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蘭是和樓華一同回來的。
樓華,他們是在路上相遇,得知任秋蘭也是回江皋客棧,便送她回來。
任秋蘭,華公子和思公子在江皋客棧住下。
我,你一定高興得要死罷。
任秋蘭嗤了我一聲,便沒再理我。
口是心非,重色輕友。
阿呆阿瓜老開心了,它們不用再對上我這張凶神惡煞的老臉。月夜下,坐在任秋蘭身邊的,換作樓華。
我在廚房忙碌著,今的柴放得有些多,濃濃的煙瞬間淹沒了我,嗆得我差點沒把心肝給咳出來。
臉上黏黏的,估計本姑娘是滿臉黑炭。外麵的客人催得急,我隨手在臉上一抹,把菜端了出去。
一陣哄笑。
好巧不巧,辛長思拿著書,正從樓上下來,目光投在我臉上,似笑非笑。
得,本姑娘算是毀了。
老仙君你盡管戳我後背罷,本九夭老姑娘今生注定孤家寡人。
我恢恢地溜回廚房,也不知幹什好,四處忙活著,卻什也沒完成。
端起碗,轉身。隻見辛長思立在我麵前,微微一笑。
“擦擦。”
他掏出一塊淡黃的手帕,帕角繡有一朵的海棠,緩緩遞給我。
我連忙擺手。本姑娘自知難堪,像辛長思這樣仙般的公子,要我這樣的凡人汙濁了他的手帕,真是罪過罪過。
更何況他要數眾仙中最有良心那位。哪像老仙君頭子,關鍵時候不關鍵話,閑著沒事幹托夢來吐一大堆廢話。
他並沒有收回去,伸手舀了勺清水,沾濕手帕,又遞給我。
我搖搖頭。
辛長思道:“無事。”見我訥訥不言,他輕笑一聲,“莫不是想著我給你擦擦罷。”
“不是不是。”我接過手帕,邊洗邊暗中觀察辛長思。
他側身站著,聚精在手中那本書上。“大字不識”的九夭大姑娘,幹瞪著封麵上的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思公子看的是甚”我擰幹手帕。實話,我沒敢用他的手帕擦臉,以至於水珠密密地布滿了整個老臉,被沾濕的幾落頭發頹廢地搭在我的肩上。
無比狼狽。
他把封麵遞給我看,我尬然笑了幾聲,把頭發甩在背後。
“我不識字。”
“任姑娘,你會作詩。”
“你隻聽了一半,思公子不是渠西縣人罷。”
“確實。”辛長思又翻開書看起來。
我嫡嫡親親的仙長思大人,您老就不能行行好,多幾個字。
我道:“難怪,你不知道我‘渠西三怪’的名號也情有可原。”辛長思愣了愣,抬起頭,饒有趣味地看著我,“哪三怪?”
我老臉一熱,心虛地摸了摸耳垂,“第一怪,話不正經。”
“第二怪,有名無姓。”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第三怪,大字不識會念詩。”
辛長思放下書,浮起了一絲微笑,“哦?大字不識會念詩?”他略有所思地點點頭,“話確實不正經。”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上的神仙一個樣,有事無事尋凡人樂子耍!
“不過,你會念詩,也是可塑之才。”
他眯眯眼,上揚的唇角似乎帶來了上的細風,竟讓我心底的深潭泛起漣漪。好,我認。就算他怎樣打趣我都好,我都認了。
誰讓他如此好看,本姑娘就是為此做上他一輩子的書僮,或是一輩子的樂子,我也心甘情願。
斜眼看去,辛長思把書放在灶台上。我拿起,隨手翻了幾頁。也不錯,有插圖。是本良心書。
“我有心學習,不知思公子可有意做我良師?”
我承認,這句話是矯情了點,做作了點。
惡心了點。
辛長思倒不在意,欣然答應。他,以後叫他長思即可。晚上他不用陪樓華讀書,便讓我飯後尋他。還讓我順道捎幾盤點心。
我咋覺得辛長思老腹黑了。
溫柔腹黑的仙。
辛長思笑然,沒什。把那本書贈給了我,並書名叫《奇物誌》。
正要邁步走出廚房,去給阿呆阿瓜兩個老東西投食。辛長思喚了我一聲——
九夭童子。
九夭童子個仙爺爺,竟敢占本姑娘便宜!
我撇撇嘴,他依舊眉眼彎彎。
本姑娘陰惻惻地斂起雙眸,毫不猶豫地回敬了他。
“長思老君。”
鄭國元年,五月初五。
新帝贏桑間登基,其妹贏綰為扶容公主,太子妃舒敏為皇後,良人邢念卿為貴妃。
鄭國二年,七月初五。
前丞相邢道垣退位,其子邢頡繼承官位,為新丞相。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