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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預約市一醫院的掛號，對方掛的是普外三科，於悅當時心“咯”一下，作了這多此檢查，竟然都在婦產科，醫生也沒有推薦去外科看看，自己對此一無所知，真是讀書讀傻了。

    15號那晚上，兩人把孩子帶到媽媽那，看著孩子的背坐的模樣，於悅戀戀不舍，她不知道，這一去可就是一個世紀那長了。16號一早出發，等到十一點半才輪到，一檢查醫生便，“你這個不太好，要住院”，完，他開了一堆檢查單，於悅看到有磁共振，還有很多之前醫生沒開過的，看不懂的名詞。預約的檢查要分好幾才能做完，辦好住院後發現兩個人隻能在走廊上住一夜，空房間很多，但護士不肯辦理入住，兩個人表示質疑，護士姐白了一眼，“每個醫生名下都有一定量的床位，你們那個醫生是可是最好的，他名下的床位當然最緊了。我是沒有辦法幫你們辦進其他醫生名下的房間入住哦。“兩人對這種不合理的製度感到憤慨卻又無可奈何，世元要出去住賓館，於悅擺手表示反對，“賓館那個味道我更受不了，好的酒店又貴，沒必要花那些錢，再又不是來享受的，做完手術趕緊回家。”一整兩人都彷徨不安，醫院人來人往，人人都是一張撲克臉，被定義了的人生在病人的臉上尤為明顯。為了緩和自己緊張而無助的情緒，世元開始東遊西逛遊走在醫生辦公室和各路病房周圍，傾聽別人的故事，打聽各種情況的應對措施，而於悅則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忙忙碌碌的醫護人員和焦躁不安的各路家屬，感受著醫院的世態炎涼。每，我們和數以千計的陌生人擦肩而過，目光交匯偶有一瞬間，衣角擦過帶起風聲，同樣是地之下的路人甲，我們奔波在為生活為未來的路上。求醫的過程中，我們會不停地遇到各地匯集的陌生人，大家帶著同樣的目的，健康而長壽。

    於悅一邊不安一邊又若無其事的逛街吃大餐。17號全身檢查，b超出來感覺不好，醫生腫瘤和腋窩都有問題，淋巴很大，而且有血流信號。18號查磁共振，進去半個多時。回到住院部，於悅看到了自己的血液檢查報告，腫瘤標記物那一欄的a15超標，達到17了，網上一查，癌變可能性大，於悅還是忍不住哭了，也不清楚哭得是自己還是家人，她就是這一個忘我的女人，以為自己命該絕於此，到底是放不下很多事，絕望的心情彌漫全身心，想到上次媽媽住院自己竟然沒有出現，想到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盡孝了，於悅心無限落寞，腦海亦不斷放出“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古話，更淒涼的是”親還在子先離“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慘局。18號下午於悅做了活檢，並沒有穿刺，醫生在乳房上著重摸了腫塊，什也沒。於悅出來，猜測自己的腫塊應該是良性，”要不進去這多人都穿刺了，為什自己沒有呢？“世元聽罷也輕鬆不少，最好是有驚無恐吧。兩人都頑固的期翼隻是虛驚一場，年青人啊，曆事不多卻自命不凡，頭腦簡單還自以為是，總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運的人，什壞事都輪不到自己頭上，這便是自欺欺人的盲目樂觀主義。第三，叔子和大姑子都來了，四個人一起吃自助餐，於悅以為來人什都不知，故作輕鬆的好吃好喝，而他們呢，早已知曉，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談笑風生，世元是最清楚的，他是個情商偏低的極端悲觀主義者，按他的口氣，他們全家幾乎已經認定是來送於悅最後一程了。而這些，於悅的娘家人一無所知。

    那晚上於悅夫妻來到醫生辦公室做術前談話，醫生始終沒有明確於悅的病種，隻需手術後做病理分析後才能判定。於悅猶豫著要不要跟爸爸，可還是愚孝的心態占了上風，認為先不，免得家人過分擔心，特別是媽媽那個人，心理素質差，承受能力弱，一點事情就容易往壞處想，一糾結就整晚睡不著，手術都還沒做，萬一什都不是呢？於悅跟老公，再跟跟醫生談談，如果醫生是惡性就跟爸爸，良性就不。世元和醫生的談話於悅不得而知，世元醫生的態度模糊，不置可否，始終沒有給一個明確的意見，“不要擔心，這個手術很快就出來了，什問題都要病例化驗以後才能確診的，現在的醫患關係這緊張，醫生都很謹慎，沒有相關數據就是高度懷疑也不會出口，萬一不是呢？”於悅不知所措，但又慣了獨自承受，她選擇什都不，“是怎樣的情況也隻能聽醫生處理！人都在市一醫院了”。19號動手術，爸爸跟著世翟的車來了，路上還非常自信樂觀的，“沒問題，兩個時的手術，休息幾就可以回家“，世翟不言語，很久以後，他開口告訴於悅爸爸惡性可能大，爸爸當時如五雷轟頂，但人已進手術室，一切補救都無濟於事。手術中，醫生出來了，把挖出來的瘤子給家屬們看，那個東西如雞蛋搬大，不規則，就像鮑魚的模樣。爸爸一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瞬間自控不了的痛哭流涕。一個多時後，病理化驗結果出來了，惡性腫瘤，浸潤性導管癌。

