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逆旅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單婕妤 本章:第十八章 逆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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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悅是個現代感很強的女人,她需要的生活是自由,獨立化和資主義的。生娃是個異於平常的事件,於悅全身心投入,暫時拋開了自我,她萬萬不會偏執到非要堅守如常的生活狀態。那是一個充滿幸福的時光,在孩子漸漸長大和慢慢脫離母親的過程中,女人要學會找回自我的存在價值。一個母親最需要做的,不是如何去犧牲,而是如何抽身出來“培養”,學會分配自己和孩子的時間。一個母親的犧牲,一定不能犧牲到覺得自己都精神抑鬱的程度,同樣傷及自己,波及孩子。這種犧牲,必定得是甘願的快樂的,真正不圖回報的,而不是幾十年後,把孩子當成吸血蟲一般索求回報。母子關係不是束縛,而是一場共生而不是寄生的依戀。

    生而不養,養而不教是為人父母最大的過失。但在三代人同住的屋簷下,總有喜歡充當孩子權威的長輩在左右,殊不知,教育孩子就該以父母為主,不能父母一批評,祖父母輩就來充好人,抑或直接避開父母插手。久而久之,孩子會學會鑽空子。於悅喜歡工作倒不如是不得不逃避,她選擇逃避與兩老在同個屋簷下相處的時間,而一旦早會結束就馬上回家帶娃,這時間段榕榕要還在睡得叫起,要剛起床正要媽媽,她一回家一般就會不讓人插手了。家娘樂見其成,對她來帶娃又累又煩又交流不上,還不如去物業值班室聊。在管教孩子這個問題上,兩老與自己的理念完全背離。他們理念中,孩子要會爭,要霸道才不會被欺負,所以總強調“太善就會被人欺負了!”,”不夠精啊,就會吃虧!”……字行間麵都是恨鐵不成鋼,似乎這世上都是刀光劍影你死我活。榕榕性格溫和,不喜歡主動,這恰恰是他們看不慣的,如果是自己的父母,可以溝通講道理,但同樣的話給他們聽,隻會導致誤會更深,理解是溝通的前提,層次是共處的前提。有些事很難溝通,溝通的結果通常是兩個:一是聽不明白;二是聽明白了,但都不舒服了。所以呢,對牛彈琴的事不能經常做,他們不是孩子沒有可塑性,心盡是百般抵觸,做多了自己心累,避開是最好的方式。管好自己的嘴,才能管住心,以後對牛彈琴的事少做一點,你好心教別人,別人嘴上不心不服,要你讀點書就自以為是啦?話,有一種改變,叫華麗麗的轉身。女人嘛,要學會給自己解局。

    有過痛苦過往的人,世界在他們的眼,從一開始就有了缺失,骨子有了某種絕望,所以總在懷疑與拒絕。於悅漸漸明白婆家人對自己的惡劣態度是源於對自身痛苦經曆的回避,中國農村的淳樸民風在這幾十年的一係列政治活動中被衝刷的蕩然無存,人性中狡黠和無恥體現得淋漓盡致。但理解不意味著認可,於悅在充滿幸福泡泡的生活中長大,即便受了如此大的創傷,她依然相信人世間的美好,隻是,這些美好跟婆家人無關了。

    從到大於悅做了很多正確的選擇和決定,直到二十多歲人生十字路口上一次恍惚,導致生活發生了一係列重大變化和逆轉。兩條平行線,方向發生偏離,於是,交叉了,之後又繼續往不同的方向延伸。然後,那個交叉點便成了悲劇。一次就成就的東西不一定是好的,譬如婚姻。於悅此前沒有戀愛經驗,她有意回避,隻為減少傷害和痛苦,想當然的認為最好一次成型,而這種自以為減少經曆來成就一段好婚姻的願望實在是一廂情願,事實上她發現自己反而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學習,學會接受這些不成熟的愛並試圖讓它成熟起來。如果不是有孩子,生活該有多陰冷和黑暗。不管因為什結婚,隻要有了孩子,做父母的就要愛這個家,不管它多簡陋多寒冷,都有義務讓它溫馨起來,因為你是父母。

