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青春之殤 第20章“第三者”害了她

    在南方某收戒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強製隔離戒毒所，嬌美如同她的名字一樣有著一副討人喜愛的麵孔，她被管教民警帶進來時怯生生地喊了聲：“報告。”在獲得允許後，她低著頭進了所長的辦公室。為詳細了解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吸毒動機和背景，我專門安排了這次采訪，為了讓采訪對象暢所欲言，采訪地點選在所長的辦公室，並且特意告訴戒毒所的管教民警不用在現場陪同。

    一下子沒有了管教民警的陪同，嬌美好像有些不適應，她不時地向已經關上的辦公室的門口張望，總有一種有管教民警會突然進來似的感覺，當我告訴她在采訪期間不會有人進來打擾時，她緊張的情緒才稍微平靜下來。

    開始時，嬌美始終低著頭，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隨意性聊天後，我不經意的一句“想家嗎？”擊中了她的要害。她慢慢地抬起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使勁地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還有她身上穿著的那身特殊的有些寬大的囚服，走在大街上，她一定會吸引住一些異性的目光……

    後媽隻比我大五六歲

    我沒有想到，自己的家庭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

    我的父母都是老師，一個教中學，一個教小學。正是由於良好的家庭教育，讓我從小學到初中都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如果不是家庭突遭變故，我的人生也許不會像現在如此灰暗而是充滿了七彩的顏色。

    那是我剛進入高中一年級的時候，父母的感情出現了問題。家從此開始了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痛苦，爭吵總是從飯桌上開始，因為每天一早，父母都分別出門去上班了，隻有晚上一家三口才團聚，吃上一頓團圓飯，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在一起，本應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然而，父母他們在那時開始發泄彼此心中的不滿和猜忌，母親總是在那個時候率先找茬兒，含沙射影，開始父親可能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或者是有把柄在母親手中捏著，沒有吭聲，可母親是那種不依不饒的人，她依然在那說個沒完，在那樣的一種氛圍下，父親往往把還沒有吃完的飯碗一推，筷子一丟，一臉沉默地回到他的房間，母親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衝著父親的背影喊：“嫌我做得不好吃，那你就不要回來，到那個騷女人家去，讓她天天做給你吃……”

    在那種連空氣都充滿著火藥味的氣氛中，我也沒有一點吃飯的心情，飯吃到一半，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我也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即使在周末全家休息的時候，隻要母親看到電視有關第三者或警法新聞關於婚外戀的報道時，她就會老話重提：“這女的該死，那男的該殺。”一邊說還一邊咬牙切齒，本來興致很高在一旁觀看的父親一看到這種情景，隻得無奈地離開客廳。我能夠看得出父親內心隱忍的痛苦、強壓的怒火，我一看那陣勢，隻得默默地離開客廳，我不知道從哪著手去化解和拆除已經根植於他們內心那堵無形的牆，對於他們的每一次爭吵，我是顯得那樣的無奈和惶恐不安，一看到他們冷戰，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勸雙方，特別是那種男女私情方麵的事，我一個少不更事的女孩子更是束手無策。

    我內心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家庭的大廈終歸有一天會分崩離析。

    在經過半年多的爭吵和打鬥後，父母他們徹底地分道揚鑣了。母親從家搬走她的東西時，她的態度是那樣的決絕，沒有一滴眼淚，可能是怕我看見了傷心，她專門趁我上學不在家的時候，搬走了她個人的物品。在父親和母親辦完手續的第一個周末，也就是母親將個人物品全部搬出去後的第四天，母親約我在外麵一起吃了頓飯，一見麵的一瞬間，母親抱著我哭了起來，身子隨著她的抽泣不停地顫抖，依我對母親的了解，她一定是自感不能完全盡到做母親的責任而自責，因為在父親的爭取下，我被判給了父親。

    那天，我和母親從吃飯到後來喝茶一直呆到晚上10點多，她才送我到家門口，看著我將要進去時，她頭也不回地走了，真的不知道對這個她進出了近20年的家，她難道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也許是內心的那種傷痛太深了，讓她無法接受，也就在那天，母親告訴我，她3次將父親和那個奪走她男人的女人堵在床上，她一定是實在接受不了在婚姻上一錯再錯並誓言錯下去的父親。

    我知道，父母的婚姻沒有一點挽救的餘地。

    我隻能目送母親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那時我覺得自己好孤獨，母親離開後家巨大的情感真空讓我無法適應。

    僅僅過了不到兩個月，父親與那個曾經的“第三者”——父親所在學校的一位音樂老師結婚了，考慮到剛離婚不久，父親辦了一場相對簡單的婚禮，主要是請了一些他們學校的領導和同事，那天我刻意早早地就從家出去了，本來頭天晚上父親都跟我講好了讓我到現場，作為唯一的女兒，我知道父親是想讓我見證他新生活的開始，見證他又一個特殊的時刻。

