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像是找了名師一般,燕敬嗣繼續向殷清風請教著,而燕順嗣同樣是豎起耳朵專心致誌的聽著。
唯有殷清風一邊隨口講解,一邊心中苦笑著。
當聽見敲門聲和嬌淑猶如天籟的輕呼傳來,殷清風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大老爺們兒坐在一起侃侃大山、聊聊泡妞兒心得才是小爺的最愛呀。
燕敬嗣有些意猶未盡,好在他立即起身歉意的說道:“是敬嗣慢怠殷侯了。”
可不,這天色都暗了,一聊就是小半天誰受得住。
殷清風客氣道:“千金易得,知己難求。與燕大兄一番暢談,讓清風受益良多。”
燕敬嗣有些羞赫,明明收益的是他兄弟二人。
這殷侯待人真是寬厚啊。
女人進不得書房,嬌淑敲完門,隻能眼巴巴的等著。
燕順嗣打開門,殷清風第一眼便看見她紅腫的雙眼。
她卻歡喜的行禮,“郎君。”又看向殷清風身後,激動的說道:“大兄二兄”
殷清風知道他們兄妹有一肚子話要說,“清風自會隨人去拜見夫人,你們兄妹留下詳述離別吧。”
燕敬嗣與燕順嗣也顧不得失禮,歡喜道:“多謝殷侯成全。”
殷清風隨著婢女再次見到燕楊氏,“夫人安好。”
她的雙眼雖然不像嬌淑那般紅腫,卻也布滿了血絲。看樣子,一場痛哭是少不了的。
燕楊氏再次打量著殷清風,這一次是越看越喜愛。
她以為被轉手送人的女兒,指不定會有多卑微呢。誰知,女兒卻告訴她,女兒不但沒有遭受輕視,反而以妻禮祭拜了殷氏的祖祠。
女兒又言,不管是她還是她的子嗣,以後在殷氏族中都不會是庶妻和庶子女。
出身望族的她,真正是被驚駭到了。
她有兄弟姊妹二十幾人,前後嫡出的也不過六人。其餘十幾人,以及他們的後人在族中是何等待遇,其中又有何等的齷蹉事,她是一清二楚的。
自古嫡庶便是兩重天。
弘農楊氏如此,其他千千萬萬的家族皆是如此。
陳郡殷氏也理應如此。
但這少年郎卻做到了一言而決,讓千古的殷氏更改了族規。
就怪不得他之前會自稱小婿又拜倒叩見呢。
如此膽魄,要是一偏執若狂之人,要便是成就偉業之人。
此子粗粗一看,相貌平凡,無驚人之姿。可若細觀,眉若墨染,目如朗星,鼻似懸膽。其上天庭飽滿、其下地閣方圓,端是一派富貴逼人且才氣奪人之相。
身有絕倫才學,其貌卻不顯揚,就難怪坊間對他所知甚少了。
哎早知殷節公有如此這般的後輩,當初就不該送女兒入宮,而是許他做個正室夫人。
雖說現今女兒的身份也不差,到底沒有正妻的名分。
太子不過是天生貴胄罷了,比較相貌與才學卻是此子更出眾些。
若他能真心善待女兒,真好過活在冰冷的內宮。
殷清風被看得有些發毛。
六個妹子的長輩中,他先前隻見過柳氏與韋杜氏兩個丈母娘。卻唯獨這燕楊氏的雙眼像射線一般要把他看個通透。
看到殷清風的不自在,燕楊氏暗中自諷了一句失態,道:“老婦冒昧以殷侯之名相稱可好。”
殷氏雖然改了族規,她也不便稱呼此人為賢婿。
殷清風如釋重負,連忙抱拳回道:“當得、當得。婦人以後稱呼小婿清風就好。”
他又道:“太子匆匆將嬌淑送來,小婿不曾向夫人稟報便收了她入室,清風現向夫人告罪。”
燕楊氏更是喜愛殷清風的謙謙君子之言,“皇命難違,老婦又豈會在意。”
若李世民不是太子又豈敢將楊氏的外孫轉手送人?
殷清風道:“清風族中雖有新規,納娶嬌淑的禮數卻不想驚駭世人。清風缺了迎娶嬌淑的三書六禮,以後定會好好待她。清風也會以正妻之禮對待夫人和嬌淑的族親的。”
燕楊氏這次是真正喜出望外。
嫡庶兩重天,夫族對待妻族和妾族也是兩重天。
若殷清風真以妻族對待燕氏,燕氏的興旺不再難矣。
這個家她支撐得太辛苦了。
燕楊氏有些激動的說道:“老婦多謝清風善待潤兒。”
殷清風道:“隻怪這時運多舛,以嬌淑的門第、相貌和才學,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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