    如果不出去工作,便隻剩下了家長短。於悅害怕自己陷入這種世界的家庭生活,久而久之必會戾氣衝,滿腹牢騷。看清自己比讀懂別人更重要。人需在現實生活中不斷充電學習,才能發現自己的潛力,拓展各方麵能力,擴大視野,最後充實自己的美麗人生。自怨自艾沒有任何用處,生氣也會降低智商,何必自討苦吃。經曆越多反而要的話越少,可能這就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愁,愛上層樓,愛上層樓;而今識盡愁滋味,欲還休,欲還休,卻道涼好個秋”這首詞的味道吧。當‘賦閑在家’成為一種負擔的時候,在職場中尋找信念和快樂反而是最適合的方式了。

    ,不如做,有抱怨就要有行動,否則就會積累負麵情緒,女人一有負麵情緒,不僅話的語氣充滿了戾氣,就連外貌都會發生改變。俗話,相由心生。為什有些人我們一看就舒服,有些人一看就渾身不自在呢?這都是心靈的美醜決定的。愛美的女人要懂得定期給自己的心靈做個spa,及時蕩滌心靈的汙垢,讓美好的空氣吹進來,讓身邊充滿愛。所有人都在你的鏡子。經過事留下的,必定是最好的。

    每日早會很準時,於悅是奔著體會另一種生活去的,一切都很新鮮。由於工號遲遲沒開,以至於她本來想在生日前為自己買一份簡身險都錯過了。於悅因為自己特殊情況,她特別留意了保險相關的政策,新《保險法》增加了不可抗辯規則,規定保險人在合同訂立時已經知道投保人未如實告知情況的,保險人不得解除合同,如果投保人未履行如實告知義務,保險合同成立兩年後保險公司不得拒賠。有了這個奔頭,於悅覺得自己不定也可以買一份重疾險。父母98年就買了重疾險,當時姑姑在做保險經紀。時過境遷,首先還是得先解決孩子和老公的問題。

    明明是件極好的事,還是缺乏開口的勇氣,心卻虛得很,主要還是缺乏社交經驗導致,更何況,隔行如隔山,姿態還沒轉換過來。因為於悅意外發現,中國人本能的排斥保險。老一輩口徑一致,這都是騙錢的行徑,做什不好要做保險,保險是最不保險的經濟行為,真的有了啥毛病,它就給你摳字眼,就是不肯理賠。再來,中國人最不愛聽什“意外”,“重疾”這樣字眼,於悅不敢開口原因很簡單,就怕人心嫌棄,”你以為你重疾這背大家都這背啦?“人的最可愛之處就在於:永遠認為自己是幸運兒,所有的不幸都在別人身上。其實,人啊,一定要最最壞的打算,才有最好的預期。把後路都想好了,能不義無反顧往前走嗎?既然很難開口,那就從身邊做起。世元也是極其反對的,他要是錢多的沒處用倒是可以考慮一份,又不是很有錢,再,實際上就是存錢嘛,錢放在保險公司給他們發展,沒事最好,有事唄重疾都存了不少了,談不上什理賠不理賠,肯把你的錢拿回來就不錯了。世元唧唧歪歪,最後看在老婆麵上,要鼓勵一下,準備買一份給重疾險給自己。