    大家決定先瞞著於悅。手術醒來以後，於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乳房，“喲，啥都在，肯定是良性”，當場嘻嘻哈哈起來，麻醉師也假裝很開心（還好當時是全麻）。那睡得很好，以為周一就可以回家了。第二，爸爸從縣城坐了一個多時的車，早早的就把家燉好的兔子湯送來。爸爸和世元都沒什話，兩個人就這樣看著於悅美美的就餐。醫生查房進來後就，“手術很成功的，你的瘤子有點大，先化療幾個療程，以後再考慮清掃。”於悅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她重複著醫生那一句“化療”，於悅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才發現他們都是一臉悲容。醫生走後，爸爸低著頭，“是癌”完眼圈一紅轉身走出病房。世元亦不敢看於悅，隻是不停流淚，“我們太大意了，醫生，像這樣妊娠期乳腺癌的現在已經不算少見了。”於悅怔怔的，居然有種釋放的感覺，“省得猜了，哎，還是惡性啊”。

    爸爸坐回床前，不停的埋怨，“你們為什不早醫生的擔憂，這種事怎能瞞，你們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什都就這樣了？就沒救了？不跟家大人明情況就簽字手術，你們眼還有沒有長輩?早知道情況不太好，我就馬上聯係大醫院了，哪要在這開刀！”爸爸忍不住責備二人，接著又安慰女兒，“也不要太擔心，我回去查了一下，乳腺方麵的癌不會這可怕，不像內髒器官，一旦泛濫開來就非常麻煩。”於悅“哦”了一句，“是這樣的病也沒辦法。”她當下就接受了這一切突如其來的打擊。作為當事人，輕描淡寫絕對可以緩解家人們的悲傷情緒，於悅對此很清楚，除了堅強別無選擇。

    “不珍惜的結果就是如此吧“，於悅有感而發。青春期的於悅發育得比一般女生好，到高中的時候就是4d或6的胸圍，整個高中大學連跑步都不敢，快走幾步都能引起人群的騷動，但於悅卻不是好出風頭的女孩子，她為自己選擇的內衣都是鋼圈全包型，她身材很好，勒一勒就曲線畢露。按理來這是很讓人羨慕的，可於悅卻非常嫌惡，一直視為累贅，還過恨不得把它割掉這樣的氣話，現在想來，真是一語成讖了。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卸了一個負擔。哎，生死有命富貴在，由它去吧。於悅對自己把握不了的事情從不費勁鑽牛角尖，宿命論在人得意的時候可能不以為然，可在失意之時絕對是救命稻草。

    人的內涵真得看關鍵時刻的表現，麵對突如其來的打擊，有些人哭搶地，怨怨地怨命不好，有些人尋死覓活，指桑罵槐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般，而還有就是那些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跟人同歸於盡的，……諸如此類。一個人的修養就在悲喜之間。波瀾不驚，冷靜從容，這是一個從自律成習慣的人在麵對大喜大悲之時淡然處之的態度。當然，性格決定命運，什樣的行為舉止也會得什樣的病。有些報道就了，癌症是好人病，壓抑自己的欲望以迎合大眾的認可，本質上好人都是不敢釋放自己的人。人都需要一個出口，於悅在空間寫下，”我要堅強活下去，不管為了誰，給他們帶來創傷就是我的不孝。寶寶還這，沒有媽媽真的很殘忍，我想陪他長大，看他讀書工作結婚；爸爸媽媽還眼睜睜的，總不能白頭人送黑頭人；弟弟，爸爸，你們不要給我留錢，把房子賣了給姐姐請最好的醫生治病；老公也是可憐的，怎就攤上我了…“，這是一個開放式的空間，很快的，感覺不對勁的朋友們打電話來詢問，世元忙著接電話，他是喜歡危言聳聽，什都要解釋一大堆也不管人家愛聽不愛聽的人。於悅其實很無助，她在爸爸麵前裝堅強，但在丈夫麵前卻想真實一點，可世元卻忙著在博同情，於悅感到是自己一時任性搞出了這多電話，趕緊把空間刪了，可是壞消息傳得很快，中午時分，家親戚來了不少。

