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正好。
後院有些雜聲。聽起來像是來了江皋客棧的新客人。
我探出頭去。
是任路。還有一位還馬的書生。
本姑娘趴在窗口,靜靜地看著他們兩人。
書生麵相清雅,長眉入鬢,那雙桃花目灼灼動人。徐冗眼是星星,而他則是裝下了無邊的大海,深沉而又捉摸不透。幾縷發絲垂在肩上,多了幾分憂鬱的神色。我看得移不開眼睛。
“你也是剛到這的?”
“正是。”
“上京作甚?”
“殿試。”
“原來是會元,前途無量。”
“不敢當。”
他們的談話我實在不敢恭維,作為旁觀者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對話也太冷了些。
書生話不多,就連一句話的字數也不多,也不知是怕生還是惜字如金。
他發現了我,對我報以淺笑。
我知道,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個微笑。我想起了兩個月前的那個辛會元,他的聲音就像這個微笑,無聲無息地滋潤了我這棵老海棠。
恍惚間,海棠紛紛破開了花,嬌嫩柔弱的花瓣向我吹來,包圍住了我,四周都是海棠的香氣。
我走到後院,“任叔。”任路頷首,我又向書生微行一禮,他亦還禮。
阿榮把任路喚了出去,單我和書生獨處。我問他急不急著走,他無妨,我便煮了壺茶,邀他在後院品茶。
“在下瞧著姑娘眼熟。”他開口道。
喲,八個字。
我訕訕一笑,:“未曾見過公子。”
他笑意更深,眼角泛濫著桃花,但不多情。伸手給我倒了杯茶。
“姑娘應該是名九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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