    於悅每日坐在早會大廳也確實收獲了不少的感動和振奮。早會上最先引起於悅注意的是一位滿頭白發的退休教師,60多歲了,一輩子的鄉村教師,端正記筆記的神態,優雅的字體,專注的眼神,他的習慣讓人一看就能猜出身份。他不與人多話,認真聽講而已,偶爾還會帶著孫女來。這人與人真是差地別,總有人千方百計的尋找自己的存在價值,也總有人人心安理得的要人供養。於悅不懂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自從跟世元結婚,她就一直有種悲憤的救世主情節,總是一廂情願的為世元鳴不平。這國家對贍養這個問題怎解釋得如此含糊,什叫做“喪失勞動力?”依著家公家娘的法,他們全身上下都是病,什也幹不了,連做家務都困難。再兒子養老子經地義,他都出來工作了,不給爹娘吃穿就該打雷劈。贍養老人經地義,可誰50歲就要孩子贍養的?又不是七老八十。老夫妻呆在家都不去找點事做,家務統共那點功夫,餘下的時間都在物業辦公室吹牛,去公園散步,到街上閑逛買衣服,這種生活方式怎不被人嫌棄?於悅看不慣,並不單純是為付出的那些錢不值,更主要的是他們心安理得的享樂主義心態,“我爸媽都還在準時上下班,他們倒好,開始享受了”,於悅不滿的時候會嘀咕,世元就凶她,“他們就是我父母,你嫁給我了就要接受,他們要怎樣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劈死他們?”世元從被灌輸了各種理論,他永遠隻會維護父母,主動替他們開脫,什“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能過上好日子了”,“孩子大了有點出息就該讓父母享受”……這話得,根本就沒有他自己。於悅,你今的所有成就主要是自己努力來的,父母養你是經地義,前途就不是他們能把握的了,同樣的兒子,世翟怎就不成器?世元把自己當成奴隸,奴性刻在骨子。於悅覺得他在家庭根本不是人,而是個工具,每年給他們賺的利息錢他們不肯拿出來養自己,非要兒子媳婦另外掏錢,人家是為奴十二載,好歹有點盼頭,而他是為奴一輩子,若不自救根本無法逃出生。譬如兩老要是有一百歲的壽命,兒子媳婦就得養他們餘下的50年,合起來得養100年,估計兒子媳婦還沒替他們養老送終呢就得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了,然後接著孫子養?老,想想就覺得恐怖!這還是其一,其二,按照他們那樣的邏輯,死活都得掛在兒子媳婦身上,又不準孩子獨立門戶搬出去住,這樣下去,隻有離婚方能解脫,可解脫了自己,世元還是沒有辦法,哎,於悅想救他也是為了自救,她可不想成為那種家庭的炮灰,忍受精神上的奴役。他們把房子當成了捆綁兒子的監獄,以房養老,以此來鎖住孩子,繼續他的家長製生活。可關鍵是兒子媳婦完全可以自己獨立生活,又不是買不起房子,共同生活要建立在誌趣相投的基礎上才有意思,不然,相互折磨罷了。再又不是不給錢贍養,就當提前養老嘛,隻要別來事就行。想到這,於悅就氣不打一處來,世元真是沒誌氣啊,就是個沒斷奶的娃!人與人最大的差別不在於誰比誰有錢,在於誰比誰獨立。這種獨立不僅在於物質上的,更在於精神層次的自立自我。經濟自由的父母生兒育女隻為撫育本身,講貢獻;反之,隻為養兒防老,講回報。看到保險公司這位老人,於悅想,同樣是農村呆了一輩子的,真是各有各的生活理念,社會正能量無處不在,人活在世上無論什時候都要積極努力,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時候與年齡職業家底無關。觀察讓於悅變得很興奮,生活充滿了樂趣,人活著不是為了去死,而是為了尋找存在的意義。沒有辦法去算計未來的世界未來的生活,隻想過好當下。現在如果快樂那就是快樂,沒有比這個更真實了。

    丘展業,於悅的團隊領導,他是城市貧民出身,父母國企下崗後就到處打零工,自己也沒讀好書,早早出來尋生活。他住在貧戶區,家庭環境不好,人多口雜,好在家教甚嚴,沒跟著流氓學壞,做人圓滑但厚道,不計較多做事,吃苦耐勞,肯鑽研,收展部要求入戶訪問,他就挨個走訪過去,磕磕絆絆兩年走下來已是收展部最大的團隊,他不放棄一切努力的機會,到處發廣告招兵買馬壯大自己的團隊,但不會一到晚都講工作,他很講究方法,最多的時間是聽客戶訴苦,然後從中找到自己的賣點,解決別人的苦惱,非常細心。

    於悅發現能者都有凝聚力,丘展業意氣風發的,他下麵也有幾個不錯的隊友,於悅非常欣賞其中一個獨自帶娃的女人。她叫周祝,來自本地區最重男輕女的那個鄉,原是醫生,在外地工作,由於丈夫在本地工作,結婚後好幾年沒懷上孩子,聚少離多的情況下她便辭了工作,回來之後不久就懷孕了,早前公婆嫌棄她不能生養,後麵呢嫌棄她生養了女兒,月子開始就欺負她,不理不睬還要極盡挖苦諷刺,再後來就嫌棄她沒工作,要吃他們兒子的。這妮子也是性情中人,一氣之下自己搬到樓上去住,自己開夥食,丈夫在礦山工作,一周回來一趟,那一次回來一看這種情況也無言以對,兩頭不是人,他選擇逃避問題。周祝提出離婚但丈夫沒同意,無論如何做丈夫的對自己妻子是心有數的,這事就僵在那。周祝自己有丈夫跟沒丈夫一樣,有公婆比沒公婆還慘,自打於悅認識她就是每帶著一周多的孩子上班,她極少講自己的事,都是丘展業那聽來的,丘展業她剛來的時候實在艱難,一手抱孩子一手記筆記,到點還的回家煮飯。她的業績做得很不錯,跟丘展業正好相反,她是靠電話銷售做出成績的,成功之路都是相同的,堅持和韌性。

