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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蹲在地上,眼圈紅紅的,哭的樣子有些慘兮兮的。
君胤看著她,總覺得很恍惚。
是不是秦殷也會像她這樣,在傷心委屈的時候就會哭泣?這樣想著,君胤又覺得很好笑,那樣的秦殷,那樣倔強的秦殷,怎可能會哭泣。
可是,君胤並沒有去安慰杜南。
有的時候,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不是哭一下就能夠挽回的。
若是哭有用,他寧可不要什狗屁的男子氣概,痛哭一場,大哭一場,不求多,換回秦殷就夠了。
“你為什沒有走?”杜南問他,抽泣著,有點像個孩子。
“你多大了。”君胤淡淡一笑,問道。
杜南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他為什要這問,可還是扁著嘴回答,“十五。”
“我認識一個姑娘……或許不該這樣叫她,她大概要比你年長一些。”君胤繼續道,“從饑荒中一路走過來,她用她的雙手去努力,最終憑自己的本事站到了我麵前——讓我看到了她。你覺得,你與她,誰要更慘一點?”
杜南不出話來,她不知道君胤這個話是什意思,可是,那些年的大饑荒,死了多少人,她略有耳聞。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君胤把手遞了過去,杜南不知道,這是不是要扶起她的意思,“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原來,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什杜北道人的弟子,都是在騙他的。
自己半真半假的謊言,錯一句,就是全錯。他卻不計較不追究,依舊讓自己跟著。
他沒有走,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會回來——他在等她。
杜南喃喃問道:“我能嗎?”
“起來。”君胤道,“你就能知道自己能不能了。”
這真是一雙好看的手,白皙纖長,沒有一點繭子,連指甲都磨的圓圓潤潤,一看就是富家少爺的手。
杜南看著這隻手,半晌,微微顫顫的握住了。
“我要賴著你了。”她哽咽著,又吸了吸鼻子。
君胤一副無奈的樣子,輕笑出聲。
他抬頭,看著已經在頭頂的初陽,眉頭微微皺起。
這一路,終是自己對不住杜南了。
他離宮,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看著,可是,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身邊還帶著一個道士——至少,一段時間內是不會注意到的。
一旦發現,不僅自己,連杜南都會有危險。
如果她不曾回來,自己或許也就這樣算了,可是,杜南回來了。
就像秦殷,在那些危急的關頭,都是在自己的身邊守護著。到底,自己還是這樣無恥的利用著身邊人,他到底要到什時候,才能真真正正的強大起來?
再往南,就要到兆國了。
君胤想,自己要找的人,在那兒嗎?
南兆最近是發生了一些大事的,君胤未在朝堂,未出邊界,自然沒有那靈通的消息。就算是飛鴿傳書給他,也不會那快的。
李氏在兆國的地位一直是有目共睹的,隻是幾大家族互相克製,葉家也不是吃醋的。
前段時間,葉鯤推薦的少年帶著南兆的誠意前往邊封寨,隻是羽而歸,更加爆出他是東邑人,企圖聯係亂黨謀害朝堂,在處理這件事情方麵,葉鯤的智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他全推給了那個東邑人棣溫,得以喘息活了下來。
也隻是活了下來,識人不清,差點釀成大禍,這一點是如何也抹不去的。
如此下去,葉家在南兆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房間,葉鯤麵前擺著一壺酒,他手握著白玉杯,似是在把玩,可是好半也沒有在轉動一下。
“棣溫找到了嗎?”他緩緩開口,派去找那棣溫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可是這多下來了,連個人影都沒有找到。
“還沒有。”手下回稟道,“隻是在附近荒山發現了衣服殘鞋,似乎是躲進了深山,被野獸吃掉了。”
“似乎?”葉鯤慢慢地抬頭,眼神陰鷙的看著手下,猛地把酒杯砸了過去,酒杯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手下絲毫未動,“再給我似乎,就去死好了!”
因為這些模棱兩可的答案,葉家差點就滅了!
“去找,給我把地方翻遍了了也要找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門外站著一個老人,他敲了敲門,然後走的進來,葉鯤見是他,站了起來。
??“蕭伯。”他這樣稱呼。
“您似乎並不準備處理棣溫。”老人看著他的雙眼,這樣問道。
對於蕭伯來,葉鯤的年紀並不算大,甚至還隻是個孩子。他這樣優柔寡斷,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既如此,做為一個老人,一個家臣,就該提點著他。
葉鯤皺了皺眉,許久才道,“蕭伯,那是個人才,若能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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