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講解古代哲學、講大學和中庸,不喜歡的朋友可以跳過。
關於“盡”的闡述,殷清風有所保留。
他沒說,人的心態和思想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化,探究出的結果也會有相應的變化。
他也沒說,通過什方式去探究。
禮佛、崇道、尊儒是一種手段、遊覽名山大川是一種手段、深入市井生活是一種手段
聽起來有些像修真的情景,但真實就是如此。
一個人的思想體係要建立起來,就要飽覽群書。想要自己的體係成熟,就從大自然當中體會、從生活瑣事當中反思。
眼下,如果殷清風真的把這些向燕敬嗣一一說明,恐怕就是一場哲學的辯論了。
中國古代哲學分“先秦的百家爭鳴”、“漢唐的儒釋道三玄”、“宋明清的儒學”、“近代中西融合”四個階段。
從魏晉以來,因為長久戰亂的緣故,本來在兩漢時大一統的儒家思想,變成了釋道儒三派哲學分門對抗的格局。
道家哲學是從天道運行的原理側麵切入,開展了以自然義、中性義為主的“道”的哲學。
道家有三大分支:以黃帝和老子思想為核心的黃老學派、以老子和莊子思想為核心的老莊學派,以老莊學派加周易為核心的玄學派。
認為“道”是作為客觀必然存在的黃老學派,因為采納了陰陽、儒、法、墨等學派的觀點,主要側重技術發明和政治思想。
先秦之後,每個發明家都會自豪的說,他們是儒家子弟,而不是雜家或墨家。
在社會政治領域,黃老學派認為君“無為”,臣以法律手段治理而“有為”。
君主不要對百姓有過多的控製與幹涉,給百姓以更多的生存空間,以使社會恢複並保持和諧與秩序。
黃老學派也意識到,僅靠“君無為”並不能保證社會秩序正常,必須要采用法律的手段維護。
到東漢時,黃老之術與新產生的讖緯之說相結合,逐漸演變為自然長生之道的道教來。
老莊學派重視“不言之教”,反對禮教的虛偽性和反對儒家以仁義道德為核心的人倫教育,提倡自然主義教育。要求擺脫經驗知識的束縛,實現對自然本身的直覺體悟,通過學習自然而返歸與保全人的素樸本性。
與黃老學派的積極參與國家社會的治理,老莊學派更注重個人的身心修養、清靜無為,信奉我命在我不在天。從而衍生出胎息、辟穀、導引等養生功法。
在現代,那些整日躲在終南山等深山老林修煉的道士,以及修真的修道士,大多來源於這一派的思想。
玄學又稱新道學,其含義是指立言與行事兩個方麵:立言要玄妙,行事要雅遠玄遠曠達。
玄學的本質是形而上學。
形而上學是指以孤立、靜止、片麵、不符合客觀實際的觀點看待萬事萬物,進而誇大主觀作用的思想。
所以,後世人稱玄學者是一幫坐而論道之人。
儒學的世界觀,第一是對天的理解,第二是確定天與人之間的關係。
“天”是中國曆史上最早出現的思想範疇,“天”既“天道”。“天道”又簡稱“道”。
從後世研究古人的“道”來說,儒學與道學,以及諸子百家的區別,就像盲人摸象的寓言故事一樣,在於認知、求證的方向和結果不同,他們追求和探索的目標都是相同的。
儒家認為,“天”作為實體的自然界,其意義主要在於為人們提供了認識的對象與源泉另一方麵,就“天為至善”的理想境界而論,“天”為人們的道德修養提供了終極目標和典範。
認知“天”、探尋“天”、達到“天人合一”,是儒家永的的追求。
天與人之間的關係則是指,一個人盡全力去體現自己的價值、實現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就能與天地存在的意義同樣偉大。
佛教的哲學大體可歸納為“緣起性空”四個字。
所謂“緣起”:認為世間上的事事物物,既“一切有為法”非憑空而有,也不能單獨存在,必須依靠種種因緣條件和合才能成立,一旦組成的因緣散失,事物本身也就歸於烏有。
“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的因果定律,稱之為“緣起”。
所謂“性空”:因緣和合所生起的假有,本性是空的如果自性不空,則不能有,這就是“真空生妙有”的意義。
作為一個普通人,哲學既在我們身邊卻又晦澀難懂。若是按照唯心主義和唯物理論來區分釋道儒三派學說的話,理解起來就相對簡單一些。
黃老的無為而治、儒家的三不朽這些可以看做是唯物理論思想,其他的可視為唯心論。
唯物和唯心理論思想,沒有誰好誰不好,誰好誰更好的區別,隻是認知萬事萬物的出發點不同而已。
當然,出發點不同,得到的結論就不同。
作為一個普通人,能明白“人存在的意義”就可以了。
隻要人生有目標的活著,就能對個人對家庭負起責任。有責任有擔當的人,活著再累,心是無愧的、是有動力的、是能創造奇跡的、就是有意義的
論語有句話很好:“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首先要把自己本分的事做好,才是前提。
殷清風會在以後的幾十年去梳理各學派的思想,進而嚐試在唐初就建立一套他認為合理的思想體係。
燕敬嗣問的“盡”,可以從釋道儒角度分別闡述,也可以按唯心唯物去辯論。
但他和絕大多數古人一樣,做不到站到整個儒學體係之上、之外,以全局的視角去解讀儒學。
所以,殷清風淺嚐即止,不把話題往深講。
出乎殷清風預想的是,燕敬嗣在得到他的承諾後,又問道:“當初敬嗣的阿耶在傳授敬嗣禮記時曾說道,大學之義概在首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敬嗣雖通讀大學多年,對此句仍有不解之處。今日得見殷侯,還望殷侯不吝指教。”
殷清風不願意和古人打交道的原因,便是頭疼這古人掉書包,句句不離子曰子曰、之乎者也。
西漢禮學家戴聖所編的禮記,後來被稱為小戴禮記戴聖的叔叔戴德所編的禮記被稱為大戴禮記。
大學和中庸一樣,都是從小戴禮記中分離出來的。
在宋朝之前,唯有西漢的董仲舒、東漢的鄭玄、唐代的孔穎達和韓愈等少數人願意死扣這部典籍。
到了南宋,朱熹將其收於“四書”之中,才一躍成為儒家的重要經典及明清時,他的四書章句集注又成為了科舉考試的主要材料。
也就是說,大學在儒家體係的思維,是朱熹活生生推上去的。
站在後世的角度來說,把大學和中庸從禮記分出來,又把大學作為四書之首是有道理的。
對禮記的第一個定義是:它是中國古代一部重要的典章製度選集,主要記載了先秦的禮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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