    大舅走進來的那一刻，表情非常沉重，眼帶著謹慎的關切，隨著他進來，魚貫而入的是姨丈表哥他們，大家的臉上都寫著“震驚”兩個字，但看到於悅一臉的微笑後，大家僵硬的表情很快就放鬆下來。於悅坐在床上，還滿腹內疚的：“給大家添麻煩了，還特地大老遠跑過來看我”。大舅似是藏了不少話，正支支吾吾想，而於悅的職業習慣又開始了，她反過來安慰大家，“現在全國的環境汙染都很嚴重，食品安全問題太可怕，我們每吃進去的東西也不懂是什做的，癌症啊，現在也不少見了，全世界的難題。到現在專家也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跟遺傳有關吧，你們現在哪個人家親戚沒有這個病的，外婆外公還有我的爺爺都是癌症去的，當時醫療條件差，發現的時候都太遲了，手術技術也爛，加上大家都談癌色變，對這個病還不了解，所以很多病人都是自己嚇死自己的。癌症其實也不是什絕症，早點發現的話還能治愈呢！再差也是個慢性病吧，沒這快就死掉的啦。“於悅頓了頓，自嘲的笑起來，親戚們不禁肅然起敬，於悅繼續她的演講，”癌細胞實際上每個人身上都有，激沒激發的區別罷了，現在的專家不就在找激發的各種原因嗎？不定什都有可能的，糾結這個幹啥，關鍵是得了病就好好治。多活幾年，搞不好特效藥都研究出來了。”大舅忍不住，“哎，你媽媽心肝都捶腫了，一直內疚是恨自己當時沒有堅決的逼你來市檢查，要不就不會等到惡化到這個地步了，這幾飯吃不下，晚上又睡不著，孩子這又粘得很，你媽沒法得一個空兒，連上廁所都上不了，孩子剛斷奶，親媽不在身邊，沒有安全感啊，總是寸步不離你媽，非常害怕的樣子，又不要別人抱，你婆婆來孩子連碰都不讓她碰，怎會這樣子啊？她之前沒帶過孩子？你媽是身心都累啊。”於悅沉默了，她最怕聽到的就是母親的悲傷和孩子的無措，大舅每一句話都跟錐子似的鑽心，她就是沒看到實際情況也猜得出來，於悅覺得自己更有責任該堅強了，特別是為了這一老一。一行人安慰了幾句於悅，陸續都回去了，大舅臨走前還留下一句，“昨晚上我想了很久該怎跟你，沒想到你自己什都懂，什都想得通，這樣的心態很好啊，人還是要有素質的比較通情達理。”於悅笑得很勉強，她心還盤算著麵對誰誰誰的一係列應付。

    大多數人是不懂得如何安慰病人的，更多的隻是關切和同情，這方麵，醫生護士的安慰可以直達人心，他們懂得病人需要什樣的力量。在這，於悅特別感謝一位護士，她是世元的高中同學，也在市一醫院，得知這個消息，她馬上找到了於悅，“妹子，你知道嗎？其實我們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明會怎樣，你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得了絕症就離死不遠了，我們能做的是好好活著對抗病魔，你強它就弱了。”於悅默默的流下了眼淚，她承認，自己在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力量而不是憐憫。每個人都有無助的時候，此時的她特別需要一個指引。