    而我一大早就離家出走了，到媽媽的新家——她和父親離婚後又買了套麵積相對較小的房子。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不參加父親的婚禮，隻是覺得自己受不了那種刺激，害怕一看到那種場麵就想起母親，想起她現在正一個人孤零零的樣子，而一想到這，我心就會有一種莫名的難受，因為同樣作為老師的她，知道今天是父親再婚的日子。我覺得在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守候在她身邊，至少這樣她心會好受一些。

    父親結婚的當天晚上，我留在母親那過夜，我知道此時母親最需要我。另外，我無法麵對父親的新婚之夜，無法麵對奪走母親幸福的那個女人，在我們曾經充滿歡笑的家歡愉。我無法接受。

    我之前曾經在父親的學校見到過這個自己將稱她為後媽的女人，隻是自從父親與母親離婚的那一刻起，這個女人的麵容漸漸在我的大腦中變得猙獰起來。

    那是一位長相姣好的女子，也就比我大五六歲的樣子。從進入我家的那天起，我就恨透了這個讓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的女人。我的性格也隨著後媽的進入而改變，每次放學或節假日在家休息，我總是把自己鎖在房間，就是在吃飯時，我也會在碗夾上一些菜後，把碗端到自己房間吃。

    我最看不得父親和那個女人有說有笑的樣子，一看到那種場麵，我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惡心感。

    由於我基本上不叫她“後媽”，一是心中對她充滿著仇恨，因為是她奪走了我的母愛；二是她實在比我大不了幾歲，我喊不出口。父親隻好幾次在私底下來做我的工作，讓我喊她阿姨，但我從來沒有喊過一句。

    正是在這種心理下，造成了我與後媽的相互不理睬。

    由於與後媽的關係搞得很僵，我和父親之間也變得越發陌生，我開始不回家，總是找各種理由，要說到母親那邊去過夜，要說到要好的同學家借宿，父親從來也不過問，也許在他看來，我不在家，家再也不會充斥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我的學習成績也開始退步。

    男友的背叛驚呆了我

    除了母親的肩膀和懷抱可以依偎，我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好孤單。而母親的肩膀也在半年後，開始在更多的時候屬於另外一個男人。因為半年後，母親學校的一位同樣離異的青年教師，對她展開了近似瘋狂的追求，後來，母親也被感動了，答應了對方的要求，與對方建立了戀愛關係，由於母親常和男友約會，以及她的那位男友常到她那去過夜，我再也不方便常到母親那去留宿。

    我覺得自己在母親那也顯得多餘，我開始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有一個永遠愛我的人。

    小梁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了我的精神世界。小梁是一個高高帥帥的小夥子，比我高一年級，是一個十足的“小混混”。在一次學校舉辦的文藝晚會上，我演唱了一首《真的好想你》，也許是自己家庭並不幸福，內心渴望獲得一份親情，還有一種朦朧的對情感的渴望，正是由於內心的那種渴望，我把那首《真的好想你》唱得淒美動人，我動聽的歌喉和美麗的麵容吸引了小梁的注意（後來小梁告訴我，那一刻他著實被我的美貌和歌聲所吸引）。

    很快，小梁對我展開了猛烈攻勢，為了贏得我對他的愛，他不僅每天給我寫一封信，而且每次都在校門口等著我，雖說我也是騎自行車回家，但他都會一直陪著我，騎著車一直把我送到家門口，看著我進去後他才轉身離開。也許我太需要愛了，這時候小梁的每一句關愛的話語都讓我倍感溫暖，他無微不至的愛，讓我無法拒絕。很快，我們倆墜入了愛河，在我和小梁認識的當年，在暑期我們相約出去郊遊時，我們偷嚐了禁果。有了第一次，我們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開始找各種理由在一起，為了方便約會，小梁專門為我們租了一間房子，我們像所有的小夫妻那樣，過起了兩人世界的生活，其間，我先後為小梁做了兩次人流手術。然而，當癡情的我把全部感情都投到小梁身上時，一次意外的發現讓我的心徹底死了。

    我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深愛的人竟然背叛了我。

    那是一次“五一”長假，父親為了緩和他還有後媽與我的緊張關係，決定組織我和後媽一家3人到南方某城市進行一次旅遊，我也一直想借這個機會緩和一下與父親和後媽的緊張關係，所以當父親與我商量的時候，我就愉快地答應了。

    我沒有想到，旅遊沒有去成，卻讓我重新認識了自己的那段感情，看清了小梁醜陋的嘴臉。

    一次意外竟讓這次旅遊最終“流產”，而導致這次旅遊“流產”的原因是我後媽流產了。那天，我、父親以及後媽興衝衝地準備出發時，沒有想到，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了：後媽在下樓時，可能是由於手拿著旅行袋，一下子跌倒了，從四樓的樓梯一下子滾到了三樓，並且下身滲出了鮮紅的血，後來我從父親那知道，後媽流產了。

    因為後媽的流產，這次旅遊最終隻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