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殤:生命不可承受之痛07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郭毅 本章:毒殤:生命不可承受之痛07

    第一卷愚妄之災 第6章師兄之愛打開潘多拉魔盒

    蓉蓉是一個典型的溫柔小女人,不僅個子長得小巧,而且乖巧清秀的麵容無論如何不會讓人把她與一名有著12年毒癮經曆的人聯係起來,隻是在講她自己的經曆時,你才會發現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內心卻經曆和承受過相當多的磨難。

    蓉蓉出身醫學世家,她本人也是學醫出身,當初是抱著治病救人的目的去學習醫學,而現在,由於吸毒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對此她卻無法用掌握的醫術來拯救自己。

    愛情的甜蜜太短暫,我陷於毒品的深淵

    當白衣天使是我做了10多年的夢!

    小時候,我常常被父親帶到醫院,父親是一位內科醫生,在我的記憶,父親是很偉大的,因為他寄托和承載著別人的全部希望。一次,在父親的辦公室,我看到一位中年婦女咚的一聲跪倒在父親的腳下,呼喊著:“大夫,求您救救他吧,他還年輕,才23歲!求求您……”

    那時,年少無知的我還無法理解一個生命對於一個家庭意味著什,但我還是能從中年婦女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明白,她哀求父親去救的那個人對於她是何等的重要!

    後來我了解到那位中年婦女的兒子患了心髒病,限於當時的醫學水平,他的生命行將終止。那時我就有一個夢:像父親一樣,做一位能夠為別人解除病痛的白衣天使。

    高中畢業後,我如願以償地考上了一所高等專科衛生學院,成為一名大學生。在大學,當我在填報所學專業時,我毫不猶豫地填寫了醫療、護理專業,因為我清楚地知道,也許這些專業更能實現自己治病救人的理想。

    4年的大學生活平淡無奇,隨著畢業日子的臨近,我能夠感覺到離自己的理想越來越近了。

    畢業後,我被分到自己家鄉的縣人民醫院實習,我父親也在那所醫院,能夠順利進入一所縣級人民醫院,並且和自己的父親在一個單位上班,我成為同時畢業的、依然在四處奔波找工作的同學們眼的幸運兒。

    從正式穿上白大褂的那一天起,父親就告誡我,做醫生要清正廉潔,要始終抱著治病救人的心態做人行醫……工作中,我始終牢記父親對我的教誨,踏踏實實做人,勤勤懇懇做事。由於表現優異,我被醫院選送到省城進修,一年的進修期結束畢業後,我被分配在縣醫院化驗室工作。按理說這是一個技術含量很高、相對單純而又獨立的工作,然而我卻整日要與那些尿液、糞便、血液看起來特別髒的東西打交道,心就覺得特別不舒服,有一種被邊緣化不被重用的失落感。

    特別是當醫生的工作褪去它神秘的外衣後,變得平常、平淡時,我有一種空前的失落和寂寞。現實與理想的巨大反差讓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難道我一個姑娘家,就這樣一輩子隻是跟這些屎尿打交道嗎?何時能夠讓我上手術台一線去搶救病人?

    我情緒上的變化自然沒有逃過父親的眼睛,他不止一次對我說:“化驗工作同樣是治病救人,準確的化驗結果不僅對病人至關重要,而且對大夫的診斷、病情發展的研究判斷相當重要,這是一項技術含量很高的工作,這也能看出院領導對你的重視。”

    隻是當一個人的心態發生變化、出現偏差時,他看問題的角度和理解自然也會發生移位,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當時的我是那樣不可理喻:無論父親怎說,我都覺得他是在拿大道理來騙我,而實際上是醫院根本不把從正規大學畢業的我當回事!