    收展部在本城的人壽公司算是很新的部門,除了人壽財險剛成立半年多,最新的就是收展部了,於悅來的時候才兩年多的曆史,部門經理86年的,一切都是全新的理念。不像個險部,好些精英都是十幾年的“老人”,他們的成功比較簡單,都是背靠大樹,譬如n1,她老公是工商局領導,90年代末個體戶興起的時候,所有人辦證都得經過他老公那一手,那時候製度不健全,什都是走人情,所以她賣保險連明都省了,她賣什人家就得買什。再如n,她老公是銀行信貸部的,那十幾年銀行信貸很吃香都要人巴結著才肯放款,同樣的道理,她賣保險賣的都是利益交換。再如n,跟於悅一樣是老師,但老公不同就差遠了。人老公是校長,這就無需多言了。還有一位n4,一中年男性,這位很勵誌,幾十年如一日,沒有任何背景,靠實幹做出來的成績。於悅進去不就便發現了這個號稱世界500強的公司問題所在,僵化的體製和不思進取的老大思想。人壽這樣的國企早前都是單位式管理,改製十幾年了官僚習氣還很嚴重,上下級觀念很明顯,員工與領導的關係疏離,管理混亂,沒有半點民主思想,有編製的和沒編製的員工工資級差特別大,老總一年百萬年薪,窗口員工不做單的月工資一千出頭,做單的就各憑各的本事了,也有可能一毛錢沒有。個險部經理們的工資收入跟下麵“非正式職員”的業務員們做的業績息息相關。以至於個險部經理們都跟榨油機似的,恨不得能榨幹下麵的業務員。由於他們壓力大,不僅要加班加點,還要一層接著一層挨罵下來,以至於這些”正式員工們”包括個險部經理個個一張撲克臉,隻有看到出單的業務員才一掃陰霾,臉上能開出花來。

    沒有對比就沒有幸福感。這才知道教師這個“旱澇保收”的工種是多值得珍惜。並非每個人都有鴻鵠之誌或具備偉岸之才,絕大多數人很平凡,生活而已,不必驚世駭俗,因此,安定平穩最要緊,對女人而言尤其是。看著這些同事們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多做業務的焦慮,於悅幸福之情油然而生,想想自己的工作,平時8-1節課,一周備兩節課,餘下時間自主,暑假還一分不少照發工資呢!而這些保險業務員們,除去那些有門路的,大部分得一家一戶去做工作,好容易磨破嘴皮子做一單下來還沒有自己一個月工資高,同樣是嘴上功夫,讀到書入對行真的很重要。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保險公司去了一段時間,世元快放暑假了,今年他大學同學聚會,兩口計劃好了要去一趟江蘇玩一玩,於悅滿懷期待,正盼著跟老公去玩幾。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準備啟程的前兩,家公出事了。是頭暈,暈得旋地轉,家人把他送進醫院,檢查結果下來,輕度腦梗。十年同學會泡湯了,這倒無所謂,畢竟人命關,更多的問題在後麵。這段時間正好學生期末考,父親一病,母親文盲是個不擔力的,世翟夫婦來看了兩眼就顧著店生意了,大事上都是世元一人忙得昏黑地,看他一個人累進累出,媽媽文盲,姐姐無知,弟弟無情,所有重擔在他身上,加上於悅自己還在治療期,他又當了班主任……哎。於悅怕自己老公累出病來,便常常家煮好些吃食讓他帶去。還好錢英下班了會過來接把手,偶爾也帶點湯來。掛了幾瓶,醫生便要他出院,“沒什問題,可以回家休養,血壓藥要記得吃,不要太緊張。”醫生的時候於悅瞟了一眼床上掛的病例牌子,上麵寫得是“高血壓症”。於悅正要呼出一口氣,按理來親屬們該高興啊,可沒想到站在旁邊的一群人開口了,“怎回去啊?他頭還會暈,回去要是出事怎辦?哎,腦梗是大問題啊,一不心就會癱瘓的。”你一言我一言,到最後都盯著世元,世元隻好開口求醫生,“要不在掛幾觀察一下?”看病人家屬這樣,醫生隻好順水推舟。又住了一周,世元又忙了一周,還好學生放假了,於悅帶著兒子來看爺爺,家公一臉的不高興,家娘圓滑,“你是讀書人不懂得,孩子沒事別帶他來,他爺爺也很想孩子,但是醫院不是好地方,很髒的。”於悅無言以對,生老病死皆為常情,孫子看望爺爺,多好的事啊,還要哪去舉例明?這正是教育孩子的大好時機呢?唉。