    於成從省城趕回來了，他跟公司請了兩假，始終還是沒長大的孩子，講出來的話都是充滿孩子氣的，“姐姐，你一定要堅持，不要想太多，錢方麵都不要去想，我跟老爸了，錢要留給姐姐治病，不要留給我。”對這種堂吉訶德式的理想主義情懷，於悅一貫來都是不以為然的，可在這個時候卻特別中聽。於成很擔心媽媽，“媽媽現在都不知道成什樣子了，她會還難受哦。”於成越是憂愁於悅就覺得自己更不孝了。於悅的家公從外地回來了，來的時候臉色很憔悴，可能是坐車坐得很疲憊，加上心情肯定無法好，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嚴肅，他一言不發，靜靜坐在那，那樣子實在嚇人，於悅在那一刻覺得自己連累了他們，越發內疚了。坐了一下午，於悅也無法休息，世元讓他回家了。這些，婆家沒有燉過一份湯，娘家人卻做無法做到不理不睬呢。爸爸每市縣城兩邊跑，來回幾趟車，每次都要做一個多時，早上負責買肉燉湯中午送飯，傍晚回去幫於悅媽帶孩子，而媽媽除了悲痛欲絕之外還得強打起精神帶孩。孩子不跟他爺爺奶奶，來了也死活不肯跟他們走，哭搶地別提多悲慘了，於悅媽無奈，再累也得順著孩子的意。世元婆家不僅幫不上忙，還常常打電話給世元各種挑撥。世元的態度在這兩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變化，於悅明顯感覺出來了。手術第二，就在午飯得個空兒的時候，隔壁病人家屬過來跟於悅，“剛剛看到你老公在後山哭得稀嘩啦的，什形象都沒了，他真的很愛你。”於悅聽罷，心有不忍，五味雜陳。可就在第三，於悅父母跟世元提出希望盡快辦理出院手續而後南下廣州進行進一步治療的計劃時，世元卻再一次上演了當年於悅生娃時的偏執與頑固，他質疑嶽父的社會關係，而真正害怕的是一旦南下廣州那樣的大城市，人與財都可能失控。自己的母親打電話來，“你嶽母帶著孩子不肯放手還一邊罵你，你不負責任耽誤她女兒病情，你不懂心疼老婆，懷個孩子都不肯體貼她女兒，都是被你氣出來的病。我們怎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壞咯！到時候我們人財兩空，能得到什？她女兒不定就是帶著病來的，亂吃東西體質又差，要不然以她家的條件幹嘛嫁到我們這種家庭來？你不要吃虧了還被人幫人數錢！”世元惱羞成怒，堅決反對南下，好像嶽父母選擇了廣州大醫院就是否認自己決定手術的這家醫院似的，”這個技術都很成熟了，市一醫院也很好，為什一定要去別人的醫院？這個跟崇洋媚外有什區別？我對這家醫院有信心。“他的過分敏感導致自尊心奇強，以至於偏激的無可救藥。從入院到手術出來這多，世元對於悅從無半句內疚之語，哪怕他一聲“老婆，我沒照顧好你”這樣的軟話，於悅便會馬上釋懷，讓過去積怨的一切都煙消雲散。可他穩如泰山且公事公辦的態度令於悅感到非常失望。“難道低頭一次就吃虧了？”病在於悅的身上，縱然有一份好強的心也空談。

    母親始終放不下於悅，南下前她無論如何要來看看女兒，隻好任由榕榕哭鬧著被帶回奶奶那。跟著世元堂嬸的車來市，見到於悅的狀態，她懸著的那顆心放下了不少，她，”如果我沒來看看你就下廣州，我哪能放心？來了看到你這樂觀我很安慰啊”。媽媽來還有件重要的事，就是做通世元的思想工作，她不能讓生娃爭執的類似事件再發生一次，生命不能拿來開玩笑。爸媽和世元談了很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沒這個條件沒話，就這好好治，但是我們有這個條件為什不為她爭取最好的方案呢？她是你老婆，你們之間有多少感情要你自己最清楚了。“世元無法拒絕，他前一回家看兒子了，看到兒子後他動了惻隱之心，無論家人如何絮絮叨叨都無法再左右他，畢竟是自己愛過的女人，怎能不盡力挽救她？就是為著兒子還這，也該為他留個媽。世元對於悅到底是不舍的，上網查了不少資料，嶽父口中那家醫院的確是前三強的好醫院，不同意的話於情於理都不過去的。可又怕經濟上承受不起，他很糾結，隻想逃離這一切，可不能！丈夫亦是當事人，妻子遇上事了，丈夫怎能臨陣脫逃？他對嶽父母，”下去的話也不是這急，什資料都沒有怎去？最起碼要等病理分析報告單出來後才能走，難道什資料都不要嗎？“爸爸回答，”一個蠟片一個玻片，主要就是實物帶下去就可以了，我們趕緊去贖出來吧。“完，世元去辦手續，爸爸去買火車票。媽媽回到於悅身邊，她，“我們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如果世元不同意，爸媽會帶你去治病，但是他最後還是轉過彎來了，被動也比無情好，你也不要再提這件事情，安心治療就好。”世元家的親戚也來了不少，他們對於悅婆家的所作所為都頗有微詞，返回途中，那位載媽媽來的堂嬸忿忿不平，“哼，他那一家人都是冷血動物，錢看得比命大。還好你們離得近，不然就隨他們糟蹋了！”

