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知三脈遺失器樂之事後,你便一直想方設法地隱瞞,而不是將其中內情告知宗族,乃至於到了今日,你還存心將自己的過失轉為侯府內鬥……”
話及此處,王敬才悠悠轉過身來,“質問”王茂彥道:“而你大房似乎早就知曉此事?”
王茂彥輕輕地看了一眼賈氏,神情中帶了一股猶豫的意味。默然片刻,他才提步走到諸位長輩麵前,躬身行禮道:“茂彥慚愧。”
族中子弟聽聞此語,麵色皆不由得怔了怔,複雜莫名的視線紛紛落在王茂彥身上。
“不瞞各位長輩,之前三脈中人的確到過侯府坦明器樂遺失之事,但他們不曾說明內情,隻道與侯府相借器樂。”王茂彥話音稍頓了頓,補充道:“當時我並不在侯府,內人亦隻能聽從老太太的決定。”
原是如此……便說王茂彥性情剛直,為孝也斷不會誤了一個義字的。
幾個長輩的臉色終於好轉了許多。王敬則皺了皺眉,問道:“那侯府相借三脈器樂,是僅想著將今年的宗族祭祀對付過去,還是另有打算?”
王敬的話問得巧妙,觸及關鍵而又十分合理,而賈氏聽聞此言,確是更加篤定了內心的想法:二脈中人早已和王茂彥等串通好了,她此時所身陷的,是一個對方早已布好的局。
她急言出聲,接過王敬的話道:“自然是想先對付過去,再循跡找回遺失的器樂。”
“……”王茂彥冷哼了聲,探向賈氏的眸光已帶了一絲嘲諷,“老太太當真是那想的?”
賈氏一噎,渾濁的眼定定地看了看王茂彥父女,心下才突然意識到一個現實:她困於這局中,無路可行、可退,因有把柄在對方手中,是以她連掙紮的行為都顯得那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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