    最糾結的是於悅媽,她本來一臉憤慨,不去看望女兒家公,理由是:“我女兒生病他一分錢都沒見著,他生病了憑什要我這個親家來包紅包?“後來轉念一想又不對,“去年自己做手術他們包了一百塊,這個人情往來總要的。又沒公開撕破臉,為了女兒在他們家不至於太悲慘,也看在女婿世元的麵上,怎著還的去一趟。”於悅叫他們別去,理由不出口,她總不能直接告訴爸媽,“當年他們包了一百塊回去就不爽了,老,領工資的病了都能賺錢。”於悅爸則純屬同情心,“算了,人家也就是抱怨,又沒有真的把你女兒怎樣,人情世故該怎走就怎走。”為包一百塊還是兩百塊兩個人又爭執了一番,於悅媽爭個誌氣,“還親家?他們都好意思包一百塊,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在鄉下耍大牌的時候不是三百五百的包嗎?”於悅爸一揮手,“算啦,物價漲得這快,就當是物價補貼了,別讓人我們領工資的占農民便宜。”於悅媽真該是處女座的,她一路糾結過去,兩極分化,突然又嘮叨一句,“於悅,趁這個機會你要開口叫人。別讓我們錢又給了,起不到半點牽線搭橋的作用,你也給自己和世元打開一下局麵,你看你,要就堅決到底別理他,可你又還要經常做飯給他吃,這不是很吃虧嘛?人家是嘴甜心苦,口惠實不到,你是恰恰相反,太傻了!你跟你家公越是這樣僵著,那兩個姐弟就越高興。”於悅冷冷的,“我就當做義工,也為減輕老公的負擔。我過不了自己心那一關,也許心傷的太重,叫不出口我也沒辦法,就這樣挺好的。”於悅媽過去寒暄了一陣子,家娘很會話,“這人一病啊就是再要強也是空的,我就她家公,這老了不要老想著還要打拚,兒子都出來了,還怕沒你的好日子?他啊,就是想出來的病,就怕給兒子添負擔!這段時間要辛苦親家了,榕榕在下麵乖不乖啊?”媽媽勉強應答,她哪是家娘的對手。於悅在一旁邊聽心頭邊冷笑,哼,好聽的話誰不會,敢情他病了都是為了世元?他要回來才兩周或是兩個月不行動就算了,這都一年了還真坐得住嘛。更搞笑的是,榕榕本來就我和我媽帶大的,她這話得好像她一手帶大的娃到別人家添麻煩了似的。

    出院的那兩兄弟鬧不愉快,為了家公的去處。世翟的意思:“我爹的病是被你老婆於悅氣出來的,他就該在你們家住著養病,我女兒沒人帶了就必須老媽來”。世元登時就驚傻了,如此大言不慚的往人家身上潑髒水。反應了好一陣子才反駁,“什叫做我老婆把爹氣病的?不是你整吃飽太閑去人肉人家微博,到處挑撥離間還捅火,他們倆知道什?你怎不爸爸發病前一剛被你老婆罵?”世翟一聽這話馬上緘口不語了,原來大家都心中有數。世元忍不住嘮叨,“我們倆夠隨便了,就為你們倆開店沒空理孩子,我們什都不計較,都按你們的方便來,可你剛的什話?我班主任每晚上必須到校,你把我媽叫上去帶你的娃我沒話,頂多累我的丈母娘多辛苦點幫帶榕榕,你讓爹下來?他上個廁所都頭暈的,他自己去?於悅手術才多久,她手臂根本就沒有力氣,半個廢人一樣,洗兩件內衣都手抖半,你讓於悅扶?還是讓於悅一邊帶娃一邊照顧他?你這樣講話合適嗎?不過過大腦!”家娘在一邊看兩兄弟吵起來,一邊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掉,“人老了就是這樣,大家都不要了,推來推去,還苦哦!”世元轉過頭凶了一句他媽,“不要在這添亂!這多話。”家娘立馬住了口,嘴卻忍不住呢喃。世翟看世元態度堅決,不再異議,反正要他媽上去帶娃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他爹,住在他們那也是他媽照顧,礙不著兩夫婦什事,也就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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