    爸爸再給廣州中山腫瘤醫院的朋友打電話確認，對方馬上要我們過去，中腫的手術做得很好，如果情況合適，還可以考慮保乳。於悅聽到”保乳“兩字馬上感到灰暗的心靈終於照進了一絲光線，她覺得自己就是奔著這個希望去的，要知道，自己本來就是個出門行動力特差的人，再加上現在剛做完手術，火車得坐一整晚才能到廣州，於悅都想打退堂鼓了，要不是為了有個完整的自己，她才不會那有動力的。在這家醫院這多，走來走去的都是隻有一隻乳房的女人，真是個人間地獄，女人如果少了乳房活著該有多無趣啊！爸爸帶著世元兩人還有標本到廣州。號晚上出發，隻有坐票，三個人都沒有睡意，於悅心忐忑不安，想了很多事，不自覺一晚上就過去了，三個人竟然睜著雙眼直下羊城。

    4號到達廣州，下車的那個早上感覺快被風吹走了，今年的第一場台風。來這最大的好處就是給不安的內心吃了定心丸，全國最好的醫院，還有什沒信心的？病人就是要聽從，配合。

    這是一個劫數，不是結束。

    大廳等了一會兒見到了爸爸朋友，他是胸外科主任醫生，以前也做乳腺，分科之後他主要做食道、肺和胃幾個部位，可見這家醫院分科很細。他亦檢查了於悅的手術部位，”嗯，腫瘤的位置距離********不是很近，檢查看下有沒有擴散轉移，如果沒問題可以嚐試保乳，我們醫院在這方麵的技術很成熟，而且留住乳房對病人沒有太大的心理創傷，非常有利於術後康複”。他馬上介紹乳腺科的教授給我主刀，一群人走進去，王教授是個非常有趣的醫生，他看到於悅，臉上馬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多靚的一個女孩子啊，不嚐試保乳就可惜了。”教授讓於悅到麵做檢查，看到於悅的負壓瓶先吃了一驚，“你做了手術了？“於悅回答，“在家鄉醫院做的，做出來瘤子是45*4，挺大的“，教授疑惑，“按理來不該這處理啊？這大的瘤子我們會先考慮先化療，等縮以後再手術”。於悅回答，“當時還不知道是惡性還是良性，醫生要做出來化驗後才知道。”教授一驚，“你術前沒有做穿刺嗎？這會不懂良性惡性？”“去了活檢室，但沒有穿刺，醫生摸了摸什也沒。”教授看著於悅，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沒有再下去，便低頭查看傷口情況“呀，創傷麵有點大，但是有保乳的空間，先做檢查，希望你沒有轉移。哎，多豐滿的一對乳房，保不住的話真是很可惜了。咱們中國的女孩子大部分乳腺不發達，像你這漂亮的乳房是比較少見的。”教授一邊著一邊掀開簾子走出去。外麵還等了一些病人和家屬，於悅穿好衣服走出來時已經羞得滿臉通紅了。”醫生，我是妊娠期的，還喂了奶，不懂對孩子有沒有影響？“於悅一邊坐下來一邊著都快哭了。醫生停了筆，抬頭掃視了一眼站在周圍的所有人，“我們一定要明白，癌症不是傳染病，它是個體問題，就算有遺傳因素，也隻是幾率問題，孩子是不會有影響的，你一定要放心。哦，你的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是男孩子，”於悅馬上回答。”嗯，那就更沒問題了，隻有1%的遺傳幾率，那是很的啦，就算是女孩子，也隻是1%的遺傳幾率中多一倍而已，%嘛，。“聽到醫生這，不僅於悅，在場的所有人都輕舒一口氣。

    兩個人出去辦手續，於悅一個人坐在候診大廳。大城市什都好，就是人太多，幹什都要等，於悅等得不耐煩，便打開世元從家鄉帶來的一大堆出院資料來看，其實這些都看好幾遍了，於悅翻著翻著，突然有一張看著眼生的單子，她疑惑著抽出來，是一張病理會診，確實是之前沒有見過的，上麵寫著：“左側乳腺浸潤性導管癌級（癌細胞浸潤脂肪組織）”，於悅的心猛地一揪，登時茫然無措，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世元回來正好看到，他輕輕的從於悅手抽走了那張單子，“人都來了，不要害怕，這的醫生素質這高，一定會有辦法的。”於悅一臉怒火質問道：“你們以為瞞著我就是為我好嗎？你們不把實情告訴我，讓我用什心態去治病？是不是已經把我當成將死之人了？有一過一？”正著爸爸也回來了，兩人一言不發任由於悅發泄。“從現在開始，醫生跟你們得每句話都要如實，我是病人我有知情權，再我的心理素質也沒有這差，既然知道最壞的結果了就沒有什承受不起的。”兩人相視一眼，爸爸，“不是有意瞞你，這個單子是出院的時候才拿到的，就順手放到袋子了。人來了，這些都要重新做過，看這的病理分析怎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