    父親是一個古板和比較正直的人,如果當時他看到自己無法說服我,而我又極不滿意當時的工作崗位時,他去找院領導說說情,或者稍微去院領導那打點一下,憑著他在醫院大半輩子的行醫經曆和良好的為人處世的口碑,我相信醫院很快會將我的工作進行一下調整,然而,如果他真的按我想的那樣去做了,他就不是我那個較真、固執的父親。

    父親是一個從來不會向權貴、淫威低頭的人,他認為一個人就應該像他自己那樣:所有獲得的別人對他的尊重、取得的榮譽,都是靠自己腳踏實地去奮鬥得來的。

    極度不平衡的心態自然影響到我的工作,我工作起來整天打不起精神,並且還經常出錯。而那段時間,父親已經被查出來患有肝癌,單位決定讓他在家休息靜養,工資照拿。而我把自己工作上的失誤,偏執地認為是父親沒上班,單位故意找茬兒讓我難堪。

    我開始找各種理由不去上班,而單位考慮到我父親身體不好,害怕把我在單位的表現告訴他後對他的身體不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原來由我負責的工作安排給其他一位同事,我在單位成了一位可有可無的多餘的人。

    由於自己的表現,我能夠明顯感到單位同事對自己的不屑和冷漠,而在家,病中父親嚴厲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那眼神仿佛已經看透了我在單位拙劣的表現。

    我感到單位和家都已經呆不下去了。

    由於自己上大學和進修都是在省城,4年的學習生活讓我在那座城市結識了很多同學和朋友,加之省城與我所在的那個縣城很近,最終我選擇了逃避,逃避當時看來有些殘酷的現實。

    其實我是一個相對安靜的人,也許是家庭傳統教育的結果,就是在同學聚會上,除了唱上幾首比較熟悉的歌外,更多的時候我都是在一旁安靜地坐著,看著那些師姐師妹師兄師弟們盡情狂歡。由於我的聲音很甜美,人又長得清純秀氣,他們都叫我“小楊鈺瑩”。

    那天,到省城後,我們10多個師姐師弟師兄在一次聚餐後,就相約到了一家歌廳唱歌,還未坐定,有著幾分醉意的一位年長的師兄就率先“起哄”:“下麵請我們‘小楊鈺瑩’給大家來一首《親親我的寶貝》。”“不行,美眉得配帥哥,請海峰和‘小楊鈺瑩’對唱一首《知心愛人》好不好?”另一位年輕的師妹出了一招更絕的。

    海峰是比我長兩屆的師兄,我也隻是在這次聚會上通過別人的介紹才認識的,他有著一副高挑的個子,人很瘦,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透著幾分書卷氣。當天在聚餐時我隻是用茶水禮節性地與他互敬了一下,並沒有太深的印象,隻是他的書卷氣給我留下了好感。

    在一片起哄聲中,我和海峰被眾人推到了包廂的中央。盡管以前我唱了不少次歌,但真正與一位帥哥唱類似《知心愛人》這種情歌還是第一次,無法推辭,我用甜甜的歌聲把任靜式的纏綿演繹得別有一番滋味,而海峰渾厚的男中音唱出了別有一番韻味的付笛聲版。

    一曲終了,是更加熱烈的掌聲和嘖嘖的讚歎聲:“真是郎才女貌呀,你看他們倆,真叫絕配,那眼神,那腔調,那份默契可以說是與生俱來……”輪到別人唱時,坐在包廂的沙發上,我才看清剛才與我一起對唱的海峰的模樣,他好像依然沉浸在剛才的那種意境中,昏暗的燈光能照映出他臉上浮現出的甜蜜與滿足。

