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子被推開,到那人進來,青宸都一直沒出聲。
聽腳步是個女子,偏瘦體格,年齡左不過二十上下。進了屋子後發現屋內有人,還嚇了一跳,“奴家被人追殺至此,無奈之下躲藏到這,還望您多多諒解,莫向他人說起見過奴家。”
青宸冷冷瞥了她一眼,趁著月光朦朧也能看出,此女子的相貌,就算說不上傾國傾城,也絕對算得上國色天香,眉眼間更是一片妖嬈,媚骨天成。
隻一眼便不再看她,閉目養神,但仍是注意著周遭的聲響。
妍兒見他默許,十分欣喜,向青宸盈盈施了一禮,也不坐到椅子上,就蜷縮在窗邊的角落處坐下。
幾名打手進了客棧,領頭的揪過二,“你也該知道哥幾個什身份,有沒有看見可疑的女子住店?”
“回爺的話,這窮鄉僻壤,往來的人基本都是糙漢子,確實沒見過什可疑女子啊。”二唯唯諾諾,生怕這些大漢一個不高興把客棧砸了。
領頭的眼睛瞪得滾圓,斥道,“那白眼狼狡猾的很,咱們都是從京城追來的,明明就是衝著你家客棧來的,你還說沒看見?!”
二哭喪著臉,“是真的沒有!”
“你也別怪咱們不信,搜查一遍就清楚了。”說著,對身後幾人使了個眼色,那幾名大漢便直接衝到客房門口,撞開了門開始搜查。
二連忙拉住領頭的,“爺,其他房間都是些粗鄙漢子,搜了便搜了,他們也不能說什,隻是樓上天字一號的客人,得罪不起啊。”
領頭人皺了皺眉,“有什來頭?”
“那住的是茶商青歌公子,”二悄聲道,“他自己倒不打緊,但是身後必定是有東家的。您們煙雨樓的東家自然厲害,但是若結了梁子,上頭難免怪罪,”說著,便把先前丁武給他的銀子分了一半遞給大漢,“您想想,那是二樓,妍兒姑娘一個弱女子,怕也是爬不上去的。”
領頭的聽了這話,也覺得在理,他隻是個打手,若真是給東家招了麻煩,那他也活不了多久,便收了銀子,對手下人吆喝道:“樓上不必查了。”
喧鬧聲一弱,青宸便緩緩道,“人走了,你也可以離開了。”
打手竟然沒有搜查到二樓來,讓妍兒有些吃驚,先前青宸所在的床榻處十分昏暗,隻看得出人形,現在聽了他開口說話才知道是名男子,便對青宸感激道:“多謝公子搭救,奴家……”
“別說廢話,”青宸打斷她,“本座也不想管閑事,生死是你自己的事。”
多年察言觀色的生活,讓妍兒聽出了他不耐煩底下的虛弱,便輕聲問道:“你受傷了嗎?我身上帶著些藥……”話還未落,便感覺到了森森殺意,是她從未感受過的可怕。
不論是從他“本座”的自稱,還是這殺意,都不是尋常人的樣子,妍兒止了聲,默默地又從窗口爬了出去。
又聽到那人開口道:“躲避追捕,尚不知蒙麵,愚蠢至極。”
這話諷刺意味不大,倒是提醒了她,心中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一不留神腳下不穩,從窗口摔了下去,所幸底下都是已經化開的凍土,並不是很疼。抹了一把臉上的土塵,又從懷掏出一張手帕,蒙住了臉,起身往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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