，我索性一任風塵肆虐，隻當它是清風拂麵，就這樣保持了一段時間，我想我的臉上一定早就像是被上了妝一樣，隻不過別人上妝是越來越美，我此時肯定一定奇醜難看。

    然而，我已經不管這些了，而是專心地聽取那種聲音。

    前進了不知多久，終於我感受到了那聲音的強烈之處。但我還是無法判斷出那個人究竟在哪——這四下一片蒙蒙的，太難看得出來了。我隻好再行走，然而走了幾步，很明顯地就發現，聲音又變弱了。

    不對，我立馬反應過來，於是退走幾步。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聲音又變強了起來。

    但是，我的驚訝卻並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明顯。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那歌子，竟然是來自——

    我腳下的地麵！

    換作一般人，隻怕此時早已被嚇得不輕了吧，可是，可是——我突然想到，我是霸王！西楚霸王的“霸王”！

    這想法不由讓我“虎軀一振”，我何必怕。於是，我傲然挺胸抬頭，雙腳分開，分別向地麵狠狠地踏了下去。

    原本是無心之為，卻沒曾想，就在這時，我隱隱約約聽到一陣猶如布匹撕裂的聲音慢慢傳來。

    不好！我心頭一凜，猛然意識到，這哪是什布匹撕裂的聲音，分明是——地麵正在不斷斷裂的聲音！

    嘶嘩嘩——

    一大塊我腳邊的沙麵下陷了下去！

    粗略一看，這下陷區域至少長寬各有一米，而且還在不斷向邊沿擴大。

    我趕緊閃身一退，退到一旁，心有餘悸地看著這番猝然不及的轉變。

    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唬得我的一顆心一跳一跳的，像是撞鹿了一樣。

    撞鹿般的感覺，在不同的情形下，顯然代表著不一樣的心境，它可以是初戀時的朦朧與美感，卻也完全可以是我當下的心境，換個通俗點的詞來說，真是有夠——

    苦逼！

    然而，卻也是在這種驚駭之餘，我發現了黃沙下麵的一個巨大秘密——

    我看到底下有個金屬器件一閃而逝！

    那像是個小玩具，而當它逝去之後，先前那個聲音也徹底淪陷了下去。

    有一瞬間，我隻當它是尋常之物，但是再過一秒之後，我突然意識到，這淪陷在黃沙之下的金屬物，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聲音的來源！而且，我還有一個很大膽的揣想，那就是：在這處天坑世界，應該還存在著不少這種被埋在沙土底下的金屬器件。

    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