    由於當天晚上聚餐時我喝了點酒,加上晚上在包廂唱歌時我們又點了啤酒,那些比我畢業早一些的師哥師姐又特別會勸酒,幾個小時下來,本來就不勝酒力的我被灌得大醉,等我們離開時,我醉得已經有點把持不住自己。海峰扶著踉踉蹌蹌的我往外走,那些同樣喝得不少的師姐師兄們在分別回自己家之前不忘囑咐幾句:“海峰,要照顧好蓉蓉喲!”本來原定如果時間早我就趕回去,或者到一個女同學單身宿舍去休息,雖說酒醉但心明的我一再要海峰把我送到同學那去。海峰嘴上答應著,把我攙扶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迷迷糊糊的我就依在海峰的肩上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屋子,海峰正在拿毛巾給我擦臉,我想坐起來,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半夜時分,我被一陣翻動弄醒,直覺告訴我海峰在脫我的衣服,想掙紮卻渾身發軟,我痛苦地閉上眼睛任由他擺布……

    第二天醒來時,海峰就躺在我身邊。我明白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匆匆穿上衣服,準備離開。海峰醒了,他顧不上穿上自己的衣服,衝上來抱住我說:“蓉蓉,我愛你,不要離開我!”簡單的幾個字,聽起來竟讓我有些心動,現在想起來當時真有些傻。當天,我沒有回家,是自己要求留在海峰那,晚上是我主動投入海峰的懷抱的,我覺得自己反正已經是他的人了。

    我們認識的那一年,是1998年。我還知道海峰住的房子是他租的,他的老家在省城附近的一個小縣上。認識海峰後,我去省城更勤了,我覺得海峰是自己可以傾訴的知音,在他那能找到一種安全感,與他的溫存能夠找到一種無法言語的幸福。那種幸福是工作不順、心情極度煩悶的我所急需的。

    隻可惜幸福的時光太短暫。

    認識沒多久我就發現海峰吸毒,並且沒有正當職業,就靠在外麵偷搶。我們同居後,每天他偷搶來的錢都交到我的手,像他這種收入也不穩定,如果沒有找到錢買“藥”時他就會找我要,我就把錢拿出來,我充其量隻是他的一個保管箱。

    在海峰的教唆下,我也沾上了毒品,並很快成癮了。我基本上是已經“上拷”後,父親才知道的,當他知道我的男朋友也吸毒,堅決不同意我們交往,身為醫生的父親知道,兩個吸毒成癮的人生活在一起將意味著什。

    那時,我已經染上毒癮無力自拔。

    大愛父無力救女含悲離世

    由於我整天不到單位上班,單位最終對我作出了除名處理。

    父親知道我被單位除名後,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淌出幾滴淚水,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到父親流淚,也是最後一次!我知道那是父親對他沒有教育好我的自責,是對我吸毒成癮的擔憂,更是對望女成鳳有始無終的絕望……當時父親已經病入膏肓,隻能躺在床上。

    父親從我這知道海峰沒有工作,在省城整日靠偷搶生活,他斷定我手頭上一定很緊巴,就從枕頭底下拿出1000元錢,對我說:“蓉兒,你在外麵日子過得挺苦,這點錢你一定要留給自己用,偷偷留著,千萬不要告訴他,等到沒錢用時再拿出來應一下急。”我知道父親是怕我沒錢在外麵日子過得太辛苦。父親接著說:“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以後可能沒時間再到省城去接你……”父親這話剛說完,我的眼淚就嘩嘩地流下來。由於吸毒,我先後被強製隔離戒毒過兩次,而每一次戒毒期滿,都是父親到戒毒所去接我,當我走出戒毒所大門的一瞬間,第一眼看到的必定是父親。

    最讓人心疼的是,那時父親已經查出身患癌症了,每次他都是拖著病體到省城的戒毒所去接我。看到父親在戒毒所門口等我,說真的,當時還沒什特別的感覺,現在父親已經走了10年了,每每想到這一幕,我就特想哭,那時我真正懂得了父親是真心愛我的,他的愛是最無私的……

    沒過多久,父親就去世了,雖說父親早就患上了絕症,但我知道,由於自己的過失,在工作和交男朋友這兩件事上,我的任性和不計後果無形中加重了父親的病情,最終導致他提前離開人世。

    父親走的那一年是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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